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門聲極富節奏,辦公室內卻並沒有回應,敲門之人似乎也早已習慣,只稍待片刻便推門而入。
精致的魚口高跟鞋,灰色絲襪包裹著縴細的小腿,僅是一雙腿便讓人浮想聯翩。
灰色的老氣職業裝也擋不住的傲人身材,單側披肩低馬尾束在前胸,臉上掛著擋著半邊臉的厚框眼鏡,讓旁人看不出真實情緒。
辦公室一片狼藉,地板上到處是團成一團的衛生紙,會客的沙發上放著幾件不知道幾天沒洗的衣褲,博古架上擺著的幾個瓷瓶和鞋子擠在一起。
半遮半擋的窗簾讓屋內顯得昏暗,整個辦公室被一股煙味浸透,忍不住讓人猜測待久了會不會被腌入味。
來人視若無睹,邁著長腿,熟練的躲避著地上的“陷阱”。
“嘩~”
刺眼的陽光瞬間把辦公室打的透亮,卻似乎驚醒了某位神秘的存在,似古神從深淵中復甦,惡魔在地獄中咆哮,天使在天堂中祈禱,一雙猩紅嗜血的眼楮從辦公桌後亮起,報刊如瀑布般滑落。
“哈~~”
桌後的神秘生物,伸了一個悠長的懶腰,然後也不管旁邊站著的女人臉上的嫌棄,隨意的在桌子上煙灰缸上巴拉了兩下,找到半根沒有燃盡的煙屁股,彈到嘴上,然後雙手在身上亂抓,像是捉虱子的猴子,動作怪異。
“掉地上了”女人聲音冷清,像是沒有什麼情緒。
“啊,哦!”
神秘生物後知後覺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塑料打火機,滿足的點燃了煙屁股,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張組長,希望您注意個人衛生,如果下次開門還這樣,我希望在我的辦公室向您匯報工作。”
神秘生物張浪,訕笑了一聲,單手捋了捋能黏蒼蠅的狂亂發型,摁滅了珍藏的煙屁股
“工作太忙疏忽了,風姨也是的,好幾天沒見人了,辦公室都沒人打掃...對了,李秘書今天什麼安排,是闢謠網絡熱門民俗,還是阻止老鄉領雞蛋。”
秘書李雨霖看著滿地的游戲雜志,八卦新聞報紙,扶了扶眼鏡,遮住了莫名的目光,看著這個不修邊幅的代理組長。
“首先,風姨不是保潔,她是資歷最老的專員,麻煩以後你辦公室的衛生自己做,別老麻煩風姨。
其次,我認為整個東海辦事組最閑的人就是組長你,門衛秦大爺都比你忙,開會都是他替你去。
最後,東海警備處來電請我們過去幫忙。”
張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本《捕獲富婆的芳心的三百六十手》,身子向後一躺,腳叉到辦公桌上
“下次重要的放前面說,警備處有說什麼事麼?”
“沒說,只傳了兩張照片過來”李雨霖拿出照片丟給張浪
兩張照片,張浪只看了一眼,嚇得差點拿不住手里的雜志。
一個血色的神秘符號被刻在人皮上,暗紅色血痂和泛青色的人皮相映,既詭異又惡心。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外國人躺在血泊中,第一張照片中的神秘符號正是刻在此人胸口上,此人面目扭曲,上身不著衣物,手里似乎還攥著一把金色的匕首?
“命案,這我們能幫上啥?”張浪有點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秘書
陽光照在李秘書身上,厚框眼鏡反射著刺眼的光,閃得讓人睜不開眼
“命案的確不歸我們管,但是這死者很特殊,他叫安德烈亞,中文名叫洪秀滿,是聖耶巴教堂的神父,東海區天王教的主教候選人之一。”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不止是我們,外事部那邊有領導發話了,要求所有相關部門全力配合,爭取要在7天內破案。”
張浪冷笑一聲道︰“七天,命案,這領導還真愛開點玩笑。”
李雨霖沒有理會張浪的揶揄,繼續說道︰“另外,警備處的也想向我們咨詢一下,死者胸口的符號有什麼特殊含義?”
“畢竟這方面我們是專家....額,權威。”
張浪將照片放到鼻子前,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最後不得不放棄,將照片摔到桌子上
“根本看不清楚,就這兩張照片麼?”
“案件影響很大,加上是偵查階段,能傳這兩張照片過來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
看來上頭給的壓力很大,如果想要更詳細的資料,估計要到現場去看看”
“聯系一下那邊,我們現在過去。”
李大秘書沒有說話,快步推門出去,疑似去聯系警備處了。
張浪也趁機處理了一下個人衛生,辦公室雖然不大,但是五髒俱全,有個功能齊備的衛生間,張浪的個人物品基本都在這里。
等他把胡子刮干淨,看著鏡子中稜角分明的臉,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端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他走出衛生間,發現李大秘書已經站在衛生間門口,手里還抱著一套整潔的正裝,見張浪開門出來,直接將西服丟到張浪懷里
“秦師傅的衣服,你們身材差不多,去換上,不要丟我們部門的臉,我在樓下等你”說完也不等張浪反應,扭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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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訕笑一聲,想要說什麼,見對方已經出去,便只得再度轉回衛生間換衣服。
還別說,衣服真的挺合身。
......
