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程序，你這必須走正規程序，私下我真不敢接受，萬一有個什麼，麻煩得很。”
焦校長想要這筆錢嗎？那自然是想的，關于學校，他可是有很多想法的，只是一直受限于經費問題難以實施罷了。
“切，能有啥問題？大不了我們監督你，走程序還不是同樣麻煩。”
“你懂個屁，最起碼要經過中心那邊，至于還要不要往上，看中心那邊怎麼決定？”
周青說的問題，焦校長直接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看旁邊的李建的表情，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可這種事，那麼多錢，不說非要走什麼程序，最起碼你事先報備一下總是沒錯的。
不然上面一查，你有嘴也說不清楚，還有錢用到哪兒了，人家秦問可能不在乎，但啊能不在乎嗎？
到時候怕是說閑話的都能讓他煩不勝煩，這種錢，你必須每一筆的去向都記好賬，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只有這樣，你面對檢查的時候才可以輕松應對，這些小年輕，還真以為著就是件單純的好事嗎？
他干了這麼多年，可是了解太多了，因為這種資金問題被下崗的可不在少數，這種事，怕的是不查不然一查一個準。
焦校長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面馬虎，盡管從張箐那邊來說，秦問也勉強算得上是熟人了，可也正是這樣。
他才更要把這筆錢的用處和去向、每一筆都必須弄得清清楚楚的，人家這是做好事，總不能讓人家寒了心。
“走程序的話，麻煩嗎？”
秦問問道，要是太麻煩的話，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你先別急，我打電話問問，不一定要走啥麻煩的程序。”
焦校長說著，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主任啊，是這樣，我這里……”
“對對對，指名捐給我們學校的，一百萬，人就在這里呢，假不了。”
“哎，他小學是在沃恩這里上的，那沒辦法，不是啊主任，你問這麼多干嘛？我就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走啥流程？”
“這樣啊，我需要問一下。”
“那個，秦問，流程倒是不復雜，你簽署一份捐贈協議就行的，就是，中心那邊說，想搞個捐贈發布會，想問問你方便不方便？”
“呃……這個，三叔，我不太想這事有太多人知道，我沒多大能力，只是出于對這里的感情，並不是什麼慈善家。”
“所以，那個還是不要了吧，咱們自己簽訂完該簽訂的就行，要不是你看非要問，這錢我都打算直接給到學校就行了。”
“行，喂，主任吶，您也听到了，人家不願意。”
“對啊，是叫秦問，怎麼了？”
“呃……你等等！”
“那個，秦問，你父親是不是叫秦致勇？”
“是，怎麼了嗎？”
秦問有些疑惑，這怎麼突然這麼問，不過應該是出自于那個什麼中心的主任，該不會認識吧，這麼巧？
“喔，好的。”
“給，這還真是……秦節你認識嗎？”
“認識，算起來，我應該要叫一聲大伯，怎麼？”
“呃，他就是中心的大主任，給吧，他和你說說。”
秦問一愣，還真這麼巧的麼？他知道這個大伯，還知道他是個老師，可是也沒聯系過，這還干到中心的大主任去了，秦問是真的不清楚。
“喂！”
“小問？我是秦節。”
“大伯！”
“嗯，焦校長說的你要捐款一百萬是真的？”
“嗯！”
“你這孩子……確定沒在開玩笑？”
“大伯，沒有，要不是焦校長說要走什麼程序，我錢都給他轉過去了。”
“行行行，我信了，看來是你爸他瞞著不少事啊，說你魔都上班，什麼勉強混日子，勉強混日子能捐一百萬啊？”
“那個，小問，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老實跟大伯說，是真的不缺錢嗎？”
“缺肯定是缺的，不過缺口有點大，不是一兩百萬就能解決的。”
“……”
秦問話一說完，電話那邊直接沉默了，這不是一兩百萬可以解決的，那就是需要千萬以上了，這小子到底干啥呢需要這麼多錢？
“小問，你手里有多少，還能再捐點嗎？小學或者中學都行。”
“大伯，捐款這事，對你有好處？”
“嗯，小問，我也不騙你，我最多明年就要下了，要麼再進一步，要麼退休回家，政府這邊倒是給我準備了個閑職，沒啥意思。”
“再進一步，教育局？”
“嗯，你這時候捐款，不管什麼原因，那我肯定多少都是能分些政績的，再進一步的可能會大上很多。”
“大伯，我需要捐多少你的把握才更大一些？”
秦問也不避諱其他人，大伯既然再知道這邊還有其他人的情況都這樣說了，那他還有什麼可避諱的？
“還能再捐一百萬嗎？”
“這樣啊……”
“不行就算了，有你原本打算捐的那個，也差不多的，畢竟咱們這邊還沒有過這種事呢。”
“大伯，這樣，我再給中學捐一百萬，另外，給中心捐一百萬，你們看著分配給其他學校，這樣可以嗎？”
“什麼？”
“小問，你確定沒說錯，中學一百萬，中心一百萬，加上你那邊小學的一百萬，一共三百萬？”
“嗯，是的大伯，但這錢，只能用于學校的建設上面，可不能被誰給吃了。”
“這當然，這麼關鍵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行，大伯那你看，咱們什麼時候簽那個什麼協議，錢我隨時都能轉過去。”
“你還在學校是吧，這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要簽訂的東西這些我準備好帶上。”
“大伯，我一會兒就走了，要去……”
“呃，對了，您直接來您老宅那里吧，我就在那。”
“老宅？”
“哦，明白了，我說你怎麼會跑到那邊去了，和張家閨女回去的是吧？”
“嗯。”
“行，那我直接去那里找你，先這樣。”
“好的，那一會兒見。”
秦問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張箐外婆家離這個大伯家老宅就四五十米遠的樣子，至于他為啥會知道？
以前上墳來到這邊，這邊的人也會一起，還會招待他們去吃飯，所以以前他是去過的，就是以前不知道張箐外婆家也在這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