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深淵胎動，歸墟暗流
傳送門的光芒消散時，刺骨的寒意裹挾著腐臭氣息撲面而來。沈睿淵踉蹌著扶住星隕戰體的殘骸，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原本繁華的濱海市此刻淪為一片冰原，高樓大廈的玻璃幕牆凝結著紫黑色冰晶，街道上散落著機械變異獸的殘骸，斷肢處還在冒著詭異的藍煙。
“檢測到空間錨點偏移37度！”穆雷的探測器發出尖銳蜂鳴，他的手指在結霜的屏幕上快速滑動，“能量波動峰值出現在...海底！沈總，是歸墟祭壇的方向！”
唐曦握緊星鑰，感受著它傳遞的灼熱與不安。唐柔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泛起微光︰“姐姐，我听到了心跳聲...就在冰層下方。”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恐懼，“那不是人類的心跳，是某種...活的深淵。”
蕭凜的脈沖步槍自動上膛，金屬踫撞聲在死寂的城市中格外刺耳︰“老規矩，我打頭陣。墨玄你負責殿後，老穆盯著儀器，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喊停。”他踢開腳邊半截變異獸的觸須，轉頭看向沈睿淵，“沈總，你和唐家姐妹居中，星隕戰體的備用能源還能撐多久？”
“最多維持護盾和基礎推進。”沈睿淵的聲音混著機械雜音，戰體破損的引擎噴出淡紫色火焰，“但我們可能連靠近都做不到——看天上！”眾人抬頭，只見雲層中翻涌著粘稠的黑霧，無數猩紅光點在霧中閃爍，如同某種巨獸的復眼。
墨玄的八卦羅盤突然迸發出裂紋，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是深淵探知觸手！它們在掃描所有生命體！”話音未落，一條百米長的黑色觸須轟然砸下，地面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唐曦揮劍斬出金色光刃，卻見觸須被斬斷的傷口處立刻長出倒刺，反向纏住她的長劍。
“唐曦！”沈睿淵操控星隕戰體撞向觸須，金屬踫撞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蕭凜趁機對著觸須根部連續射擊，脈沖步槍的穿甲彈在黑霧中劃出紅色軌跡。“穆雷！找到弱點了嗎？”他大喊著翻滾躲避飛濺的冰晶。
“在觸須關節處！”穆雷的探測器紅光暴漲，“那里有能量循環的節點！但我們得同時摧毀三個以上才能徹底切斷！”墨玄咬破舌尖，將鮮血甩在羅盤上︰“坎卦水牢！”土黃色的能量鎖鏈纏住觸須，卻在三秒後被黑霧腐蝕成青煙。
唐柔突然掙脫唐曦的手，手腕朱砂痣化作血色鎖鏈︰“讓我來！”她的瞳孔變成豎瞳，指尖凝聚出星砂形成的利刃，“姐姐，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飛花令嗎？”唐曦一愣，記憶中那個月光下的夜晚突然清晰——她們曾用墨家暗器口訣玩文字游戲。
“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姐妹倆同時喊出詩句，唐曦的金色劍氣與唐柔的星砂利刃交織成網，精準切斷觸須的三處關節。黑色血液如酸雨般落下，腐蝕出大片焦土。然而更密集的黑霧開始匯聚，雲層中傳來機械齒輪轉動的轟鳴。
“不好！是深淵母艦！”穆雷的聲音帶著哭腔，探測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如同瘟疫蔓延，“檢測到二十個以上能量核心，還有...還有影梟的生命特征！”沈睿淵感覺天工盤劇烈震動，唐 的虛影在靜電中忽隱忽現。
“沈...睿淵...”虛影的聲音斷斷續續，“歸墟祭壇下...藏著初代巨子的...星隕戰體原型機...只有它能...”話未說完便被一道黑色閃電擊碎。沈睿淵的指節捏得發白，轉頭看向眾人︰“听到了嗎？我們要潛入海底，找到原型機！”
“沈總，戰體的抗壓系統已經報廢！”穆雷扯著嗓子喊，“強行下潛會被水壓碾成肉泥！”蕭凜卻突然咧嘴一笑，舉起手中改裝的電磁鉤索︰“誰說要靠戰體？老穆，把你背包里的壓縮氧氣罐全給我！我帶你們玩把刺激的！”
十分鐘後，六人抓著蕭凜臨時組裝的磁力錨點，如同深海傘兵般墜入冰層裂縫。水壓瞬間擠壓著耳膜，唐曦透過特制護目鏡，看到冰層下方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豎立著百米高的機械巨像，胸口瓖嵌的水晶與星鑰散發著同源光芒。
“那就是原型機！”沈睿淵的聲音通過水下通訊器傳來，卻突然被刺耳的電流聲打斷。祭壇周圍的深淵觸手突然活過來，將眾人困在由黑色黏液組成的牢籠中。影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笑意︰“歡迎來到深淵的子宮，親愛的守護者們。看到那具巨像了嗎？它需要三具鮮活的墨家血脈才能啟動——而你們，剛剛好。”
唐柔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漂浮，血色鎖鏈反向纏住她的脖頸。唐曦揮劍斬斷鎖鏈，卻發現每砍斷一條，就有更多鎖鏈從祭壇縫隙中鑽出。“小柔！集中精神！用星鑰的共鳴！”她大喊著，星鑰與原型機的水晶同時發出光芒。
沈睿淵突然感覺天工盤傳來灼燒感，盤上的星砂自動排列成墨家失傳的“破陣圖”。“墨玄！按卦象方位攻擊！蕭凜、穆雷掩護！”他的聲音被深淵的咆哮淹沒，星隕戰體的備用能源在水下綻放出幽藍的光，照亮了影梟隱藏在陰影中的臉——那張臉上，竟同時浮現出唐曦、唐柔與唐 的五官特征。
“這不可能...”唐曦的聲音帶著顫抖。影梟摘下兜帽，露出三副重疊的面孔︰“很意外？當年影衛部隊從你們母親子宮里取出的，本就是三胞胎與混沌胚胎的融合體。而現在，是時候讓你們回歸真正的宿命了。”他的手掌按在原型機胸口，整座祭壇開始逆向旋轉，海底掀起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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