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穆岳辰發話,圍攻海棠島的一眾人全部停止,且又先後退了數十里。
在島嶼之外,封鎖它的陣法閃爍著光芒。
玄天宗為數不少的陣法師時刻護持,任誰都無法沖破,哪怕是範天恩親自出手也不例外,期間兩次都退了回去。
“怎麼回事?玄天宗的人退了,難道不打了?”島上,不少人都面露疑惑。
“不可能,準備這麼久哪可能說不打就不打。”
“要打也得連續打,斷斷續續不是給我們喘息時嗎,搞不懂他們。”
“你還給敵人出上主意了,怎麼不跑對面去啊!”
……
兩大勢力之人爭吵不斷,險些因此而打起來。
陰影教修士後悔過來增援,而海棠島修士嫌棄增援實力不夠。
反觀雙方高層,此刻卻異常安靜,都沒有率先發話。
等待許久,範天恩看向血元子二人,開口︰“兩位覺得如何?”
“這個時候退下去,肯定是想做其他的,但究竟是什麼就不清楚了。”龍骨道人搖頭。
“你這說了不等于白說!”血元子白了一眼。
“依我看,是想斷了海棠島的根。”
听到這話,範天恩突然驚呼一聲“糟了!”
而後急匆匆離去,讓兩人滿頭霧水,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著急。
頓時心情一緊,多半不是好事,否則也不會讓其這麼難看。
範天恩迅速出現在海棠島下方,眾多陣法師正位于此護持陣法。
“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看到便大聲詢問。
“暫時沒有!”凌河居士搖頭。
“什麼都沒有嗎?”範天恩又問道。
“老祖,南面的靈脈聯系出現阻塞,仿佛要斷開了。”這時一陣法師開口。
只是覺得有些不太一樣,並不覺得是大事,語氣漫不經心。
“不好!”範天恩臉色驟變,突然想到恐怖之事。
“玄天宗是想截斷我海棠島的靈脈與其它靈脈的聯系,一旦被他們斬斷,僅憑島上靈脈堅持不了多久,陣法失去靈力支撐也會不攻自破。”
說罷,其余人大驚失色。
尤其是剛才還不當回事的陣法師,頓感亡魂皆冒。
急忙施展法術,試圖穩固靈脈間的聯系。
海棠島一代又一代人,歷盡艱辛才擁有如今局面,千萬不能失去,也不能夠失去。
以島上靈脈為主,將周圍大片海域的靈脈連接到一起,可為陣法提供龐大靈力,防御力極為強悍。
海棠島一眾人手忙腳亂,試圖打破阻礙。
與此同時,在島嶼之外,玄天宗及各大勢力陣法師正在行動,不斷侵蝕著之外靈脈與島嶼上的連接。
良久過後,海棠島與陰影教之人沒能重新打通,甚至還越來越難以掌控。
凌河居士見狀,立刻召集其余人行動。
此事關乎到海棠島生死存亡,容不得他有一刻猶豫。
各自手掐法訣,一道道光芒從指尖射出,融入陣基中,順著靈脈鏈接向南面過去。
然而,玄天宗眾人的攻勢太過猛烈,靈脈阻塞越來越嚴重,隨時都有斷開風險。
“糟了!”
凌河居士面色難看,月刑天亦同樣如此。
兩人陣法水平都僅是準宗師,與雲千鶴兩人差距巨大,雖提前有準備且是他們主場,但仍舊守不住。
“可惡,差距真有這麼大嗎?”月刑天咬牙,心中頓感無力。
這麼多年過去,早已被甩在身後。
現在對範天恩多有怨恨,否則他此刻也應該突破到化神後期,甚至于其中都是佼佼者。
奈何,如今遭到玄天宗圍攻。
知道他們間的關系,絕不可能輕易善了,唯有全力將之阻擋在外才有活命機會。
但看如今局面,似乎守不住。
對拼許久,海棠島上眾人不得不放棄,南面靈脈聯系被徹底切斷。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六個方向都有連接。
先前沒注意到,讓雲千鶴等人鑽了空子,剩下的立即加強防御。
等到截斷第一條聯系,雲千鶴與岳中常分開行動,陣法師間的對抗無聲無息,表面很平靜。
“已經快十年了,雲長老他們還沒完成啊!”姜沐顏輕聲嘆息。
“海棠島的反抗很強,拼了命要保住,沒那麼輕松。”穆岳辰搖頭。
“不過,島上靈脈也消耗嚴重,等徹底截斷聯系,那陣法堅持不了多久。”
目光一直盯著海棠島,神色變得凝重。
其抵抗能力比他預想中更強些,不愧是存在了萬年的勢力,底蘊還算強悍,總能在關鍵時間打斷。
照如此看來,恐怕還需要更多時間。
果不其然,當困島二十余年後,終于將其與外面靈脈的聯系全部切斷。
又啟動禁靈陣,將其中靈力向外抽取。
“範道友,這麼下去我們都得被困死在這兒,剩下的還能堅持多久?”血元子面如死灰。
好不容易突破至煉虛,他還有至少千多年壽元,不想死在這。
“頂多一兩年,甚至可能都做不到。”龍骨道人直截了當,來回踱步,神情焦急。
雙方打了這麼久,有好結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根本不敢指望。
“能扛多就是多久,等陣法被破時各自逃命去吧,至于能不能逃出去,看諸位自己的命。”範天恩小聲道。
“唉!”重重嘆息一聲,血元子兩人當即離去。
“想跑出去哪那麼容易,你們可得準備好!”等兩人剛走,範天恩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們剛才的位置,自言自語。
眼神閃爍,不知心里究竟想的是什麼。
片刻後咧嘴一笑,似乎有好辦法能讓他脫離困境。
此刻島外,穆岳辰終于下了遲到許久的命令。
“破陣!”
隨著一聲令下,早已整戈達旦的修士立即動手,對海棠島又一次發起攻擊。
島內,密密麻麻的人影來回掠過,為守護陣法而疲于奔命。
“頂多數月!”月刑天小聲呢喃。
他已感受到島上防御的狀況,不可能堅持得太久。
這麼多年都沒見到增援,範天恩在之前給的承諾只是個穩定人心的借口,信不得。
“我不能死在這兒,我必須要逃出去。”心中連連吶喊。
他才數百歲,有大好前途。
……
“轟隆!”
連續數月攻擊,海棠島防御終于是支撐不住,發出連續轟鳴。
在又一次攻擊下,最終開始崩潰,露出島嶼本來面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