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場的其他人如何想的,到底是迫于燦星的武力壓迫還是矢倉的誠懇請求,總歸在一片安靜中再無人提出異議。
矢倉松了口氣,拉著燦星離開了這個氣氛壓抑的房間。
“對不起,是我把你的信息告訴了他們。”二人行至一處僻靜的巷子口,矢倉先一步開口。
燦星搖搖頭“沒關系。”
矢倉垂在身側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低著頭看不清楚臉色“你說,你是因為在木葉殺死了自己的同伴才…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燦星默了默,深深地嘆了口氣“非要說這個嗎?”他不自覺地抬手按了按胸口上那兩處已經痊愈的傷口,仿佛仍能感受到當時被穿心的冰冷與痛楚“因為他想殺了我,所以我先把他殺了。”
他看著矢倉驟然抬起的臉上呆滯的表情,笑了一下“總之,就是一個很狗血的故事罷了。”
矢倉瞧著燦星臉上復雜的笑容,悶悶地點了下頭“我明白了,所以那個時候的麻生君才會處于那樣瀕死的狀態吧…”
燦星實在不想過多談論從前那些腌 的事情“沒想到矢倉在霧隱威望這樣大,看起來沒有我,靠著那麼多的伙伴,你的理想也可以實現呢。”
“你別怪他們脾氣不好,其實大家只是在這個可怕的環境下神經緊繃得太久,他們都是一心為了村子的人。”
“那個家伙被我這樣打了一頓,大概更加不歡迎我了吧。”
“你是說西瓜山河豚鬼嗎,他其實人很好,就是你在木葉待過的身份讓他比較敏感吧,畢竟之前出過那樣的事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矢倉的表情變得難看了一點,感慨“木葉真的很強大,處處都是臥虎藏龍。”
綠發少年的話語雖然未盡,但燦星卻立刻明白了他所提及的是哪件事情。
大概是一年多前了吧,那個卡卡西的體術狂人朋友的父親,以一己之力,用家傳的超級體術對決霧隱的忍刀七人眾,最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殺死了其中的四人。
這在當時的村內還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那位逝去的英雄,直至死亡也不過僅是一名下忍。
現在想來,那次事件對霧隱來說絕對是一次重創,忍刀七人眾作為霧隱的高端戰力,一次性死去超過半數,矢倉如此諱莫若深也是情理之中。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低落的情緒讓他們之間的氣氛都僵硬下來了,綠發少年趕緊扯開了話題“雖然過程出了一點問題,不過好在大家都認可了你,接下來再帶你去拜訪一下長老就好了,水影那邊…不去也沒關系,他平時也很少處理這些雜事。”
“長老?”燦星不了解霧隱的人員構成,詢問道。
“啊,他是我們村里最年長的長輩,為人很寬和的,你別擔心,他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
燦星有點無語地被那位滿臉皺紋的老者扯著胳膊,遞給邊上只顧著訕笑的矢倉一個求救的眼神。
矢倉接收到了他的消息並迅速搖了搖頭,向下壓了壓手試圖讓燦星接受長老的熱情。
“不愧是麻生家的孩子,長的果然好看,瞧這漂亮的黑色頭發!”
老人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像是在嘴里含著珠子,臉上卻充斥著喜悅的笑容。
燦星尷尬地配合著提了下嘴角,想要抽回胳膊“您過譽了。”
老者卻不松開自己枯瘦的手指“我年紀大了,本以為命不久矣,卻能在死前見到本以為不會再見的後輩,真是讓人高興!”
“長老,您不會的!”矢倉連忙呸呸兩聲,制止了老者的話語。
燦星的周圍縈繞滿了屬于老人的那股行將就木的腐朽味,這對五感敏銳的他來說本應極難忍受才對。
可是這個人…
燦星轉過頭,驀地對上老者專注在自己身上的那對混濁的眼珠,少年的身體下意識地後仰,隨即又恢復原狀,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怎麼了嗎?”
年邁至極的長老緩緩搖頭,伸手沖著一旁的矢倉招了招。
綠發少年妥帖地湊過來“長老有什麼吩咐嗎?”
老人顫顫巍巍地抓著二人的手,將它們疊在一起“小倉,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比小星大一些,也算是他的哥哥了,要好好照顧他,知道嗎?”
“…”燦星懵懵地偏頭去看矢倉。
矢倉自然地點點頭“長老您放心,我已經和麻生君承諾過,只要他不做出危害霧隱的事情安心留在這里,那就是霧隱的一份子,我當然會保護他!”
這一大段話不知道老人到底听沒听清,總之反應了幾秒之後就滿意地頷首,又拍了拍燦星的手背,語速慢慢的,帶著一種仿佛在敘說故事般的撫慰人心之感“瞧瞧你這孩子的眼楮,里面怎麼會藏著這麼多的悲傷…當年的事情是三代那個小家伙做的不好,我知道的,也是我的錯…你別對村子懷有怨恨,大家以後會慢慢補償你的。”
燦星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是謙卑又恭謹地微微笑著“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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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盯著他看了會,困倦似的眯起了眼楮,聲音飄忽地夸獎“好孩子…”
矢倉抽走了手站起來,對著燦星指了指一邊的出口,悄聲道“長老要休息了,我們走吧。”
燦星自無不可,順著長老放開的手站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時間不早了,今日行程已然結束,兩名少年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矢倉看起來心情很好“有了你的幫助,感覺理想離我又近了一步!”
燦星偏頭,隱晦地用目光丈量了下旁邊人的身形,略微遲疑地問起一件在意了有一會的事情“矢倉你今年多大了?”
矢倉一愣“十四,怎麼突然問這個?”
竟然比自己還要大兩歲!
怪不得霧隱長老會說矢倉比自己要年長,分明從身形上完全看不出來!
擔心傷害到綠發少年的自尊心,燦星扯開了話題“因為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可那些霧隱忍者對你卻很是尊敬,這讓我有點好奇。”
矢倉哈哈一笑,倒是很灑脫“我個子天生不高,這實在沒有辦法…可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很強的!”他托腮思考了一下,以拳擊掌“再修行兩三年,我有信心可以打敗三代目!”
“打敗水影,就可以替代他?”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不過大家的認可也很重要!”
燦星若有所思地低下頭,輕輕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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