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派蒙好奇的追問道。
“最好找個本地人來干這件事...”青羽解釋後，瞥了一眼派蒙，“我看你是完全沒懂啊......”
“嘿嘿~我只是需要更形象的例子嘛~”派蒙心虛地飄高半米，眼神游移，
她眼中忽地靈光一閃，狡黠地轉移話題，
“既、既然要找本地人......那是不是該去忽悠鐘離？”
歸終的灰藍眼眸倏地彎成月牙，寬袖掩唇輕笑︰“哎呀，那鐘師傅是不是也要當一回‘補天帝君’了？”
指尖摩挲著琥珀晶壁的裂痕，青羽忽然“嘖”了一聲︰“確實該去找鐘離了——”
他瞥向亭外浮動的雲靄，仿佛透過竹簾看到了鐘離喝茶遛鳥的場景，“這都幾天了，希望老爺子還沒領退休證......”
———•••———
明蘊鎮的七天神像下，下午明媚的陽光為岩神像鍍上一層明亮的光暈。
鐘離負手而立，衣袂在帶著鹽漬余息的微風吹拂中紋絲不動。
他凝視著遠處地中之鹽的方向——千岩軍正配合方士們布設淨化陣法，鎏金符文如游魚般在鹽殼表面流轉，將最後幾縷地上的灰白霧氣滌蕩殆盡。
神像底座突然泛起微光，岩元素共鳴的嗡鳴聲驚起了附近棲息的晶蝶。
在簌簌灑落的晶蝶磷粉下，陽光穿透了浮動的晶塵，將形體化作躍動的金芒；
鐘離的衣袂反射著這束束光柵時，流轉的岩紋仿佛被注入了液態的陽光。
他唇角微揚，頭也不回地開口道︰“來得正好。”
青金石般的光粒在神像前凝聚，青羽一行人踏著尚未散盡的傳送星輝現身。
派蒙一個踉蹌撲到神像底座上，小臉差點撞上鐘離的衣擺︰“哇啊——我還沒準備好......”
話音未落，歸終的身影已從傳送星輝中踏出，寬袖輕揚，卻並未開口，而是徑直從袖中抽出記事簿與筆，低頭開始寫寫畫畫。
鐘離微微側首，鎏金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歸終？”
青羽拍了拍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著抬手打了個招呼︰“喲，老爺子，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他正要解釋歸終的舉動，派蒙卻突然飄到兩人中間，小手叉腰，得意洋洋地搶過話頭︰“鐘離！我們剛才打了個賭，猜你現在會在哪兒！”
她掰著手指頭數道︰“青羽說你在望舒客棧喝茶，歸終姐姐賭你在石門附近，我覺得你可能在璃月港——”
“結果！”派蒙夸張地攤開雙手，“你居然在這兒看風景！我們都猜錯了！”
青羽無奈聳肩，補充道︰“最後還是靠感知契約才找到你的。”
歸終依舊低頭奮筆疾書，塵沙在她指尖流轉，偶爾凝成精巧的機關模型，又迅速消散。
鐘離眉梢微挑，目光在歸終的記事簿上停留一瞬，隨即了然︰“原來如此……改良傳訊機關？”
“是啊。”青羽攤手，“要不然每次找你都得靠契約感應，多麻煩。”
鐘離沉吟片刻，唇角微揚︰“以普遍理性而言，確實不便。”
他負手而立，衣袂隨風輕動，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不過，若真改良成功，怕是連我遛鳥賞花的閑暇，也要被諸位擾了清淨。”
派蒙捂嘴偷笑︰“那正好！省得你老是神出鬼沒的~”
“其實仙家傳訊技術倒是好辦...”歸終終于停筆，灰藍眼眸抬起，指尖輕點記事簿，
“就是想批量制作，搞出民用版，還有些......”
青羽打斷道︰“停停停，技術細節待會兒再聊！先說正事——”
鐘離轉身，似笑非笑︰“哦？近日多番尋小友不得，還以為你捅破天後故意躲著我呢。”
他眼中閃過好奇之色，“今日所為何事？竟舍得現身了？”
青羽聞言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後輕笑一聲︰“嘿喲~看來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都開上玩笑了。”
他挑眉看向鐘離，眼底閃過一絲揶揄，“你要真急著尋我，怎麼會不造訪洞天呢？”
鐘離微微頷首默認，鎏金眼眸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
鐘離轉身望向荻花洲的方向，鎏金眼眸中倒映著天穹上那道被熔穿的裂痕。
琉璃赤焰仍在空洞邊緣靜靜燃燒，將原本破碎的虛假之天熔鑄成半透明的琥珀晶壁。
他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這種改變天幕本質的手段，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說來，你們此番尋我......”鐘離收回目光，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總不會只為探討傳訊機關之事？”
青羽聞言輕笑，掌中浮現出那塊流轉著存護之力的亞晶障壁碎片︰“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老爺子——有沒有興趣當一回‘補天帝君’？”
鐘離淡淡道︰“碎了便碎了，其早已無法長久維系。”
其神色淡定，衣擺在風中紋絲不動，仿佛在說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青羽眼楮倏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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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豎起食指晃了晃，“這句話算你跟我說過的信息量最大的一句了。”
隨即攤手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不管了。”
“且慢。”鐘離話鋒忽轉，指尖撢去神像上一縷鹽漬，“既有補救之法，不妨一試。”
他抬眸看向天穹燃燒的琉璃赤焰，“否則，此番變故~怕是要將整片天幕焚盡了。”
“放心，不會焚盡天幕的~”青羽聳肩一笑，“這火可不是因毀滅而生，頂多給天幕換個‘存護’風格。”
而歸終听到鐘離改口後輕笑出聲︰“哎呀呀~鐘離，你這改口速度，竟比璃月港的商販改價還快呢！”
“原來‘無所謂’只是因為怕麻煩嗎？”派蒙在空中一個趔趄，攤手吐槽道，
“‘碎了便碎了’——結果下一句就改主意了？”
鐘離面不改色，唯有眉梢極輕地挑了一下︰“此一時，彼一時。”
他抬眸掃了一眼天穹上的裂痕，語氣依舊從容，“既有方略，一試何妨？”
隨後微微側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目光在幾人之間游移片刻，最終落在青羽身上︰
“既然小友已有辦法，不知需要我幫什麼忙？”
派蒙和歸終對視一眼，由派蒙復述，歸終補充︰“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說罷，歸終抬眸望向天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總之，不太妥當~”
“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鐘離目光掃過些許已被熔鑄成琉璃晶壁的天幕，眉宇間卻透出一絲了然，顯然已經理解了其中的關鍵。
青羽遞過亞晶碎片，琥珀流光在裂痕間躍動︰
“老爺子，這玩意兒能補天，但我不確定該用多少力——提瓦特的天幕我沒有研究過，你看……”
鐘離抬眸看向熔鑄中的天穹︰“契約在身，我不便多言，但其結構確與常理不同。”
隨後接過碎片，感知到其中刻意寫入的岩元素共鳴點，使用之法心中自明，神情一動，與青羽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既如此，交給我便是。”
青羽見鐘離答應的如此之快，不由一樂︰“好啊~老爺子果然藏了不少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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