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餐廳，夏汐顏滿足地舔掉嘴角最後一點藍莓醬，眼楮亮得像盛滿了星子。
她突然轉向正在喝咖啡的沈離墨，雙手撐在桌面上湊近︰“我吃飽了，我們去找姐姐吧？”
還沒等對方回答，她已經張開雙臂，像只等待被抱起的貓咪。
沈離墨放下咖啡杯，眼底泛起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這條小人魚自從發現人類形態可以享受"免費人形代步工具——沈離墨"後。
免費人形輪椅，不用，白不用。
就徹底愛上了這個偷懶方式。
“你倒是聰明。”沈離墨將她輕盈的身子攬入懷中，手指不經意觸到她耳後若隱若現的淡藍色鱗片。
他忽然皺眉，撥開她海藻般的銀藍色長發︰“就這樣出門太危險了。”
眼楮可以戴美瞳，但是乖乖的頭發太顯眼了。
二十分鐘後，夏汐顏不情不願地頂著黑色假發坐在加長轎車里。
手指不停地揪著發尾︰“人類的東西都好重啊。”
她湛藍的眼楮在黑色假發襯托下越發清澈見底，像兩汪被陽光穿透的淺海。
城市中心廣場人聲鼎沸，巨幕廣告牌的光影在他們臉上流轉。
在電影院，看完最新上映的海洋紀錄片，夏汐顏突然停在冰淇淋店前不肯挪步。
玻璃櫥窗里，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踮著腳舔草莓甜筒，粉色的奶油沾滿了鼻尖。
“沈離墨，”她拽了拽身邊人的袖口，睫毛撲閃得像受潮的蝶翼。
“你想吃那個了吧？”聲音里藏著掩不住的雀躍。
沈離墨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低頭看她那想吃的模樣，喉間溢出低沉的笑聲︰
“嗯，突然很想吃冰淇淋。”他故意停頓，“不過某人只能吃一個。”
“好耶！”
夏汐顏瞬間破功，動時假發差點歪掉。
當沈離墨的林特助捧著兩個彩虹冰淇淋回來時，她迫不及待咬下去。
隨即被冰得皺起整張小臉，卻又立刻被甜蜜的味道征服。
舌尖卷走融化在指間的奶油時，連指尖都泛著幸福的粉色。
暮色降臨時，游樂場的旋轉木馬亮起萬千燈火。
夏汐顏坐在鍍金的海馬造型座椅上，黑發被晚風吹起，懷里抱滿和氣球。
她望著遠處摩天輪的光影倒映在沈離墨漆黑的眼眸里，突然感到一陣恍惚。
這里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好好玩，還有好吃的，都是海底之城沒有的。
回程的車上里，她靠著沈離墨的肩膀數今天收集的“人類世界初體驗”︰
會轉圈的電影院椅子、自動噴香水的商場洗手間、能把人拋到空中的海盜船......
但當她悄悄展開精神感應時，依然捕捉不到任何同族的氣息。
“可是還沒有三姐姐的線索，人類世界好大。”
“別急。”
溫熱的大手覆上她微涼的手指，沈離墨的聲音混著引擎的震動傳來。
“乖乖，今天才第一天。”
————
回到別墅時，夏汐顏已經累得眼皮打架，軟綿綿地趴在沈離墨肩頭，像只慵懶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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