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抵御稀薄空氣與寒冷的方法
天色將晚，溫度急劇下降，不懼寒暑的孫浩然，竟然感覺到了冷！天橙紅，晚霞從樹叢中落下，暮色從橙紅漸漸變為藍灰，楊祭司招招手，孫浩然跟著二少男、二少女，走到石桌前面。
楊祭司滿臉慈祥，很仔細地打量了五人好幾遍，飽含欣慰與期望︰
“年輕真好，以後，楊家村就靠你們了！”
孫浩然隨四少年抱拳鞠躬，未開口說話。楊祭司接著說道︰
“以後啊，你們以師兄妹相稱，叫我楊老師就可以了。如果覺得煩，叫楊師也行。
“我們不以年齡長幼排序，按入門順序排序。趙辰，你為大師兄；馮疆，二師兄；朱海，三師姐；孔小舒，四師姐。孫浩然，你排最後，只能稱五師弟，或者孫老五了，呵呵！”
五人相互抱拳打招呼，如想象中的江湖兒女一般；孫浩然恭恭敬敬，從大師兄喊到四師姐，也得到了善意的回應︰
“小師弟，有困難找我，這一聲師兄師姐），不會讓你白叫！”
五人問候完畢，楊師說道︰
“天不早了，費村長，你回去吧！”
溫差實在太大，剛排隊時，溫暖如初夏，能有二十多度；就這麼一點時間，竟然到了寒冬，肯定到了零下。楊師低語道︰
“走，跟老師回屋！”
屋是樹窖，在中央大樹之下。走下台階走進門，里面還是向下的台階。樹窖里面開有幾處天窗，沒有燈光，極其昏暗。屋里面比想象的寬敞，大樹主根為中間支柱，與四周數根側根一同，撐起整個大廳，隱約看到側面有幾間小房。
楊師從一間小房間里面，端出一大籮筐菜與一疊小籮筐，說道︰
“吃吧，我這里與你們家里一樣，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唯一的特權，管飽！”
菜是蕨菜、地衣、苔蘚、蘑菇，以及小漿果等，足足有好幾十種。這怎麼吃，生吃？朱海、孔小舒二位小師姐為大家分憂，先端出水盆讓眾人淨手，而後一個人分菜，一個人進房間，提出一木桶水與一疊碗。
孫浩然沒急著動手，先看別人怎麼吃。看來，還是有些規矩，二位師姐分菜、倒水，其他人都不動手，坐著等。分完菜、倒完水之後，都看著楊師，還是沒有動嘴。楊師似有所悟，用樹枝筷子夾“菜”，說道︰
“我們不講究這些，都隨意一些！”
趙辰反駁道︰
“楊師，你這話不對！父母從小告訴我，要尊老愛幼。你不吃，做弟子的怎麼敢動筷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浩然確實不習慣這些規矩，卻也小聲跟著回答道︰
“大師兄言之有理！”
楊師吃菜慢條斯理，二位小師兄、二小師姐，同樣細嚼慢咽。等到所有“長輩”都動手、動口之後，孫浩然才有樣學樣，跟著夾菜、吃菜。味道很不錯！苦、辣、酸、甜、咸，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加上生脆的口感，別有一番滋味。
想想吃紅薯的艱難歲月，野菜、野果的口感與味道，或許更好。慢條斯理，不意味著飯量小、吃的慢。二位小師兄吃飯的樣子，孫浩然無法忍受，看起來斯文，怎麼能吃那麼多？記憶中吃紅薯飯，飯量最大的時候，也比他們一半的飯量還要小一些。
肚皮就那麼大，吃到實在咽不下去，比最瘦弱的孔小舒小師姐，還要少那麼二、三成。孫浩然慶幸自己的謹慎，速度比慢條斯理還要慢一些，才不至于早早吃完。等孔小師姐、朱小師姐吃完，肚皮業已鼓脹，也跟著停了下來。
吃完飯，洗冷水澡，刷牙。牙刷很特殊，由不知名樹枝或者灌木，做成毛筆狀小刷子，用鹽水漱口。鹽的味道有些怪，吃飯時因為五味俱全，沒有感覺到異常。
沒洗澡時，孫浩然都有些冷；現在氣溫下降那麼多，水擦到身上，無比冰涼。這麼冷的天，水怎麼不結冰？更奇怪的是，水珠幾乎不在身上停留，很快便會蒸發。這里的天氣極為干燥，皮膚有些干，有些癢。
衣服很髒，實在不好意思穿下去；沒有換洗的衣服，只好將衣服脫下來，洗一遍，擰干後再穿到身上。穿上濕衣服之後，皮膚稍有潤濕，十分舒適，卻也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這麼干了。天越來越冷，很可能低于零下十幾度。
收拾完之後，地窖里面完全黑了下來，還是沒有燈火。楊師招呼五位學生，在大廳找根樹根躺坐下來，然後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教你們讀書、學習。今天，教你們讀《道德經》，這是遠古神話時代，一位先輩神人所著！”
從“道可道，非常道”開始，楊師吟誦一句，五人跟讀一句。讀完一遍，孫浩然發現，只有三千多字，很多內容都有修改、刪減；比如，所有有關“兵”的段落，全部刪除。讀了幾遍之後，楊師說道︰
“這部經書很重要，你們必須背會；明天白天上課，我會仔細講解。書在這里，你們可以自己學、自己看。接下來，我教你們打坐入靜。”
楊師借《道德經》，講述修煉的基本概念；之後，強調道︰
“打坐入靜，並不是閉著眼楮靜坐，這叫假靜坐。真正的入靜，必須十二時辰、二十四小時，于住行坐臥一切動靜之間，心如大山，不動不搖；把斷四門，眼耳口鼻，不令外景入內。但有絲毫動靜思念，便不是靜坐。”
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楊師說道︰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可以按照打坐之法，入靜休息，然後睡覺！”
打坐入靜以及睡覺，都在所選樹根之上；不知不覺中，從入靜進入夢鄉。平素幾乎無夢的孫浩然，竟然夢到了冰天雪地、寒風肆虐，孤零零一個人，全身冰冷，躊躇不知所往。想要找地方避寒，曠野無邊無際；想要找衣服保暖，更是奢望，連稻草都沒找到一根。
手腳快要凍僵的時候，孫浩突然甦醒。怎麼這麼冷？賽氏聚最後一段時間，孫浩然根本不懼寒暑，即便大冬天，一襲單衣，便足以保暖。這還是樹窖之內，外面的氣溫，不知道低至什麼程度。這是什麼地方，氣候怎麼這麼極端？
天氣越來越冷，孫浩然全身哆嗦如同打擺子，借以獲取些許熱量。氣有些短，呼吸漸漸急促；似乎，空氣越來越稀薄。肚子也來湊熱鬧，除了咕嚕咕嚕亂叫，還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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