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兄,老頭跑哪去了”呂紅昭扯住一個白色大褂。
“唉,小昭來得正好,老師在7號實驗室罵人呢。”
那身著白色大褂之人身材高大,步履匆匆,行走間還拿著報告在看,根本沒注意到呂紅紅昭兩人。
直到呂紅昭扯住他的手臂,才回過神來,一臉欣喜。
要說巫導師最疼愛的弟子是誰?
絕不是那些能在頂級期刊上留名的師兄師姐,而是這個蘿莉身材的呂紅昭,不然也不至于讓一個學法醫的當他的關門弟子。
“老頭這臭脾氣,也不知隨的誰?”呂紅昭一副無語模樣,叉著腰嘆氣
那楚師兄根本不接話,呂紅昭調侃可以,他說了可不止掉層皮這麼簡單,就是這麼雙標。
指了路後,這位楚師兄趕緊跑路,找到最合適的人滅火,也算是對被罵的師兄弟們有了交代,此時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時候。
兩人順著樓梯上到三樓,還沒走到實驗室門口,就听到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可以啊,李三春,你的論文寫得不錯啊?”
“啊?老師真的麼。”
“準備發故事匯還是笑話大集?”
“呃...”
“劉醒,還是你寫的好,有見地,有文筆,分子生物學的紅樓夢”
“導師繆贊~”謙虛的聲音。
“滿紙荒唐言。”
“錢里長....”
“導師我錯了,我拿回去重寫。”
“不,不用了...你唉,算了,這里有本《初中語文》課本,我專門借來的,你先學學這個。”
陰陽怪氣之道已入化境,
張浪還是第一次見人罵人都不用帶髒字的,把他一個畢業的都罵得如芒在背。
呂紅昭熟視無睹,敲門︰“老頭,快出來,給你帶好吃的,整天翻來覆去就那一套,煩不煩?”
那些低頭挨罵的師兄見著來人,如蒙大赦,偷眼去看導師。
果然,巫牧塵雖然裝著滿臉無奈,但是眼角都藏不住笑意︰“臭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有啥麻煩事,上次那些東西缺少樣本,暫時是沒有結果了。”
雙標,惡心!眾人內心啐了一口。
“吃不吃,不吃我給師兄他們了。”呂紅昭舉手示意遞給那些師兄,那些師兄們眉頭直跳,恨不得把那吃食塞巫牧塵嘴里,哪里肯接。
“他們這些不成器的,在外面連泡面都混不上,哪里配吃你帶的東西”老頭劈手搶過,打開一看,發現都是自己愛吃的,眼光一亮,只覺自己沒有白疼這個臭丫頭。
“滾滾滾,站在這干嘛,把你們的擦屁股紙拿回去,老子這里垃圾簍滿了”
那些師兄趕緊拿著論文跑路,路過呂紅昭時均是一臉感激,呂紅昭則暗示走得快點。
巫牧塵攆走那批孽徒,領著兩人走到外面辦公室
“臭丫頭,難得良心發現,又有什麼事要求為師的...你旁邊這小子是誰,黑面碳呢?”巫牧塵打量著張浪“長得還算周正,至少比那黑面炭年輕。”
張浪也打量著巫牧塵,幾年過去了還是老模樣。
巫牧塵長相清 ,只比呂紅昭高一個頭,近七十的人精神頭很足,就是有點禿頂,嗯,研究人員的標配吧,不禿的不強。
“什麼黑面炭這麼難听,人家叫羅峰,刑事組組長。”然後指著張浪介紹道︰“這位是張浪,我朋友,上次那個案件,他有些事要請教。”
“巫老師你好,我也是東海大學畢業的學生,以前有幸听過您的課”張浪伸手向前,自我介紹︰“張浪,【邪門】東海負責人。”
“什麼歪門邪道,不認識,臭丫頭,去給我找雙筷子來,叉子我用不習慣。”巫牧塵無視張浪伸出來的手,將吃食放在辦公桌上,轉頭對呂紅昭道。
“平常還用手抓呢,您也沒講究啊...”呂紅昭嘟囔,轉身出門
“門帶上,懂不懂禮貌。”
巫牧塵坐在辦公桌後,以一種獨特的目光審視張浪,一股異樣感傳來,張浪感覺到了體內還真蠱的異動,傳遞出的信號張浪理解為...饑餓!
“誰讓你過來的,【邪門】也是越來越回去了,想當年...”巫牧塵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
“柴禁”
握手被拒,張浪也不尷尬,收回手後順勢拿出紙條,推了過去。
巫牧塵雙手插在兜里,看著紙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我可不是你們【邪門】的走狗,他也命令不著我,要是沒什麼事就滾吧,還有幾個月,我替你收尸。”
張浪心里一凸,巫牧塵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身上的問題,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將紙條推到桌子中間,而後翻了過來。
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字——絕祀。
巫牧塵的譏笑僵在臉上,然後漸漸變得面無表情,看著字條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之後幽幽道︰“一幫子滿腹算計之人,真的無趣,說罷,想干什麼?”
