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溯光尋秘，危局暗伏
夜幕如墨，墨家學堂內燭火搖曳。沈睿淵將清心玉殘碑置于案上，指尖輕撫碑身紋路，三色印記與殘碑表面的蝶形圖騰共鳴，泛起陣陣微光。“你們看，這些紋路的走向與北斗七星倒懸的軌跡完全吻合，可殘碑缺失的部分...”他話音未落，唐曦已取出懷中的蝶形玉墜，玉墜嵌入殘碑缺口的剎那，整座學堂劇烈震顫，牆壁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星圖投影。
“這是...初代巨子的記憶！”蕭凜驚呼，沙漏吊墜突然迸發出強光，金色沙粒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的畫面︰年輕的初代巨子跪在祭壇前，長老們將玉墜嵌入他心口，遠處的天空中，巨大的蝶影遮蔽了星辰，歸墟深處傳來令人心悸的嘶吼。畫面最後定格在初代巨子染血的雙眼，他的嘴唇無聲翕動，卻清晰地吐出三個字——“防內鬼”。
唐曦的紅繩驟然發燙，她後退半步，星鑰光芒不受控制地暴漲︰“不對勁，方才戰斗時我就發現，那些蝶影對我們的招式太過熟悉。沈大哥的混沌荊棘、蕭凜的時間禁錮，它們總能提前預判！”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想起唐柔臨終前的警告，“難道我們之中...真的有...”
“不可能！”蕭凜猛地拍案而起，軍刀出鞘半截，刀刃上的時間魂火因情緒波動劇烈搖曳，“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老沈為救我們硬抗混沌巨爪，唐曦擋下銀甲人的致命一擊，現在說這些...”他的聲音突然哽住，目光掃過沈睿淵胸口逐漸黯淡的疤痕，還有唐曦後背未愈的傷口。
沈睿淵按住躁動的印記，記憶如潮水涌來。在天墟宮決戰時，混沌之主核心處初代巨子解脫的微笑；廢墟中挖出的“歸墟守望者”令牌；還有此刻殘碑傳遞的“防內鬼”警告。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掌心光紋，突然發現其中一條紋路竟與蕭凜沙漏吊墜的裂痕形狀相似。
“先別爭了。”沈睿淵深吸一口氣，將星圖投影中的西北方位放大，那里的血色霧氣中隱約可見鎖鏈纏繞的祭壇，“無論如何，歸墟封印松動是事實。那些蝶影索要清心玉殘碑，說明它是解開封印的關鍵。但在此之前...”他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銅令牌，“我們得先搞清楚，墨家內部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窗外突然傳來尖銳的鳥鳴，數百只白蝶撞在窗欞上，翅膀上的熒光組成新的文字︰“你們以為能在學堂找到答案？太晚了。”蕭凜揮刀斬碎窗紙，卻見蝶群早已消失，只留下滿地鱗片——那些鱗片泛著詭異的虹光，與他後背傷口滲出的黑色液體如出一轍。
“蕭凜，你的傷口！”唐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沙漏吊墜下方的皮膚不知何時爬滿細密的紫色紋路，與被混沌污染的植物如出一轍。蕭凜猛地甩開她的手，後退兩步撞翻書架，古籍散落間，一本泛黃的密卷露出一角，封面上“血脈侵蝕”四個朱砂大字刺目驚心。
“原來如此。”沈睿淵撿起密卷，聲音低沉，“混沌之主潰散時，有觸手穿透你的後背。這些鱗片...是混沌之力殘留的侵蝕。”他翻到密卷內頁，上面畫著被蝶影控制的戰士，他們的瞳孔中都閃爍著相同的虹光，“被侵蝕者會逐漸失去意識，成為混沌的傀儡，直到...”
“直到徹底變成蝶影的一員。”蕭凜的聲音帶著自嘲的笑，他扯開衣領，紫色紋路正順著脖頸向上蔓延，“怪不得剛才攻擊蝶群時，我總有種奇怪的親切感。原來從那時起，我就...”
“住口！”唐曦的星鑰光芒暴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們一起打破了混沌之主的投影，還怕這點侵蝕？沈大哥的混沌之力能淨化邪祟，我的星鑰可以壓制，還有...”她突然想起唐柔留下的紙條，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妹妹說過，‘執念是最強大的力量’。只要你不放棄，我們就一定能...”
沈睿淵按住蕭凜的肩膀，三色印記亮起溫暖的光芒︰“唐曦說得對。還記得我們在沙漠被困時，你用最後一滴水救了我們嗎？現在換我們救你。”他將清心玉殘碑貼在蕭凜胸口，殘碑光芒與混沌侵蝕的紫色劇烈踫撞，“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去一個地方——墨家禁地‘蝶淵’，那里或許藏著淨化侵蝕的方法。”
蝶淵位于學堂後山的迷霧深處，入口處的石門刻滿振翅的蝴蝶。沈睿淵將令牌嵌入凹槽，石門緩緩開啟，一股潮濕的腐臭味撲面而來。洞內地面布滿發光的菌絲，照亮岩壁上的壁畫︰初代巨子帶領墨家弟子封印蝶影，卻有幾位長老暗中與蝶群勾結，他們胸口都佩戴著相同的蝶形玉佩。
“原來如此，初代巨子所說的‘內鬼’就是這些人。”唐曦的星鑰照亮壁畫角落，那里畫著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手中握著清心玉殘碑，“但他們為什麼要背叛？還有，蝶淵深處...”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前方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黑暗中亮起無數幽藍的眼楮。
蕭凜突然捂住胸口，紫色紋路瘋狂蔓延︰“不好，這些蝶影...在召喚我的混沌侵蝕！沈睿淵，唐曦，你們快走！我...我快控制不住了！”他的瞳孔逐漸被虹光佔據，手中的軍刀不受控制地轉向同伴。
沈睿淵毫不猶豫地抓住刀刃，鮮血順著掌心滴落︰“我說過，我們是彼此的後盾。唐曦，啟動星鑰的‘清心陣’！蕭凜，給我清醒過來！還記得我們在天墟宮說過的話嗎？我們要一起改寫墨家的歷史，你還沒教我時間魂火的高階用法！”
唐曦咬破舌尖，鮮血滴在星鑰上，溫潤的藍光與清心玉殘碑共鳴，形成光罩將蕭凜包裹。在光芒的沖擊下，蕭凜瞳孔中的虹光開始消退，他發出痛苦的嘶吼︰“老沈，唐曦...別管我！蝶淵深處有...”話未說完，洞頂突然坍塌，無數蝶影如潮水般涌來，而在蝶群中央，一個戴著蝶形面具的身影緩緩浮現，手中握著完整的清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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