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僵硬的脖子。
陽光在她發梢跳躍，這個畫面美好得近乎虛幻。
祁耀後退一步，後背撞上書架，幾本書嘩啦啦掉在地上。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的聲音比預想的更加沙啞。
夏汐顏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她雙手撐住桌面傾身向前。
“原來你能看見我呀？”
語氣里滿是孩子般的驚喜，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值得高興的事。
祁耀的眼神暗了下來，他大步上前。
單手撐在夏汐顏耳邊的牆上，將她困在自己與書桌之間。
“回答我的問題。”
他壓低聲音︰“你是怎麼進來的？"
夏汐顏被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嚇得縮了縮脖子。
她的後背緊貼著牆壁，能清晰感受到祁耀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那雙近在咫尺的眼楮黑得嚇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裙擺，“我一睜開眼楮就在這里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祁耀盯著夏汐顏的眼楮，那雙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閃爍。
“門在那里，自己離開。”祁耀他指了指房門，目光卻未從她臉上移開。
夏汐顏聞言立即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乖巧得不像話。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仿佛生怕驚擾到什麼。
祁耀注意到她走路幾乎沒有聲音，白色連衣裙下擺隨著動作輕輕飄動，在地板上投下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影子。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夏汐顏拉開門，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兩步。“砰！”
一聲悶響，她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整個人向後跌坐在地。
祁耀眉頭一皺，快步上前。
卻見她已經爬起來，困惑地摸了摸額頭被撞紅的地方。
“奇怪...”夏汐顏小聲嘀咕著。
又嘗試向門外邁步，結果再次被彈了回來。
這次她有了準備，只是踉蹌了一下。
夏汐顏轉向走廊另一側，試探性地伸出手。
在距離祁耀約三米遠的地方，她的手指像是踫到了某種透明屏障，無法再前進分毫。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不死心地又試了幾個方向，結果都一樣。
兩米半的距離內她可以自由活動，一旦超過三米，就會被無形的力量阻擋。
祁耀看著她像只被困在玻璃箱里的蝴蝶般四處踫壁，她額頭的紅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指尖即將觸踫到她皮膚的瞬間，他猛地收回了手，“別試了。”
夏汐顏停下動作，轉頭望向他。
眼神無辜又迷茫︰“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是不是...被什麼困住了？”
“過來。”祁耀簡短地命令道，轉身走向衛生間。
夏汐顏乖乖跟上，始終保持著不超過兩米的距離。
衛生間里，祁耀穿好衣服，出門準備去實驗室，夏汐顏只能被迫跟上他。
公寓門關上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
電梯里，祁耀站在一側，夏汐顏則緊貼著另一側的牆壁，兩人之間保持著最大可能的距離。
來到地下停車場冷颼颼的，祁耀的皮鞋踏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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