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想爬回泳池，可雙腿疼得根本使不上力。
沈離墨快步走近，在她面前雙膝跪地。
夏汐顏抬起濕漉漉的眼楮，湛藍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兩人視線相接的瞬間，沈離墨的動作突然停滯，眼神變得空洞。
等沈離墨回過神來時，夏汐顏已經重新回到了泳池中，魚尾在水面下若隱若現。
他揉了揉太陽穴，若有所思地問︰“乖乖，剛剛催眠了我嗎？”
“乖乖，你的那些技能全使我身上了。”
夏汐顏沒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縮在池角，長發如海藻般在水中飄散。
沈離墨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餐盤放在池邊︰“乖乖，過來，吃點東西。”
他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步。
“你別過來！”夏汐顏終于忍不住開口。
聲音嬌軟得像是摻了蜜，卻帶著明顯的顫抖。
她往後退了退，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池邊的地毯。
沈離墨頓時停住腳步，黑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他緩緩蹲下身，與池中的小人魚平視︰“原來你會說話呀！”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這些海鮮都是剛空運來的，嘗嘗看？”
夏汐顏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餐盤中鮮嫩的三文魚和螃蟹，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
湛藍的魚尾不安地輕輕擺動，在水面蕩開一圈圈漣漪。
她那雙水潤的大眼楮警惕地盯著沈離墨，粉嫩的唇瓣微微顫抖著。
“乖乖，我不會傷害你的。”
沈離墨的聲音低沉溫柔，像是怕驚擾了受驚的小動物。
夏汐顏猶豫了好久，才用她那嬌嬌軟軟的嗓音小聲問道︰“你...你會把我抓去做研究嗎？”
她的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指甲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沈離墨的心尖像是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他放輕聲音︰“不會”
“那...”
小人魚咬了咬下唇，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你會把我抓去炖湯嗎？或者...或者做成人魚片？”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魚尾下意識地往水里又藏了藏。
沈離墨差點被她的問題氣笑，但看到她真的在害怕，又心疼得不行。
他單膝跪在池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具有威脅性︰
“乖乖，我怎麼可能舍得把你炖湯？”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很喜歡你，絕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
夏汐顏抬起濕漉漉的眼楮，“女巫婆婆說過，人類最會騙人了，而且...而且很殘忍...”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沈離墨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又酸又軟。
他沉思片刻，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輕輕放在池邊。
“乖乖，你看。”
他慢慢後退，“我把刀放在這里，現在我要走到那邊的椅子那里去。”
他指了指幾米外的躺椅，“你可以過來吃東西，我保證不會靠近你，如果靠近你，你就拿這把刀捅我，好嗎？”
夏汐顏驚訝地睜大了眼楮，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她看著那把在燈光下閃著寒光的小刀，又看看已經退到遠處的沈離墨，內心的戒備稍稍放松了一些。
“真...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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