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後,紀淮和夏汐顏之間的相處方式悄然發生了變化。
紀淮的個子抽高了不少,肩膀變得寬闊。
眉眼間褪去了幾分稚氣,多了些少年的清俊。
他穿著整潔的校服,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顆,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幾分少爺般的矜貴氣質。
而夏汐顏也漸漸長開,烏黑的長發扎成高高的馬尾。
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粉,笑起來時眼楮彎成月牙,像只靈動的小鹿。
盡管他們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地牽手、擁抱,但兩人依舊形影不離。
每天清晨,紀淮都會準時出現在夏汐顏家門口,等她一起上學;
傍晚放學時,他也一定會站在教室門口,耐心地等她收拾書包。
最近,紀淮買了一輛嶄新的單車,銀白色的車身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夏汐顏坐在後座,雙手輕輕拽著他的衣角。
風拂過臉頰,帶著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
“哥哥,你別叫我寶寶了!”她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羞赧。
紀淮單手扶著車把,另一只手穩穩地扶著她的書包,聞言微微側頭︰“為什麼?”
“同學說……這個稱呼像小寶寶。”
夏汐顏小聲嘟囔著,耳尖悄悄泛紅,像枝頭初熟的櫻桃,嬌嫩得讓人想輕輕咬一口。
紀淮低笑了一聲,嗓音里帶著寵溺︰“你就是我的寶寶呀。”
“哥哥!”夏汐顏羞惱地拽了拽他的衣服,“你叫我妹妹嘛!”
紀淮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知道了,寶寶。”
“哥哥,你變壞了!”夏汐顏氣鼓鼓地捶了下他的後背。
風把她的聲音吹得零零碎碎,紀淮卻听得真切。
他故意又加快速度,感受著腰間那雙小手收得更緊,嘴角揚起得逞的笑容。
“小時候呀...”紀淮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
“那時候你剛會說話,天天纏著我要我"寶寶、寶寶"地叫你。”
他模仿著幼兒奶聲奶氣的語調,“哥哥,你叫我呀~”
夏汐顏的臉“騰”地紅了。
她松開一只手去捶紀淮的後背︰“你胡說!我哪有那樣!”
單車突然晃了一下,她嚇得又趕緊抱緊。
“哥哥,那是小時候嘛!”夏汐顏把發燙的臉貼在紀淮後背的校服上,棉質布料帶著陽光和洗衣粉的干淨氣息,“現在又不一樣...”
前方路口亮起紅燈,紀淮單腳撐地停下。
他微微側頭,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夏汐顏垂落的睫毛在陽光下像兩把小扇子,投下細碎的陰影。
“寶寶,有什麼不一樣?”他故意壓低聲音,帶著點哄小孩的語調。
夏汐顏語塞。她盯著紀淮校服後背上的一道褶皺,突然發現他的肩膀比去年又寬了些。
這個認知讓她心跳漏了半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會蹲下來給她系鞋帶的小男孩,已經長成能輕松載著她騎行的少年了?
“就是...”她揪住紀淮衣角的一小片布料,“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啊。”
綠燈亮起,紀淮卻沒有立即起步。
他轉過身,突然伸手揉了揉夏汐顏的發頂︰
“在哥哥眼里,你永遠都是那個要糖吃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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