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指節輕輕刮過她的鼻梁，“你答應過我要跟我上一個大學的。”
這句話像把小錘子敲在夏汐顏心口。
當紀淮收到t大保送通知書時，她確實紅著眼楮這樣承諾過。
此刻那個雪夜的記憶涌上來，紀淮在路燈下呵著白氣把圍巾系在她脖子上，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化成細小的水珠……。
“哥哥，我文科其他都挺好的，”
夏汐顏戳著習題集上慘不忍睹的紅色批注，聲音悶悶的，“為什麼理科那麼差？”
紀淮突然把轉椅滑近，膝蓋抵住她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夏汐顏呼吸一滯，她能看到紀淮瞳孔里細碎的光點和自己小小的倒影。
“寶寶，你看，”他隨手在草稿紙上畫了條向上的曲線，“雖然波動很大，但總體在進步。”
筆尖停在最高點，他抬眼直視她，“就像你寫的作文，每次都能讓我驚艷。”
夏汐顏耳根發燙，慌忙低頭假裝檢查題目。
哥哥總是這樣，在她最沮喪的時候找到那些她自己都忽視的閃光點。
“沒事，慢慢來。”
紀淮站起身，t恤下擺隨著動作掀起一角，露出精瘦的腰線。
“我去切一點水果，寶寶，歇一會。”
等腳步聲消失在廚房方向，夏汐顏才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有個小瑕疵，她盯著那個黑點發呆，突然感覺小腹傳來一陣鈍痛。
“又來了...”她皺眉按住肚子。
最近備考壓力大，生理期一直不準，沒想到今天突然造訪。
疼痛逐漸加劇，等意識到不對勁時，休閑褲子上已經暈開一小片暗色。
“完蛋了...”
夏汐顏手忙腳亂地翻手機，才想起媽媽和紀阿姨去鄰市逛街了，至少要晚上才能回來。
她咬著嘴唇挪向衛生間，身後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紀淮端著水果盤回來時，房間已經空了。
哈密瓜小豬果盤，是他今早剛在網上學的。
衛生間傳來 聲響，他放下果盤，過去敲了敲門︰“寶寶，你在里面嗎？”
“嗯...”夏汐顏的聲音像被水浸濕的，黏糊又微弱。
紀淮皺眉，突然想起上周幫她整理的生理周期表。
他迅速心算日期，瞳孔微微擴大︰“寶寶，是不是經期提前了？”
門內沉默了幾秒，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寶寶，等我一下。”
紀淮快步走向玄關。兩家住對門，他從小就有夏汐顏家的鑰匙。
推開她臥室門時，熟悉的茉莉香氣撲面而來。
衣櫃第二格是睡衣，他拿了那套淺藍色帶小雛菊的，上周逛街時她盯著看了好久，是紀淮悄悄買下來的。
回自己房間後，紀淮跪在床邊，從床頭櫃最下層抽出個印著藥房ogo的塑料袋。
里面是各種牌子的衛生巾，還有條嶄新的純棉內褲。
這個“應急包”是初二準備的，那時寶寶第一次來月經。
“寶寶，東西我放門口椅子上了。”
紀淮把衣物疊好，又補充道，“需要止痛藥就說。”
“我出去了。”
廚房里，紀淮翻出老姜和黑糖。
媽媽教過他，寶寶體質偏寒，經期要喝熱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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