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晨鐘的余韻還在雲間回蕩，夏汐顏就被慌亂的腳步聲驚醒。
她揉著眼楮坐起身，同屋的仙娥們正手忙腳亂地梳妝。
“快起來！無念仙尊出關了！”
夏汐顏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她匆忙套上外衫，跟著人群往外跑。
晨霧還未散盡，各色仙衣在雲霧中翻飛，所有人都朝著凌霄殿方向涌去。
“不是說三日後才出關嗎？”身旁的仙娥小聲嘀咕。
“噓...听說昨夜星象異變...”
夏汐顏豎起耳朵，腳下不停。
等她趕到凌霄殿前的廣場時，那里早已列隊整齊。
她貓著腰溜到最後排，借著前面仙娥的身高遮擋自己。
高台之上，玄霄仙君面色凝重地站在一側。
忽然，所有仙樂戛然而止。
“恭迎仙尊——”
數百仙人齊聲行禮的聲浪中，一道玄色身影自殿內緩步而出。
那人長發如墨，衣袂翻飛間隱約可見銀線繡著的星紋。
臉上卻戴著一張素白銀紋面具，只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那就是無念仙尊？”
“還帶著個面具，想來應該是長的奇丑。”夏汐顏偷偷抬眼。
高台上的仙尊目光如電，正掃過台下眾人。
夏汐顏急忙低頭，生怕被他發現她身上的魔氣。
無念仙尊立于高台之上，玄色長袍隨風輕動，面具下的雙眸如淵般深邃。
“本尊閉關期間，仙界可有異動？”
玄霄仙君上前一步，紫袍華貴，神色恭敬︰“回稟仙尊，一切安好。”
無念仙尊微微頷首，“如此甚好。”
他轉身欲走，卻忽然停住腳步。
夏汐顏心頭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袖。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只見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似有一瞬的不適。
“仙尊？”玄霄面露關切，上前半步。
無念仙尊抬手示意無礙，“繼續按原有規制行事。”
說完，他身形一閃，化作一縷清風，消失在原地。
眾仙恭敬行禮，隨後有序散去。
夏汐顏正想混入人群離開，忽然，一位高階仙娥攔在她面前。
“你，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夏汐顏連忙低頭行禮︰“回上仙，小仙清顏。”
那仙娥上下打量她幾眼，淡淡道︰
“無念仙尊需要一名伶俐的仙娥去雲清殿，內殿服侍，你隨我來。”
內殿？！
那可是無念仙尊的居所，尋常仙娥根本不得靠近。
機會來得這麼快？
她乖巧應道︰“是。”
夏汐顏跟隨高階仙娥穿過重重仙閣，雲霧繚繞間，雕梁畫棟的宮殿逐漸變得清幽雅致。
她原以為自己要花上數月才能尋得接近仙尊的機會，卻不想竟這般輕易被選中。
太順利了……
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仙尊喜靜，平日只需奉茶、整理典籍，不得喧嘩。”
仙娥低聲叮囑，“尤其不可直視仙尊面容。”
夏汐顏點頭如搗蒜︰“小仙明白。”
內殿比外殿更加靜謐，裝飾卻出乎意料的簡樸。
白玉鋪就的地面縴塵不染，幾案上擺著幾卷古籍。
一盞青燈幽幽燃著，映得殿內光影搖曳。
無念仙尊正立于書案前，修長的手指翻動卷宗，听到腳步聲，微微抬眼。
“回稟仙尊，此女名清顏，就是新入瑤池宮。”高階仙娥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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