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和劍星一左一右,架起湍津姬前行。湍津姬也沒有掙扎,就那麼坦然的走在王戰身後。
一行人沉默地向著島嶼深處走去。
起初,湍津姬還能保持平靜。但隨著越來越深入,一種沒來由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開始纏繞上湍津姬的心髒。
“放了我,凡人!”她試圖威脅,“你知道我是誰!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等待你我之間將不死不休......”
王戰腳步不停,恍若未聞。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財富!力量!壽命!無論你想要什麼...”湍津姬拋出了誘餌,但王戰依舊沉默,只有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間回響。
湍津姬開始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嘲諷︰“懦夫!你連正視我的膽量都沒有!我會像碾死一只蟲子一樣碾死你,不,我會留著你的命,讓你親眼看到我一個個殺掉你身邊的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一切你認識的人,都將因為你,提前死亡!”
王戰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們站在了一處巨大的山洞入口前。
湍津姬看著那幽深黑暗的洞口,心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那濃烈的不安感化作了實質的恐懼。
王戰轉過身,看著被架住的湍津姬,伸出手,惡狠狠的掐住她的喉嚨︰“你在試圖激怒我......所以,你想讓我殺了你。”
他深呼口氣,好不容易才把沸騰的殺意安耐下去。
他勾起嘴角,耐克微笑︰“那麼,你應該有某種逃脫的手段,對吧?比如...重傷傳送,或者是復活?但有限制,不能自殺,對嗎?”
湍津姬的瞳孔驟然收縮!王戰的話刺破了她最後的偽裝。她眼中爆發出滔天的怨毒,一字一頓地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無論你在哪個時空!”
“你不會再有機會了。”王戰平靜地回答。
“再?”湍津姬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時光回溯?!你......”
“聰明。”王戰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絲贊賞,隨即化為更深的冰冷,“但還遠遠不夠。”
他不再廢話,率先走入山洞。蜜糖和劍星押著湍津姬緊隨其後。
山洞內部遠比外面看起來更加巨大。洞頂高聳,怪石嶙峋。洞中央,是一個由巨大黑色石板鋪就的圓形平台,石板上雕刻著繁復詭異的花紋。
平台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個由白色石頭雕琢而成的石台。
“把她鎖上去。”王戰命令道。
蜜糖和劍星將湍津姬按倒在冰冷的石台上。用石台邊緣的金屬鐐銬,牢牢鎖住了她的四肢。
王戰走到石台邊,俯視著被禁錮的湍津姬。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滑膩的臉頰。
湍津姬厭惡地扭開頭。
王戰卻笑了,語氣帶著輕佻的欣賞︰“仔細這麼一看,你這小模樣還真是又勾勾又丟丟的。”
湍津姬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多謝夸獎,蟲子。”
“听說高天原亂得很,什麼姐姐弟弟,媽媽兒子的都算常態,真的假的?”王戰饒有興致地問道。
“有機會你可以自己去試試。”湍津姬眼神冰冷。
“算了,同道太多,我喜歡大道獨行。”王戰聳了聳肩。
他的目光掃過她被鐐銬固定的四肢,笑容變得惡劣,“你都已經做好‘四輪定位’了,我是不是應該叫一百個臭烘烘的獸人奴隸過來,幫你‘試駕’一下。”
湍津姬閉上眼,聲音毫無波瀾︰“皮囊而已,你隨意。”
王戰搖搖頭,收起了笑容︰“算了,怕讓你爽到。”
就在這時,洞口傳來腳步聲。
鋒芽帶著上百名奴隸走了進來。他們在鋒芽的指揮下,無聲地圍繞著圓形祭壇,跪伏下去,形成一個沉默而詭異的圓圈,頭顱深垂,面向石台。
王戰吐出口氣,走到祭壇前方“主祭”的位置站定。
這個副本源于他和哈莉的一次瘋狂腦洞。
雖然初衷是為了玩樂,所以島上設計了各種沒羞沒臊的享樂項目,但既然是副本,兩人也煞有介事地設計了能在副本中獲得“增強”的途徑——就是這處隱藏的洞穴,這座古老的祭壇。
按照原本的設計,成為“一日國王”後,就可以啟動祭壇,獻祭副本中類似“劍星”或者“蜜糖”那樣擁有特殊力量的“高級奴隸”,剝離她們的力量,讓自身獲得永久性增強。
而現在,這份“殊榮”,將要降臨在一位被剝奪了神力的...海之女神身上。
......
王戰並沒有在“主祭”的位置停留太久。
他最後看了一眼祭壇中央被鎖住的湍津姬,將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根棒球棍——也就是哈莉的本體——輕輕放在了主祭”的位置上。
隨後,他轉身走出黑色石板範圍。
他再一次看向石台上的湍津姬,略微提高音量︰“中津宮的市寸島比賣命。現在,可以說你的遺言了。”
湍津姬的眼神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她歪頭看著王戰,黑色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光亮,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不死不休!”
王戰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沒有再看她,只是對著圍繞祭壇跪伏的百名奴隸,輕輕揮了揮手。
“開始。”
命令落下,如同喪鐘敲響。
圍繞祭壇跪伏的百名奴隸,動作整齊劃一地抬起手,沒有猶豫,就用手中的刀刃劃過自己的頸側動脈!
上百道溫熱的血泉噴涌而出!
滾燙的鮮血如同猩紅的暴雨,潑灑在冰冷的黑色石板上!
血液並沒有四處流淌,反而如同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瘋狂地涌入石板上那些花紋溝壑之中,猩紅的光芒從花紋上亮起,血液沿著花紋的脈絡,逐漸向著中央的祭壇石台匯聚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