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路上,一輛扎著紅綢的花轎在黃土飛揚中左搖右晃。
夏汐顏被顛得頭暈目眩,手指緊緊攥住褪了色的嫁衣下擺。
在那塊鮮艷的紅蓋頭之下,她微微低著頭,雙手輕柔地扶著自己的腦袋。
“團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在腦海中呼喚著系統,聲音里帶著顫抖。
【主人,現在是1972年。因為文化革命的浪潮,您作為獨生女被下放到青山村當知青。】
【您父親為了200塊錢和幾瓶白酒,把您賣給了村里出了名不好惹的獨戶陸景年。】
夏汐顏眼前發黑,這頂搖搖晃晃的花轎,晃的她想吐。
轎子突然一個劇烈顛簸,夏汐顏的額頭重重磕在轎框上。
還沒等她呼痛,轎簾就被掀開。
“新娘子到嘍!”
刺耳的嗩吶聲中,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進來。
那只手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疤,指節粗大得嚇人。
夏汐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那只大手穩穩扶住了她的胳膊。
觸感滾燙,力道卻意外地輕柔。
夏汐顏聞到一股混合著松木與香皂的氣息,莫名讓人安心。
“當心門檻。”
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像砂紙磨過青石。
夏汐顏心頭一跳,這就是...她的丈夫?
蓋頭擋住了視線,她只能看到那只手。
那只手始終穩穩地托著她的肘部,帶著她跨過一道道門檻。
【主人,檢測到男主陸景年。】團團適時播報,【父母在饑荒中餓死,以前當過兵,現在是村里出了名的獨戶。】
夏汐顏還沒消化完信息,就被帶著拜了天地。
整個過程快得像是趕場,連交杯酒都是父親硬灌下去的。
劣質白酒嗆得她直咳嗽,蓋頭下的臉燒得通紅。
“禮成——!”
隨著一聲吆喝,她突然騰空而起。
陸景年竟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驚得她慌忙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
透過粗布衣衫,她能感受到結實的肌肉和...幾處凹凸不平的傷疤?
“太輕了。”男人皺眉嘀咕,呼吸拂過她蓋頭下的耳尖,“知青點不給你飯吃?”
夏汐顏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新房是間低矮的土坯房,但出乎意料的整潔。
陸景年將她放在鋪著新褥子的炕上時,她聞到了陽光的味道,這被褥分明是曬過的。
“你等我。”男人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夏汐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把掀開蓋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愣住了。
站在眼前的根本不是想象中凶神惡煞的莽夫,而是個輪廓分明的年輕男人。
他眉骨很高,襯得那雙鷹隼般的眼楮愈發深邃。
鼻梁上有顆痣,卻意外添了幾分野性的俊朗。
陸景年顯然也怔住了。
他盯著小媳婦瓷白的臉和那雙小鹿般驚慌的眼楮。
喉結動了動︰“蓋頭...要晚上才能...”
話沒說完,外頭就傳來酒鬼父親尖利的催促︰“出來給錢了!別讓新娘子勾了魂!"
男人耳根突然紅了,逃也似地轉身離開。
卻在門口頓了頓︰“櫃子里有餅干,餓了先墊墊。”
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將那紅色的蓋頭覆蓋在她的頭上。
“等我回來來掀蓋頭。”
木門嘎吱關上,夏汐顏癱坐在炕上。
窗紙上映出院子里晃動的火把光,嗩吶聲夾雜著粗鄙的勸酒詞不斷傳來。
【主人,您的任務是逃離原生家庭,回城的生活。】團團提醒道。
夏汐顏一把扯下蒙在頭上的紅蓋頭,眼前驟然明亮起來。
她眯了眯眼,這才看清自己身處的新房。
土坯砌成的牆壁上還留著粗糙的抹痕,幾根嶄新的紅綢帶勉強裝點出幾分喜氣。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干淨利落,連牆角那口老樟木箱都擦得發亮。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紅色旗袍,布料是時下最時興的的確良。
裙擺還繡著精巧的小碎花,這是陸景年特意托人從城里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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