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妮的老家在貴省,丈夫馮大勇跟她同村。
馮家也是當地出了名的養雞大戶,馮大勇的爺爺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任職村長期間便創辦了一個養雞場。
起初養雞場的規模還很小,但到了千禧年,養雞場的規模卻迅速擴大,最終成為了一個年出欄量兩千只以上?的大型養雞場。
每年光是出售土雞蛋都能掙十幾萬。
因此在全村人都還沒脫貧時,馮家早早便蓋起了小洋房,妥妥的村里首富。
不過在華夏傳統文化中,有一句老話叫“富不過三代”,意指富裕的家族難以長久保持其財富和地位,往往會在第三代或第三代之後走向衰落。
就像馮家,從暴富到破產,不多不少,正好用了三代人的時間。
準確說,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里,馮大勇這個敗家子,爛賭鬼,就掏空了家里的存款,活活氣死了父母。
不僅如此,還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薛春妮,認為是她克夫,才導致家里不順,對處于孕期的薛春妮動輒打罵。
害得薛春妮差點難產而死。
這次手段更狠,好不容易從薛春妮的父母那里得悉了薛春妮的電話和住址,二話不說買了張火車票就匆匆殺到了江城。
妄圖綁架自己的女兒作為人質,向薛春妮勒索錢財。
可惜不幸的是,他並不知道薛春妮背後站著一個嫉惡如仇,又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男人。
不然借他十個膽也不敢不遠千里來到江城做這種事情。
……
江城,城北。
最大的一處棚戶區——大柵欄棚戶區。
小旅館按摩店什麼的多如牛毛,生活在這里的居民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可謂是魚龍混雜,隱患叢生。
當林逸開著車載著薛春妮,沿主道駛入這里的時候,大街小巷的人都被驚動了。
不為別的,只因林逸所駕駛的這輛勞斯萊斯幻影實在是太過于扎眼。
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人都看出這是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
隨便刮擦一下補個漆。
維修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誰能告訴我,這是啥車?值多少錢?”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勞斯萊斯幻影,落地價在一千萬到兩千萬之間,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至少幾個億甚至超過十億的資產。”
“咱們要不要去踫瓷?”
“踫個雞毛,我勸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搞不好就進去過年了。”
“臥槽!那不是劉老三麼,他想干嘛?踫瓷訛一筆?”
“真是個蠢貨!不信等著瞧吧,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家伙要倒大霉了。”
……
副駕駛位上。
薛春妮感覺到車子在路上突然一頓,隨後整個車便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小林,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還沒等林逸說話,一個流里流氣,衣著邋遢的男子抬起手,砰砰砰地用手不停敲打著前方的引擎蓋。
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
“沒事,遇到了一個踫瓷的傻缺,我這就把他趕走。”
林逸一邊說著,一邊搖下車窗,把頭放在車窗上,腦袋探出去,墨鏡後面的眼眸冷冷掃過男子,冷冷說道︰“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小子,你怎麼開車的?我的腳被你的車輪軋傷了,你得賠我醫藥費,我也不要你多了,就給兩萬吧!”
“兩萬塊是不多,可我憑什麼給你?”
“瑪德,你要不給我錢,就別想把車從這里開走,總之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了,你自己看著辦。”
作為大柵欄棚戶區有名的潑皮無賴。
人稱劉老三的劉寶林一怒之下,直接無視了街邊的行人異樣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車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副姿態,仿佛篤定了林逸不缺這點錢,肯定會選擇破財消災。
“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了!”
林逸冷哼一聲,眼中閃過厲色,猛地踩下油門。
劉寶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當場就被卷入車底,右後輪更是直接從他的大腿處碾過,致其身受重傷,發出淒慘的哀嚎。
見此一幕,圍觀人群都徹底傻了眼。
誰也沒想到,劉寶林訛人不成,反倒是被人當眾開車碾壓,這畫面簡直太瘋狂了。
“小林,你……”
薛春妮張了張嘴,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林逸,又咽了回去。
“別擔心,人還活著,但下半輩子估計得在輪椅上度過,這也算是對他的小懲大誡吧!”
林逸微微一笑,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這麼一路把車開到街角處。
“到了,下車吧!”
“哦,好的。”
下了車,薛春妮順著林逸的目光望向街邊一棟小樓。
這棟小樓一共四層,最底層是一間間商鋪,二層到四層則是旅館,旅館的名字就叫平安旅社。
整個旅社約有幾十個房間,都是一房一衛的結構,拋開環境衛生不提,每晚幾十塊的價格已是相當實惠。
“人在四樓的一間房間里,咱們上去吧!”
林逸拍了拍薛春妮的肩膀,隨手牽起她的手,大步走進了一個破舊狹窄的樓道內,然後順著樓梯來到了四樓。
站在門牌號為407的房間門前停下腳步。
林逸什麼話也沒說,抬腳一踹,房門頓時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薛春妮見狀,顧不得多想,立刻邁步跟隨著林逸,走進了房中。
房間不大,不算最里面衛生間,也就十幾個平方。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小櫃子和一台電風扇,像什麼電視機、冰箱、空調等大功率電器,一個也沒有。
此時床上躺著一名被人用膠帶粘住嘴巴,昏睡過去的小女嬰,赫然正是薛春妮今年剛滿一歲的女兒。
“我可憐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薛春妮親眼目睹女兒的慘狀,雙腿一軟,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爭氣的向外流。
“行了,這事不怨你,不要再自責了。”
說完,林逸又補充了一句,“孩子沒事,只是受了驚嚇暈厥了過去。”
听到孩子沒事,薛春妮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緊接著她目光一轉,恨恨盯著靜靜地躺在牆角的一個三十多歲,蓬頭垢面,邋里邋遢,雙眼緊閉的中年男人。
“畜生,他就是個畜生!”
“他不是畜生,他是畜生不如,而畜生不如的就該死!”
“小林,你,你要做什麼?”
“我要讓他人間蒸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