跟這種大佬說話,越直接越好,張浪腦中觀想,吐出【還真蠱】。
那【還真蠱】甫一出現,馬上要脫離張浪的控制奔向巫牧塵,好像那里是什麼難得的美味,張浪趕緊團手,不讓它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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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潛意識里有個聲音卻告訴他讓他松手,張浪嚇了一跳,握得更緊了。
“你這樣握住我怎麼看,松開。”
“小心,它很麻煩。”
“呵”
張浪手掌攤開,一道白光電射而出,竟然發出破空的聲音,張浪要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它奔著巫牧塵而去,不由得大駭。
這蟲子一直挺本分的,怎麼見了巫牧塵和見了屎的狗一樣。
嗖!
只見巫牧塵雞爪似的食指中指中間,有一胖蟲在瘋狂蠕動,掙脫不了分毫。
巫牧塵放在近前看了看︰“雜交品種,怪不得上次的東西這麼奇怪,還沾染了一絲神性,好手筆啊。”說完將那只肥蟲彈了回去,張浪伸手一撈,卻不敢再張開手,這只蟲瘋了似的掙扎。
“下次不要直接把蠱蟲放出來,特別是你還不會控制的情況,要是遇到使蠱術的,不是羊入虎口麼?”
張浪點頭,然後將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
巫牧塵听完後,看了看張浪又看了看桌面的紙條,表情晦澀難明,又半晌道︰“想要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其實不難,只要知道蠱是什麼就能找到答案,你認為蠱是什麼?”
“微生物?”張浪推測
“蠱字可考證最早出自商代甲骨文”巫牧塵手指在桌面上,有水氣生成。
一只杯子中間畫了一只蝌蚪的甲骨文出現在桌面。
“蠱乃百蟲置于皿,彼此廝殺,經年之後,留下的最後一只,稱之為蠱。”
“現代的科學則認為,蠱是一種類似真菌的生物,隨著它寄生的東西不同,它就有不同的功用。”
“兩種說法沒有對錯之分,只有角度不同。”
“你這只蠱很有意思,它是一種真菌寄生在昆蟲尸體上產生的幼體,然後再以蠱的方式煉制,最後注入了神性。
它本身已經脫離了生物的範疇,但是你看,它竟然還有生物的本能...”
隨著巫牧塵的敘述,張浪手中的肥蟲不再掙扎,而是突然抖動,轉身往張浪身上鑽,這種情形,他在柴禁那看過。
“看,它知道饑餓,知道害怕,甚至知道偽裝。”
巫牧塵淡然,身上卻有一股說不清的氣勢碾了過來,張浪知道還真蠱為啥要跑了,就像白兔遇到蒼鷹,一種更上位者的威壓。
“這些是壞事吧,我听說,養蠱到後期很難說是蠱控制人還是人控制蠱。”
巫牧塵沒有反駁︰“對別人是壞事,對你來說就是好事。”
“為什麼?”
“它身上的神性在衰落,想必神性渠道不穩定或者已經被斬斷了,而你身上的殘破神格卻始終如故。
所以只要找到替代神性壯大蠱蟲的辦法,就能保持你體內的微弱平衡”
巫牧塵憐憫的看著他,張浪沒察覺出異常,只道是巫牧塵可憐自己被蠱蟲寄生。
張浪本人更在意的是,在這些大佬面前,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稍微遮擋。
“您的意思是?”
巫牧塵一副‘你為何如此蠢笨,和我的學生一樣’的表情,嫌棄道︰“這都還不明白麼,就是吃啊!”
“吃?”
“吃人”老頭陰惻惻道︰“吃苦不會成為人上人,吃人才會!想不想吃人?”
“開玩笑吧?”張浪左顧右盼,生怕他掏出一具大體老師塞他嘴里。
“是吃蠱,剛才怎麼說的,蠱乃百蟲殘殺而余者,你為何如此蠢笨,你真的是東海大學的學生?哪個導師教的。”巫牧塵真被氣得拍桌子。
張浪想起畢業時,導師一副‘闖出禍來不要把為師名字說出來’的模樣,旋即訥訥不言。
“因為你這只蠱已經到達了更高階範疇,所以普通的蟲斗不行,要以蠱蟲為飼才能喂飽它。”
“至于蠱蟲嘛,老子這里沒有,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找不找得到是你的造化了,要是找不到死前記得把地址發給小昭,我好去回收你身上的蟲子。”
老頭扯了一只筆,就在那張字條空白處寫了一個地址。
“老頭,實驗室哪有筷子,我在下面花圃撿了兩根樹枝,要不你將就將就...”呂紅昭推門走了進來,正看到張浪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書。
而巫牧塵正蹲在椅子上,打開餐食大快朵頤。
“臭老頭,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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