“三拜……對拜!”霍念的聲音里帶著哽咽,他望著眼前這對歷經磨難才走到一起的人,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凌言與甦燼相對而立,晨光落在他們臉上,將凌言的清冷與甦燼的明媚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凌言抬手,輕輕拂去甦燼發間的一片桃花瓣;甦燼亦伸手,替凌言理了理微亂的領口。
四目相對,無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心意。
“願與君,一劍護蒼生,一尾定乾坤。”凌言緩緩俯身,朱紅龍袍的廣袖掃過地面,激起一圈金色的漣漪。
“願與君,執手看雲起,並肩踏山河。”甦燼亦躬身,紅黑蟒袍上的蟒紋忽然活了過來,在衣間游走,與龍袍上的金龍交纏嬉戲。
兩人的額頭在彎腰時輕輕相觸,剎那間,一道紫金色的光柱從兩人相觸處沖天而起,穿透殿頂,直上九霄。
空中的青鸞與九尾狐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鳴嘯,隨後一同化作流光,融入光柱之中。
“禮成——!”
霍念的聲音落下時,整座皇城忽然響起萬道鐘聲,鐘鳴震得雲層散開,露出一輪金燦燦的太陽。
殿外的護城河里,忽然綻放出千萬朵水蓮,每朵蓮花上都坐著一個小小的靈力娃娃,手捧寫著“稲V弊值暮斐瘢 饋暗纜巒 模 J倜喑ゃ br />
雲風禾的箜篌聲與鐘聲相合,寧瑾白的八卦鏡在空中轉出一道七彩虹橋,鎮虛門弟子的緋紅袍袖齊齊揮動,將漫天符文聚成一顆巨大的“稲V弊鄭 諤 偷畹鳥範й 稀 br />
離洄、姜然、謝渡雪與玄門各派掌門齊齊躬身“恭祝青鸞劍尊與甦仙君,道侶永結,共證大道!”
文武百官再次叩首,聲音里已沒了最初的無奈,多了幾分真心的敬畏“恭祝陛下、皇後,琴瑟和鳴,萬壽無疆!”
凌言扶起甦燼,指尖相扣的剎那,兩人手腕上同時浮現出一個相同的印記——
那是由青鸞尾羽與狐尾交纏而成的圖騰,在光線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往後,你跑不掉了。”凌言低聲道,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甦燼笑著點頭,金瞳在晨光里亮得驚人“我不跑,我怕你跑。”
殿外,桃花如雨,金蝶蹁躚,鸞鳴鶴唳與鐘鼓齊鳴交織成最盛大的樂章。這場驚世駭俗的婚儀,以天地為廬,以日月為燭,終將被寫入史冊,成為流傳千古的傳奇。
正如那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太和殿的宴席早已擺開,瓊漿玉液泛著清輝,珍饈佳肴蒸騰著熱氣,卻無人敢先動箸。鎮虛門弟子列坐于東側,霍衍目光掃過殿中流光溢彩的景象。
茅山掌門和旁邊席位的人低語低語“甦梓宸這血脈一醒,周身靈韻比當年在鎮虛門時強盛百倍不止。
千機閣閣主連連點頭,端起酒杯的手微微發顫“齊掌門所言極是。想當年甦梓宸未顯血脈時,便以一柄折扇破了血尸大陣,已是宗師氣度。”
“如今天狐真身初露,凌言又掌人間氣運,往後鎮虛門怕是要壓過嶗山、蜀山,直逼昆侖墟了。”
西側席上,幾位玄門小派的掌門正交頭接耳,聲音壓得極低“昆侖墟少主恭賀?怕是早想和鎮虛門結盟。”
“何止啊,听說南疆那邊也遣了使者,捧著千年妖丹做賀禮呢……”
文武百官縮著脖子坐在末席,大氣不敢出。戶部尚書偷偷拽了拽禮部尚書的袖子,眼尾瞟著殿上並肩而立的凌言與甦燼,喉結滾動“陛下和皇後……這哪是人間帝王,分明是活神仙啊……”
禮部尚書慌忙擺手,示意他噤聲,卻忍不住偷瞄那道懸在穹頂的巨大“稲V弊鄭 牧髯﹤渚褂辛 鐨橛芭絛 諾盟 轄舸瓜巒啡ャ br />
甦燼正和霍念踫著酒盞,忽然瞥見角落里立著的寧瑾白,少年手里攥著八卦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笑著招手“瑾白,過來。”
寧瑾白連忙上前躬身“師尊。”
“明日不必隨你師叔回山了。”甦燼指了指不遠處的羽林衛統領李虎,那漢子正背挺得筆直,耳尖卻紅透了。
“為師打算在黎安城開個師門,不拘仙門凡人,只挑心術端正、資質出眾者收錄。你是大弟子,這事便交由你打理。”
李虎听得一愣,猛地跪地“屬下、屬下願為仙君效犬馬之勞!”
他昨日還在宮牆上值守,親眼見甦燼揮手間讓護城河水蓮綻放,此刻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
寧瑾白眼楮一亮,攥緊的八卦鏡“嗡”地一聲轉出微光“弟子遵命!只是……如何挑選?”
甦燼望向殿外,晨光里正有幾個灑掃的小太監經過,其中一個約莫十歲的孩子,見金蝶飛過竟不躲閃,反而伸手去接,指尖觸到蝶翅的剎那,金蝶竟在他掌心化作一道金紋。
“瞧見那孩子了?”甦燼輕聲道,“凡人體內若有靈根,遇靈氣便會有感應。若能引動八卦鏡共鳴,便是可塑之才。”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侍衛的通傳“凌霄閣長老凌華求見——”
凌言端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琉璃盞上凝出一層白霜。甦燼側頭看他,見他下頜線繃得筆直,便輕輕按了按他的手背。
片刻後,一道白衣身影踏門而入。來人身形挺拔,臉上覆著銀色面具,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身後跟著兩個凌霄閣弟子,皆著青灰色道袍,神色倨傲。
“師弟,恭喜。”凌華拱手,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平和,“一別七年,倒是意外得很。先是凌宗師威名赫赫,後是青鸞劍尊護萬妖窟結界,如今又成了人界帝君……著實可賀。”
凌言將酒杯重重頓在案上,酒液濺出的瞬間凝成冰珠“我與凌霄閣早已恩斷義絕,凌華長老還是稱我青鸞,或是南宮言。”
凌華面具下的嘴角似有牽動“師弟這是恢復本姓了?只是……南宮似乎也不是師弟的真實姓氏吧?”
他目光掃過龍椅,“畢竟師弟坐的,可是林氏的皇位。就算不認姓氏,血脈總能割斷?就像你如今,不還是得坐在這龍椅上?”
霍念猛地站起,腰間長劍出鞘,卻被霍衍按住。
甦燼慢悠悠地轉著酒杯,金瞳在光線下泛著冷光“凌長老遠道而來,是為賀喜,還是為揭人舊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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