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沒有被西弗勒斯的怒火震懾,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西弗勒斯的怒火源自擔憂。
“別這麼驚訝嘛,西弗勒斯。別告訴我,你讀書的時候,從未在‘私人時間’里獨自探索過這些魔法?”
探索魔法的“另一面”,是再普通不過的斯萊特林行為吧!
他笑著看向西弗勒斯,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當年的你,孤身一人,練習這些魔法才是更加危險吧。
西弗勒斯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年少時也曾做過許多現在看來如同被巨怪的木棒敲過腦袋般愚蠢的事情。
他提高了嗓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那不是在二年級!托馬斯,你甚至會當心被蛆蟲吞噬那種離奇的結果,怎麼就你們倆不擔心被失控的魔力炸飛呢?!”
托馬斯自信地說道︰“莫伊會保護我們的。”
“......”西弗勒斯的嘴角微微抽動,但是最終,只是干巴巴說了句︰“擁有一只家養小精靈,的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托馬斯可不想和西弗勒斯進行一場完整的《關于學術性魔咒研究是否需要實行分級制度》辯論會!
他抓住了西弗勒斯這片刻的沉默,將默不吭聲、試圖裝作沒自己什麼事的小西弗拉到了教室中央,轉移了話題︰“現在該輪到西弗了,抓緊時間,距離晚宴可沒多久了!”
說著,托馬斯退後幾步,站到了西弗勒斯的身旁,將空間留給了小西弗。
小西弗雖然心知肚明這是哥哥在轉移話題,但誰讓他是個弟弟呢!
並且,雖然私下和托馬斯一起練習不可饒恕咒,但是他的殺戮咒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且明明他的魔杖已經冒出了綠光,但是那只被施咒的蜘蛛只是像觸電般抖了一下,然後又在罐子里掙扎起來。
他不知道原因,托馬斯卻只說,這不是一件壞事......
希望守護神咒不會如此!
西弗深吸一口氣,將冗雜的思緒清除腦子,緩緩地舉起魔杖。
見小西弗已經準備開施咒了,西弗勒斯也只好把注意力轉回到他的身上。
小西弗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專注,他開始在腦海中搜尋那些能夠激發守護神咒的愉快記憶。
最終,他將記憶鎖定在了貝克街221b的聖誕晚宴,每一張笑臉都在他的腦海里放大,歡愉溫暖的氣息充滿了他的內心。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西弗勒斯在他們的懇求下,面無表情地配合他們一起,悄悄施展了一個煙花咒。
西弗勒斯強大的魔力,讓那些炸開的火焰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這個和他擁有同樣名字的遠親,是他渴望成為的樣子。
“呼神護衛!”小西弗大聲念出咒語,同時,他手中魔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隨著咒語在房間的回響,魔杖杖尖猛地迸發出璀璨的銀色氣體!
這代表著守護神咒施展成功。
他握緊魔杖,感受著魔力順著魔杖瘋狂釋放,而那股氣體則仿佛蘊含著生命般迅速旋轉、凝聚!
一只動物輪廓在氣體中逐漸清晰起來,它即將從虛幻中掙脫而出!
盯著這一幕的托馬斯,不由自主地和小西弗本人一樣,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就在即將成形的關鍵時刻,伴隨“噗”的一聲輕響,那團銀光瞬間消散了——宣告著西弗第一次召喚實體守護神,同樣以失敗告終。
盡管如此,托馬斯已經看出來了,那個即將成形的守護神——是一只優雅的牝鹿,與西弗勒斯的守護神幾乎如出一轍,只是體型稍小。
他偏頭去看西弗勒斯,只見對方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顯然,這個結果出乎了他的預料。
教室內隨著銀光的消失,再次陷入昏暗和沉默......
小西弗立刻回頭看哥哥和西弗勒斯的反應。
托馬斯看見弟弟臉上難掩的失落與沮喪,連忙開口︰“太棒了,西弗,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對著小西弗挑了挑眉,故意逗他︰“可惜,最後和我一樣。”
果然,這讓小西弗一下就從沮喪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托馬斯,我們一起試一次,這次我會比你更快成功!”
西弗的語氣里同樣充滿了期待,他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咒語的精髓,剛剛因為太緊張才會失敗的!
“那就試試看吧!”托馬斯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雖然他是真心夸贊弟弟,但是,他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就在這時,西弗勒斯出聲打斷了他們,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你剛剛施咒的時候,心里在想些什麼?”
小西弗和小莉莉之間的關系,不會比陌生人好多少,那麼他的守護神為什麼也是一只牝鹿?
莫非,他也是某個世界回來的自己?
一直隱藏著真實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到底想干什麼?
西弗勒斯的黑眸緊緊地盯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面龐,試圖從小西弗勒斯的表情里找到真相的蛛絲馬跡!
小西弗眼神飄忽,不願與西弗勒斯對視,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一些快樂的回憶,僅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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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守護神不應該是一只牝鹿!”西弗勒斯急切的語氣,听起來咄咄逼人。
小西弗臉色頓時漲紅,他感受到了西弗勒斯情緒上的排斥和不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憤怒︰︰“為什麼不可以?難道沒有人的守護神是同一種生物嗎?那世界上的物種怕是不夠用吧!”
西弗勒斯不願意自己和他的守護神一樣!
為什麼呢?!
難道他對于他們兄弟的善意,都是一種假象?!
“我不是這個意思!”西弗勒斯的音調再度提高,他也感受到了小西弗委屈的情緒,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麼快就委屈上了嗎?那不太可能是成年之後的他......
這次小西弗勒斯不再躲閃了,他氣鼓鼓地和西弗勒斯對視著︰“我不懂你的意思!”