等張浪下樓,看著黑色的帕薩特停在門口,李秘書坐在主駕駛位置上,抱著雙臂閉眼不知道想什麼。
張浪故意圍著車子繞了一圈,繞到到門崗,和正在喝茶的秦大爺打起招呼。
“秦大爺,喝茶呢”
秦大爺年逾六十,卻精神得很,滿頭黑發,國字臉,大背頭,穿著一身行政夾克。
用網上的話說“看起來廳里廳氣的”,誰又能想到秦大爺只是一名保安呢?
“听雨霖說,你們要出外勤,出外勤好啊”秦大爺放下搪瓷杯,笑眯眯的看著張浪,一臉的欣慰。
可不是一臉欣慰麼,
張浪調來東海的這幾個月,整個一個甩手掌櫃。
好在他這個人嘴甜,幾個月下來,除了李大秘對他一直不太感冒,其他人和他關系都還不錯。
這,還是張浪第一次出外勤!
秦大爺居然有一種自家孫子終于長大了的感覺。
張浪敷衍了兩句,只說上頭點名要他協助,躲都躲不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等雲雲。
然後又夸獎了秦大爺,反正扯來扯去就是沒有上車的意思。
秦大爺看著又坐在車上眉頭緊蹙的李大秘書,又看了看嘴巴不停的張浪,忍不住向後者挑眉示意了一下。
張浪透過門衛室的玻璃反光,看到了李秘書臉上的不耐,心里暗道不好,趕緊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上半身卻還是探出窗外
“秦大爺,明天我整兩瓶白的我們喝兩盅,下班可得等我。”
秦大爺笑眯眯的應了一聲,他這人不愛抽煙,但是愛喝點小酒,特別是‘自家釀的’‘沒有度數’的那種。
張浪剛來的時候和他聊天時听他提過一嘴,後面特地托人給他帶了幾壺,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勝在心意。
欄桿還未抬起,車里的那位一腳地板油,黑色帕薩特已經如開閘的野馬一般竄了出去,張浪甚至沒來得及系安全帶。
......
東海市鴻雁區臨湘路平安小苑,幾輛黑白警車停在一棟小區樓下。
不遠處圍著幾個買菜回來的大爺大媽對著此處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千禧年建的小區這會已顯得老舊,加上以前的建築多半未設置地下停車場,這會幾輛警車一停,更顯得水泄不通。
要是換別的時候,小區里的大爺大媽可不會管是警備處的還是治安局的,統統得給他們讓路,可這會兒也只是在遠處議論,甚至不敢大聲喧嘩。
身處4樓的刑警隊長羅峰對樓下的喧囂充耳不聞,右手捏著一只未點燃的香煙放在鼻子下面,雙眉皺成川字,看著手里的塑封袋。
塑封袋里面只有一根棉簽,棉簽上沾染了一些墨綠色物質
“和那個神父那里一樣麼?”
“具體一不一樣還得等檢測結果。”對面一名矮個子女警官雙手插在白色大褂里淡漠的說一句。
見羅峰皺眉看她,翻了個白眼悄聲道︰“不過.....這次也是從鼻腔采樣的,而且這獨特的爛橘子味,很難不讓人猜測是同一種物質。”
“檢測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局里的設備不行,我托人送到了東海大學生物研究室了,最遲後天早上就能出結果。”
羅峰聞言只是頷首,眉頭卻未舒展,反而更深幾分。
女警知道他在煩惱什麼,卻也沒法安慰。本來神父案件就很特殊,東海警備處受到了內外很大壓力,
上頭壓得緊,只給了7天時間破案,外面的輿論更是沸揚,鬼神之說甚囂塵上。
最麻煩的是,才過去一天,又發生了疑似同類案!
這讓案情偵破更顯緊急起來。
就在這時,羅峰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將香煙別在耳後,接起電話
“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羅峰的眉頭稍緩。
“我在鴻雁區,讓他們直接過來,這里發生了疑似同類案,我需要他們的專業意見,定位你直接幫我轉發。”
電話那頭應了幾聲後便掛了,顯然是知道這位的脾氣。
女警見羅峰心情稍好,卻有幾分好奇,開口問道︰“羅隊長,是誰要過來?”
羅峰那古板的臉上眉頭一挑,神情有些古怪。
“你應該听說過名字,就是那個專門管負責阻止大爺大媽領雞蛋的那個...”
“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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