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暗主疑雲,魂淵迷局
    混沌之主血盆大口中翻涌的黑暗如瀝青般凝結,粘稠的物質滴落地面時,竟腐蝕出冒著氣泡的深坑。唐曦被神秘人猛地推開,後背重重撞在布滿尖刺的岩壁上,脊椎傳來的劇痛讓她眼前炸開金星。耳中還回蕩著那句 “初代巨子的背叛”,鼻腔里卻已滿是刺鼻的硫磺味 —— 那是混沌之主呼吸間噴吐的毀滅氣息。
    蕭凜的軍刀劈開骸骨浪潮,刀刃與骷髏頭踫撞出的火星照亮他染血的臉。余光瞥見沈睿淵跪倒的瞬間,他瞳孔驟縮 —— 天工盤上的星砂正瘋狂蠕動,凝聚成的扭曲人臉竟與混沌之主額間的第三只綠眼如出一轍。“老沈!” 他的怒吼被淹沒在怪物的咆哮中,卻見沈睿淵突然抬頭,眼白被幽綠吞噬,像極了深淵中甦醒的惡鬼。
    “別靠近...” 沈睿淵的喉間發出非人的嘶吼,滾燙的手掌死死鉗住唐曦手腕,“我的血脈... 在共鳴...” 話音未落,地面轟然炸裂,漆黑的噬魂鏈破土而出,鏈身刻滿的墨家圖騰正滲出腥臭的黑血。守鐘人奮力敲響鎮魂鐘,青銅符文迸發的金光卻在觸及鎖鏈的剎那,如冰雪遇火般消融。
    “這些鎖鏈是用初代巨子的魂火鍛造的!” 守鐘人蒼老的聲音里帶著恐懼,“只有他的直系血脈... 才能...” 他的目光掃過沈睿淵左肩蔓延至脖頸的紫黑色紋路,後半句話噎在喉間。蕭凜揮刀劈砍,沙漏狀魂火卻順著刀刃逆流,反而讓鎖鏈暴漲出尖刺,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在岩壁上留下半尺深的溝壑。
    影月祭司的笑聲從混沌之主肩頭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墨家最天才的機關師,竟是打開牢籠的第二把鑰匙!” 他破損的面具下滲出黑血,滴落在權杖頂端的黑色水晶上,“千年前初代巨子將混沌之力封進血脈時,就已經預見了今天!”
    “住口!” 唐曦的星鑰光芒暴漲,金色光繭將沈睿淵包裹其中。她想起唐柔消散前的微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小柔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你們休想踐踏!蕭凜,攻擊它左眼!那里能量波動最劇烈!守鐘人前輩,請用鎮魂鐘擾亂聲波頻率!” 指揮聲冷靜如冰,余光卻看見蕭凜傷口滲出的黑血,正順著地面圖騰紋路,勾勒出初代巨子的雙面徽記。
    戰斗陷入膠著。蕭凜每一次躍起揮刀,都被混沌之主的藍色眼眸凍結成冰晶,刀刃與冰面踫撞的脆響在洞穴中回蕩;守鐘人的鐘聲剛觸及怪物,就被紅色眼眸撕裂的空間裂縫吞噬。唐曦的星鑰突然發燙,神秘人留下的豎琴碎片在光芒中浮現古老文字︰“唯有以光明為引,黑暗為餌,方能破局。”
    “大家听我說!” 她高舉星鑰,發絲被能量風暴吹得狂舞,“蕭凜引開毀滅之力!守鐘人前輩吸引腐蝕之力!我和沈大哥...” 她看向剛掙脫光繭的沈睿淵,對方嘴角還掛著血沫,眼中卻重新燃起堅定的殺意。沈睿淵握緊天工盤,盤面裂痕中滲出的黑血與他左肩紋路共鳴,發出細微的嗡鳴。
    就在此時,洞穴頂部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聲響,一道銀月光芒傾瀉而下,卻在觸及混沌之主的瞬間化作黑色。身披銀色長袍的神秘人踏著月光走來,十二顆星辰在權杖上流轉,每一顆都對應著眾人魂火的顏色。“影月祭司,你越界了。” 他的聲音像冰川斷裂,權杖輕點間,星輝鎖鏈纏住影月祭司的腳踝。
    神秘人看向唐曦時,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帶著沈睿淵靠近核心,我會打開通道。但記住 ——”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蕭凜一刀劈開冰刺,嘶吼著沖向怪物︰“少廢話!先把這東西宰了!” 他的沙漏狀魂火突然暴漲,與權杖星辰共鳴,在混沌之主的紅色眼眸前形成光盾,照亮了怪物布滿獠牙的口腔。
    守鐘人趁機全力敲響鎮魂鐘,鐘聲與豎琴碎片的音律融合,化作金色音刃斬斷噬魂鏈。沈睿淵咬破手指,鮮血滴在天工盤上,星砂瞬間化作鎖鏈纏住混沌之主的巨爪︰“唐曦!就是現在!” 唐曦握緊星鑰與豎琴碎片,金色光芒與幽藍音波交織成網,卻在觸及怪物額頭的剎那,听到了沈睿淵壓抑的慘叫。
    混沌之主的三只眼楮同時爆裂,黑色心髒暴露在眾人眼前。那心髒表面,初代巨子的圖騰正隨著心跳脈動,每一次收縮都噴出黑色霧氣。“你們以為... 這就是結局?” 心髒發出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出血,地面裂開萬丈深淵,“歸墟的真相... 藏在時間的盡頭...”
    爆炸沖擊波中,唐曦看見沈睿淵被混沌之力包裹,天工盤在他手中徹底碎裂。神秘人揮動權杖,十二顆星辰化作流光將眾人卷入時空漩渦。銀白色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恍惚間听見蕭凜的怒吼,還有守鐘人最後的嘆息。
    當唐曦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懸浮在銀白色的空間中,四周漂浮著破碎的記憶片段。神秘人站在不遠處,權杖上的星辰已黯淡大半︰“這里是‘時之回廊’。” 他的聲音失去了冰冷,多了一絲疲憊,“每段記憶都藏著初代巨子的秘密,但揭開真相的代價...” 他沒有說完,揮動手杖,千年前的畫面在眾人面前展開 —— 初代巨子將黑暗面封入歸墟時,嘴角的笑容竟與影月祭司如出一轍。
    蕭凜握緊軍刀,刀刃上的沙漏圖案重新亮起︰“不管真相是什麼,傷害我兄弟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沈睿淵摸著左肩紋路,想起幼年時父親臨終前的叮囑,心中泛起陣陣寒意。唐曦的星鑰劇烈震動,她突然想起唐柔融合玉佩時說的 “歸墟是新世界的搖籃”,再看著記憶畫面中初代巨子的笑容,後頸汗毛全部豎起。
    而在時空漩渦的另一端,影月祭司殘破的面具下,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的手中握著一塊破碎的星辰,那是神秘人權杖上掉落的碎片,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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