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戰嗤笑一聲，他隨後從褲兜里掏出一根能量棒，在趙妍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趙妍的眼楮立刻黏在了能量棒上，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想要麼？”王戰一邊倒退，一邊晃動著能量棒，吸引著趙妍的視線隨著他手中的東西移動。
王戰忽然嘴角上揚，展現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他彎下腰，把能量棒放在地上，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想要？爬過來拿。”
趙妍死死盯著那根能量棒，眼中滿是屈辱和憤怒，她的指甲幾乎扣進手心，眼淚在眼眶中積蓄，她尖聲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運氣好成為了玩家嗎？！"
“所以呢？”王戰攤開雙手，表現的很無所謂。
趙妍再次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終于在眼淚掉落之前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王戰覺得索然無味。
他還以為能看到什麼新鮮的戲碼呢，結果只看到了一副丑陋的嘴臉。
王戰聳了聳肩，撿起能量棒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哈莉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嘴角帶著戲謔的笑︰"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啊。"
王戰把能量棒塞進褲兜，轉手又掏出根煙再次點燃︰“不是冷酷，只是覺得他們用錯了方法。”
哈莉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那什麼樣的方法對你有用呢？這樣麼？”
她搖晃了一下身體。
“是她的話，沒用。是你的話，不用。”王戰輕笑。
幾步路的距離，兩人就這樣挽著手走了回去。
島姬給王戰奉上了一個樹葉卷成的杯子，里面泡著些淡黃色的細絲，王戰也沒看出是個什麼，但聞著氣味還挺香的。
“這是什麼？”王戰問。
“是野菊花。”島姬回答道。
李秀利問道︰“歐巴，那個女人想干什麼？”
剛才王戰和趙妍說話的地方距離這里並不遠，低聲說話或許听不清楚，但趙妍最後那兩句尖叫卻讓幾人听得明白。
哈莉也是那時才潛了過去，防止趙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王戰搖了搖頭，不想多說，听力超群的莎爾娜卻做出了說明︰“趙妍小姐想跟老大搞曖昧，騙財不騙色，但作為我的老大，自然不會被區區女色左右。”
區區哈莉突然湊近，紅唇幾乎貼上王戰的耳垂︰"那如果...她願意付出代價呢？"
“我對她真沒什麼想法。”王戰端起野菊花茶，輕抿了一口，“他們都想不勞而獲。確實，我確實能養得起他們。但憑什麼？滿足了溫飽，他們會埋怨居住條件，滿足了居住條件又會希望吃的更好。分給他們一些野菜和昆蟲肉只能滿足他們一兩天，然後呢？不還是要拒絕他們索要積分的要求麼？”
“所以既然遲早會受埋怨，那不如一開始就徹底拒絕他們。”島姬幫忙做出了總結。
王戰嘆了口氣︰“其實我並不在乎一口吃的，但中國有句古話...”
“識時務者為俊杰！”莎爾娜舉手搶答。
王戰被逗笑了︰“我想說的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不想付出了幫助，最後卻受人埋怨，說我幫得不夠。如果她們願意付出一些，我指的是付出勞動，比如島姬做飯時，如果她們中有誰能過來幫忙，我一定會留她吃飯的。但可惜，她選擇了最難看的選項。”
島姬︰"主上大人心軟了？"
"不。"王戰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它在空氣中緩緩擴散，"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她的話......"他頓了頓，"我可能比她還難看。"
風卷著火堆的余燼升向天空，像一群逃竄的螢火蟲。
晚霞的余暉，似乎又淡了一些。
“早點休息吧。”王戰又對島姬說道︰“島姬，以後做飯這種工作你就不要參與了。你要負責探明野外精英昆蟲的位置，還要準備食物，太辛苦了。”
島姬想說自己可以，卻被王戰揮手堵了回去。
“都休息吧，明天趁著還有天光，我們爭取多找到幾只精英昆蟲。”王戰仰頭喝光杯里的茶。
站起身時，王戰感覺李秀利拉了下自己的袖子。
他低下頭，想听听李秀利有什麼事。
李秀利小聲說道︰“歐巴，去我那里吧。”
長夜未央，余味綿長......
