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著往後退,腳步虛浮,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嘴里喃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這聲音,微弱得像是風里的一片落葉,根本沒人再听進去。
徐峰眼里閃過一絲狠厲,心底冷聲道︰——現在,就該趁他徹底崩潰的時候,狠狠踩一腳,把他壓死在眾人心里。
他正準備開口,卻忽然被一聲沙啞的嗓音打斷︰“等等!”
人群猛地一陣騷動,所有人紛紛回頭。一個佝僂著背的中年男人慢吞吞走了出來,眼神閃爍,面色蒼白。
“我……我昨晚也听到點動靜。”他吞吞吐吐,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人群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棒梗猛地抬頭,眼楮死死盯著那人,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徐峰的眉頭則狠狠皺起,目光像刀子一樣,想要把這突兀冒出來的男人直接扎穿。
——這一刻,局勢仿佛又一次搖擺在不可預測的懸崖邊緣。
中年男人的聲音在沉默的院子里回蕩,像是一塊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我……昨晚看到,有人從後門進了院子,手里拿著東西……”
棒梗的眼楮猛地亮了起來,心髒像野馬般狂跳,喉嚨里發出一種顫抖而急切的聲音︰“誰?你說清楚!是誰?!”
人群中有人低聲咕噥︰“什麼?還有人出現?這不會又是假的吧……”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抖著手指了指遠處的暗角,聲音更低,但帶著一種勉強的確定︰“我……我不敢確定臉,可……是有人影,手里拿的東西和雞蛋差不多大小……”
徐峰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被冷靜掩蓋。他心里在暗自打量︰——糟了,這個證人若是真的說出什麼關鍵細節,恐怕會把我的計劃弄得有些偏差……不過,也可能變成新的籌碼。
他壓低聲音走近棒梗,語氣像是故意挑逗︰“怎麼樣?听見沒?有人看到真正的動手者了,你心里是不是有點忐忑?想不想看看真相?”
棒梗的手指緊緊抓住空氣,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喉結起伏著︰“快說!快說啊,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快告訴我!”
中年男人的手微微發抖,他似乎也在權衡利害,面色蒼白︰“我……我沒看清楚,但我記得那人動作很快,好像……好像往徐峰家那邊走去……”
棒梗一時間眼楮瞪得像銅鈴,整個人像是觸電般僵住,腦海里瞬間炸開無數個念頭︰——不會吧……不可能!徐峰怎麼可能……可中年男人剛才指的方向……難道……
徐峰感到一陣寒意從背脊竄上來,他暗自咬牙,卻不得不繼續維持鎮定。他快速在腦中盤算︰——必須控制節奏,不讓這件事失控,否則大家的注意力一旦集中在我身上,我之前布置的一切就可能功虧一簣。
他抬手輕輕揮了揮,聲音冰冷又帶著戲謔︰“大家听清楚了,剛才說有人影,那個人是誰?看不清?這不正好說明了什麼嗎?要真有心,誰看不清都能裝作看到了……”
人群里有人點頭,也有人皺眉交頭接耳。空氣里的緊張感再次被拉扯,像是被無形的手拽著,繃緊到極致。
棒梗的手仍在顫抖,渾身的力氣像泄了氣的氣球,他緩緩蹲下身,雙手抱住膝蓋,低聲自語︰“我……我到底……還能怎麼辦……”
徐峰則站在一旁,像一座不動的山,眼神銳利如刀,心里卻暗暗發抖︰——這下棘手了,如果這個中年男人繼續說下去,局勢可能徹底亂套。但……也許,我還能反利用這個混亂,讓棒梗徹底失去信任……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顫抖︰“我……我記得很清楚了,手里拿的東西掉了一下,滾到地上了……聲音很輕,但是我听見……有像雞蛋破碎的聲音……”
棒梗的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像被巨石壓住,心里一陣陣發涼。他的手指攥得發白,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不……不可能……徐峰,你干的……你干的……”
徐峰嘴角輕輕一勾,眼神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哦?原來你也知道了?還是不敢承認呢?還是想用憤怒來掩飾?”
棒梗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凌亂,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又被無盡的憤怒壓制︰“你……你太可惡了……我……我……”
人群里開始有低聲議論,討論聲、質疑聲像潮水般涌來,壓在棒梗的心頭,讓他渾身發抖,像是被暴風雨吹打的小船,隨時可能傾覆。
徐峰輕輕走近一步,眼神凌厲而冰冷︰“記住,棒梗,今天你失控了,大家看到的就是你真正的樣子。想翻身?你已經……太遲了。”
棒梗眼神瘋狂,像是想沖上去撕碎徐峰,但整個人卻軟軟癱在原地,像被抽空了力氣。他的內心在尖叫,卻找不到出口,整個院子里彌漫著一種窒息的緊張感。
就在這時,人群的低語聲中突然又有人開口︰“等等!我昨晚也在那邊……”
整個場面再次被點燃,空氣里彌漫著新一輪的波動。每個人的眼神都閃著疑惑與驚懼,棒梗的心像被利刃割開,徐峰的眉頭微微緊蹙,但眼底卻隱隱閃爍著一種危險的光……
院子里的空氣像是被熱鐵燒過般扭曲,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徐峰的眼楮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他在心里快速計算著下一步棋。棒梗依舊蜷縮在地上,呼吸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出無法言說的恐懼與憤怒交織的狂亂。
徐峰蹲下身,語氣輕柔卻帶著隱隱的諷刺︰“棒梗,你听到沒?有人說昨晚看見了某個人手里拿的東西……掉在地上……像是被……你丟的?”
棒梗的腦子嗡嗡作響,喉結起伏,他手指顫抖,像想抓住什麼,卻抓不住分寸︰“不……不可能……我……我沒……”
徐峰的嘴角緩緩勾起,動作輕巧,像是一個舞者,又像是一只潛伏的獵手。他從懷里掏出一小塊布,上面沾著一些紅色的污漬——巧妙處理得看起來像是被棒梗弄破的雞蛋液。他輕輕在院子地面上撒了一些碎片,又從暗處扔了一小段玻璃屑,看似被棒梗踩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