看著面前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的二人,托馬斯揉了揉額角,這兩個別扭的家伙。
他先看向西弗勒斯,無奈道︰“西弗勒斯,你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西弗勒斯冷冷答道。
“西弗,他很崇拜你!”托馬斯有時候真的對成年西弗勒斯在某些情緒上頓感,感到十分無力!
這句話,讓兩個人同時漲紅了臉,在短暫的、尷尬的對視後,又迅速地移開了目光!
緊接著,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我不配!”西弗勒斯的否定聲,就如同一塊石頭砸在地上發出的悶響。
“我沒......”小西弗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這一次,輪到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楮,盯著西弗勒斯︰“你說什麼?”
西弗勒斯認真地盯著小西弗,盯著那雙和他相似又不同的清澈眼眸︰“你不必、也不應該成為我,你的未來注定會成為更好的西弗勒斯。”
小西弗勒斯覺得西弗勒斯眼神里的情緒,復雜得讓他無法理解,既像看著他,又仿佛越過了他本身......
但他的眼中只有西弗勒斯本身。
小西弗尚顯稚嫩的清亮嗓音在房間中響起。語氣十分堅定︰“可是,我就想成為一個魔力強悍、精通魔咒、擅長決斗、有獨立人格的魔藥大師!”
小西弗用手指撓了撓臉,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接著誠實地說道︰“就像你一樣,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看著那張臉,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一個靈魂相關的咒語擊中了,才會產生這種古怪的共鳴感。
他的思緒仿佛被抽離出了身體,回到了那個蜘蛛尾巷的陰暗角落,回到了童年的身體里。
那時的他,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快點去霍格沃茨吧!
想要離開那個令人厭惡、恐懼的家。
只要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巫師就很好!
但在漫長黑暗等待中,突然有另一束光照進了他的世界,那是他的同類,才會讓他如救命稻草一樣想要抓住她......
托馬斯敏銳地察覺到了西弗勒斯情緒的波動,發現這是一個讓西弗勒斯敞開心扉的好機會!
他悄悄的在房間里釋放自己的木系能量,營造出一個讓人不自覺卸下防備的氛圍。
此刻,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做錯了很多事,傷害了很多人,並且從始至終一直走在一條錯誤的路上。你不應該……”
小西弗听出了他話語中的悔恨和自責,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有一點,他是明白的︰“是否是個好人,這是由誰來定義的呢?西弗勒斯,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就像我,也只需要你們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就足夠了。沒有人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好人,連鄧布利多都做不到,不是嗎!”
托馬斯立刻接口︰“至于做錯事?那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西弗勒斯低聲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告訴了他那個預言......”
托馬斯打斷了他的話︰“是你親手殺了她嗎?”
“不是我!”西弗勒斯激動地喊道︰“我求他了,放過她!”
“犧牲是她自己的選擇。為了家人,做出的勇敢的、值得尊敬的選擇。”
托馬斯把剩下的半塊巧克力遞給了臉色蒼白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但是別再讓無止境的愧疚感折磨你了。”
西弗勒斯看著托馬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伸出手,緩緩接過了那塊巧克力,小小的咬了一口,苦澀與甘甜混合在一起,就像他現在的內心......
然而,小西弗也受到了木系異能的感染,在西弗勒斯和托馬斯的沉默中,他再次開口︰“我還想要擁有西弗勒斯的那種眼神,就是一掃能讓格蘭芬多全都嚇得閉嘴的那種!”
“噗。”托馬斯表示,雖然氛圍都烘托到這里,但是還是很難不笑!
“......”西弗勒斯的目光更復雜了,感動早了!他絕對!絕對!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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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禮堂
托馬斯二人踩點進入禮堂的時候,學生們幾乎已經全部到齊了——沒有人會在重要的勇士的宣布儀式上遲到!
托馬斯和小西弗剛坐到斯萊特林長桌旁,為他們留出的空位上,面前的空桌子,瞬間被食物填滿——看來要先吃晚飯,再宣布結果了。
當托馬斯正準備享用晚餐時,卻突聞對面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刀叉撞擊聲。
他抬頭望去,正對上了一雙充滿沉郁與凶狠的眼神,那是庫爾特•克魯姆,德姆斯特朗學院中最有可能被選為勇士的學生,他們昨天就在盧修斯.馬爾福的介紹下互相認識了。
此刻,這個身材高大,渾身充滿肌肉的年輕人,正陰沉著臉,手中的刀叉無情地切割著盤中的烤牛肉,仿佛那牛肉與他有著深仇大恨,每一刀都充滿了力量。
托馬斯能夠感覺到,克魯姆的怒視並非針對自己,他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因為他周圍德姆斯特朗學生正用德語和他不停地說話,他也完全不與理會,和昨晚判若兩人。
這時,一個溫和的嗓音,小聲地在托馬斯的耳邊響起︰“托馬斯學長,他不是針對你。”
托馬斯偏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坐在他另一側的雷古勒斯.布萊克。
他以一種幾乎不易察覺的方式側過身,用拿叉子的手輕輕掩著嘴,仿佛是在傳遞一個秘密情報︰“剛剛克魯姆在黑湖邊和布斯巴頓來的那位羅齊爾教授發生了爭執,被他們校長教訓了一頓,現在正生氣呢。”
托馬斯看向雷古勒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乖寶寶一樣的學弟,居然這麼八卦。
雷古勒斯似乎讀懂了托馬斯的眼神,立刻解釋道︰“我只是剛好在黑湖邊......散步,恰巧看到了!”
托馬斯笑了,這孩子有點過于老實了,八卦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托馬斯同樣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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