.......
翌日
天空的顏色從橘紅變成了淡藍。
當王戰步出房間時，他明顯感受到營地內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
他回想起昨日清晨，營地靜謐無聲，每個人都在通過睡眠減少能量消耗。
但現在營地里的每個人都在忙碌著。
王戰留意到七八個男人組成了一個隊伍，似乎正準備出發。
他們攜帶著“武器”，看模樣應該是要外出狩獵，只是武器的模樣多少有些慘烈。
——形狀像刀片的瓜子殼碎片；
——類似牙簽的長槍；
——半根生銹的縫衣針，這應該算是神兵利器了；
——昆蟲的肢節，植物的硬刺；
總之都是看起來跟武器沾不上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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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又是營地里的現狀。
島姬和莎爾娜今天也要繼續外出的，但王戰今天起的早，趕上了她們還沒出門。
王戰走近她們，指著那些獵人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莎爾娜搶答道︰“老大我知道。他們說馬上就會進入長夜了，他們要趁著最後還有天光的時間，去外面狩獵一些可以食用的昆蟲，還要采集一些菜葉，補充一些淡水。”
王戰哦了一聲，就算是知道了。
就在他好奇的打量那隊人時，卻看到韓寧跑了出來。
王戰看到，他的手里，也拎著一把瓜子殼打造的刀。
他走到韓寧身前，遞了根煙.
韓寧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香煙。
......
之前韓寧兩次試圖尋求王戰的幫助，雖然他沒有明說，王戰也沒有明確拒絕，但心里的齟齬卻也是實在產生了的。
王戰點燃了打火機，遞到韓寧面前︰“你這是準備跟著出去？”
韓寧低下頭，湊近了點著煙，然後輕拍了兩下王戰的手背︰"是啊，總得做點什麼。他們說馬上就會進入長夜，到時候就沒有外出任務了，營地里也會縮緊供給，很多可有可無的工作都不會再安排了。不準備點食物，可能會過的很慘。”
“就用這個？”王戰指著韓寧手里的瓜子皮問。
韓寧掂了掂手中的瓜子殼刀片，苦笑了一聲︰“雖然這玩意兒看起來像個笑話，但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武器了。他們說，這東西還是能弄死昆蟲的，就是比較費勁，還愛壞。”
王戰注意到韓寧的手指上有幾道新鮮的傷痕，顯然是連夜打磨"武器"留下的。
這種為了生存肯付出努力的態度讓王戰高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一起？"韓寧突然提議道。
"不了。"王戰搖了搖頭
他看了眼韓寧簡陋的裝備，猶豫片刻，還是從兜里取出一把折疊刀遞了過去，"拿著，找根長點的東西綁起來，做個長矛，總比瓜子殼強。"
韓寧愣住了，周圍的獵人們也投來羨慕的目光。這把刀在文明社會可能不值一提，但在現在的營地里，絕對是頂尖的武器。
"這......"韓寧看了王戰一眼，眼神里復雜的情緒像張扇形圖，"謝了......"他說謝謝時的聲音很輕。
"回來記得還我。"王戰拍了拍他的胳膊，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夏青青從房間里快步走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手里捧著一件用昆蟲甲殼和植物縴維編織的簡陋護甲。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她徑直走到韓寧面前。
"穿上。"她的聲音輕的跟韓寧說謝謝時一般無二。
韓寧的眼楮瞬間紅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沉默地接過護甲，笨拙地往身上套。
夏青青嘆了口氣，默默上前幫他系好綁帶。
她邊洗邊說︰“這是我花了所有積分換的...記得......回來記得還我。”
當護甲綁好後，夏青青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了韓寧一番後，轉身快步離開。
韓寧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摸了摸身上的護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時也夾雜著一些愧疚。
他轉向王戰，欲言又止。
王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你特麼也叫了個人了？”韓寧噗呲一聲笑了。
王戰也跟著笑了。
兩人間那點沒有拿到明面上的齟齬似乎隨著笑聲煙消雲散。
韓寧用大拇指比了一下營地大門的方向︰“我走了，如果......”
