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上課鈴聲響起,她總是第一個沖進教室。
下課鈴一響,她又像受驚的小鹿般迅速收拾書包,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顏顏”等一下!”蕭亦烯第三次在走廊上叫住她,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委屈和困惑。
夏汐顏的腳步微微一頓,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她加快了步伐,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蕭亦烯站在原地,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望著夏汐顏遠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
明明是她不講誠信,那天沒等他。
也沒守約教他畫畫,現在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跟她說話也不理,補習也停止了。
美術社的活動室里,夏汐顏正對著畫布發呆。
調色盤上的顏料已經干涸,畫布上只有幾道凌亂的線條。
“顏顏,你這周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社長林小雨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奶茶。
夏汐顏接過奶茶,溫熱透過紙杯傳到掌心。“謝謝!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林小雨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
夏汐顏想起昨晚甦瑤給她看的,學校群。
上面都是蕭亦烯和李丹枝的照片,說他們早就認識了,還一起上初中。
有人說他們互相喜歡,有人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夏汐顏低頭啜飲著奶茶,甜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卻驅散不了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
又想起那天在教室,蕭亦烯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我一定是瘋了。"夏汐顏小聲嘀咕,把臉埋進手掌。
周二下午,夏汐顏剛走出學校門口,就看見熟悉的身影倚在校門口的大樹下。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哥哥”她驚喜地叫道,小跑過去。
夏陽俊直起身,張開雙臂接住撲過來的妹妹。
“慢點,都高中生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你怎麼來了?”夏汐顏仰起臉,眼楮亮晶晶的。
“路過,順便看看我親愛的妹妹有沒有餓瘦。”
夏陽俊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哥哥帶你去吃火鍋。”
熱氣騰騰的火鍋店里,夏陽俊不停地往夏汐顏碗里夾肉。
“多吃點,你看你下巴都尖了。”
“哪有!”夏汐顏抗議,卻還是乖乖吃掉哥哥夾來的食物。
熱辣的湯底讓她鼻尖冒出汗珠,臉頰泛紅,久違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飯後,夏陽俊又帶她去了超市,把她喜歡的零食塞滿購物車。
“別告訴媽媽我買這麼多垃圾食品給你。”
“知道啦!”夏汐顏做了個封口的手勢,眼楮彎成月牙。
夕陽西下時,夏陽俊送夏汐顏回到學校門口。
晚風輕拂,吹起夏汐顏的發絲。
“真的不用哥哥幫你提進去?”夏陽俊晃了晃手中沉重的購物袋。
夏汐顏搖搖頭,“真的不用呀!宿舍就在前面,我自己可以的。”
她接過袋子,“哥哥你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
夏陽俊嘆了口氣,“好吧,妹妹,我走啦!有事隨時打電話。”
他習慣性地揉了揉妹妹的頭發,轉身走向停車場。
夏汐顏站在原地,看著哥哥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暖暖的。
家人的關心總是能驅散一切陰霾,轉身準備回宿舍。
就在這時,她余光瞥見不遠處樹下的身影——蕭亦烯站在那里,臉色蒼白,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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