他沒說完，但王戰用點頭做出了答復。
看著狩獵隊遠去的背影，王戰若有所思。
“有點感人，不是麼？”哈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
王戰嘖了一聲︰“確定了，我特麼就是他們pay中的一環。”
........
營地狩獵隊離開沒多久後，島姬就帶著莎爾娜離開了營地。
王戰回房間躺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
不能玩游戲，也看不了tiktok，才剛睡醒，也不能現在就帶著哈莉和李秀利斗地主。
他起身走出屋外。
外面，哈莉和李秀利正在水里搓洗水燭的根睫，析出里面的澱粉。
李秀利說她參加過一檔綜藝節目，在里面學到過制作粉條的方法。她們現在就是在制作粉條。
王戰坐到兩人身邊，拿了幾塊切好的根睫幫忙揉搓。
營地里不復之前熱鬧的樣子，顯得很安靜，似乎就連女人也出門去采集野菜去了。
王戰搓了幾下，就覺得不耐煩了，而且覺得這有點傻。
“我們為什麼要在這里做這種低效低價值的機械性勞動？”王戰問。
哈莉哄道︰“乖啦，你要是實在覺得無聊的話，就跟秀利回房間玩吧。”
王戰把手里的根睫塊扔回水里，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三個人，想弄夠一盆澱粉至少要花費一個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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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利抬頭看了他一眼，安撫道“這些工作總要有人做的。”
王戰點了根煙，指點著營地里的一個個樹葉帳篷︰“我們在附近隨便殺幾只能吃的昆蟲，就可以獲得幾十斤肉。只要拿幾斤蟲肉出來，營地里有得是人願意做這種低價值的體力勞動。”
李秀利看了看自己搓紅的雙手，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哈莉也把根睫塊扔回水盆了，感嘆道︰“要不你怎麼是資本家的兒子呢。”
“歐巴是社長家的公子嗎？”李秀利好奇的問道。
王戰擺了擺手︰“頂多算是中產。”他彈飛了煙屁，拍了拍手道︰“走吧，收拾一下，咱們也去附近轉轉，搞點副本里的一般等價物。”
因為不想走遠，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
王戰和哈莉檢查了一些槍械後，三人就離開了營地。
"歐巴，我們往哪個方向走？"李秀利望著四周茂密的"森林"，有些迷茫。
"老規矩。"王戰從兜里掏出一顆子彈，隨手拋向空中，"子彈選路法。"
子彈落地，指向東北方向。
剛走出幾步，三人就陷入了認知困境。
三人都算城里孩子，本來就不認識幾種野菜，現在身邊的植物都放大了百倍，他們在微觀視角下，看什麼都覺得陌生。
"那個......"李秀利尷尬地踢了踢身邊一棵不認識的草本植物，"要不......咱們回去？"
王戰靈光一閃，"等等，你不是有凶暴獵犬嗎？狗的嗅覺最靈了，讓它帶我們去找韓寧他們。"
三人折返營地門口。李秀利召喚出凶暴獵犬"年糕"。
王戰把它帶到了韓寧居住的那個帳篷，讓它認了認氣味。
年糕不情不願地嗅了嗅，然後箭一般沖出了營地。
三人緊隨其後，差點沒跑岔氣。
"這蠢狗......"哈莉咬牙切齒地罵道，"boss，要不是咱們還是回去吧。也不用狩獵什麼昆蟲了，回營地就把這蠢狗炖了！"
“哈莉姐！”李秀利正要為自己的寵物辯駁幾句，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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