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听說他昨天確實叫人去他屋里看過手工活。”有人立刻附和。
話音一落，搖擺不定的人群又被拉回去一半，眼神重新聚焦到棒梗身上。
棒梗心口像被重錘捶中，呼吸急促，眼楮里燃燒的火光被一次次撲滅。他渾身顫抖，嘴唇發白，喉嚨里擠出沙啞的低吼︰“你……你在撒謊！你一定是在撒謊！”
鐵柱在旁邊咬緊牙關，狠狠攥住拳頭，心里滿是焦急︰——不能就這麼被他壓下去！可自己年紀小，話沒分量，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中年漢子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冷硬︰“徐峰，你若真心底無愧，何必急著用小孩的錯眼來否認？你若真敢，就讓人搜你畫圖紙的屋角，看是不是干淨得連灰塵都沒落下一粒。”
這話一出，猶如火上澆油，人群的議論聲再度升騰。有人呼喊︰“對！再搜一次！”
“沒錯！若真沒鬼，怕什麼？！”
徐峰的臉色終于徹底陰沉下來，眼神像罩了一層冰。他心中暗罵︰——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一次次挑我！
棒梗則胸腔里翻騰起新的希望，眼神死死鎖住徐峰，喉嚨沙啞︰“搜！你敢不敢？！搜出來什麼都沒有，我當眾磕頭認錯！”
鐵柱眼神一亮，低聲嘶吼︰“對！再搜一次！搜就能真相大白！”
人群躁動不安，眼神交錯，已經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徐峰心里滴血般冷笑︰——再拖下去，我的布局恐怕真要崩。必須立刻……另找突破口！
他猛地抬頭，眼神冰冷，冷聲吼道︰“夠了！你們想搜我幾次？搜一次不夠，還要搜第二次？你們是在查真相，還是在找茬？！”
人群一時被震住，但竊竊私語仍舊不斷。空氣像風暴前的壓抑，隨時可能炸裂。
棒梗眼神猩紅，胸膛劇烈起伏，雙手握緊木棍，沙啞低吼︰“你就是心虛！所以才不敢讓人搜！”
徐峰冷笑，眼神如刀，死死盯著棒梗︰“你才是急得要跳腳的人！若不是做賊心虛，何必逼我一次又一次？”
兩人的聲音像利劍交鋒，空氣中仿佛能聞到火藥味。
而在人群邊緣，那個撿到布包的青年卻低頭盯著手里掉落的紙片，神情越來越不安。他猶豫再三，終于哆嗦著開口︰“這……這紙片……上面有字，好像是……”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聚過去。
紙片上的字跡，正一點點在陽光下顯露出來。
棒梗心跳加速，眼神死死盯著那紙片，幾乎要撲上去。徐峰的眼皮驟然一跳，心頭生出不安，喉嚨里壓抑著暗罵︰——不好！
而人群的呼吸聲，此刻齊刷刷沉重起來，整個院子仿佛被擰成一根隨時可能斷裂的弦。
青年手心全是冷汗，手指攥著那片紙片都有些打顫。他嗓子里滾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呼吸急促，聲音里帶著不安︰“這……好像是徐峰的筆跡。”
話音落下，仿佛有人在院子中央點燃了一顆炸藥。
“什麼？！徐峰的？”
“不會吧……真的？”
“你確定沒認錯？”
人群驟然炸開，聲音此起彼伏，眼神齊刷刷落在那張小小的紙片上。空氣瞬間炙熱，甚至連蟬鳴都似乎停頓。
棒梗胸口猛地一震，像被烈火灼燒，他眼楮死死盯著那紙片，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拿過來！讓我看看！”
他一把沖過去，幾乎要把青年嚇得往後退。棒梗手指顫抖著從他掌心奪過紙片，眼楮死死盯著那一行字。
——字跡確實很熟悉。筆鋒凌厲，筆畫略顯急促，正是徐峰一貫寫東西的模樣。
“這……”棒梗的聲音低沉，眼楮里滿是血絲，“這就是證據！是你徐峰的字！”
人群里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不自覺退了一步，有人卻又疑惑道︰“光憑一張紙片，能說明什麼？寫字又不是偷東西。”
“可這紙片怎麼會掉在布包里？那布包里可有丟失的銅鎖啊！”
議論聲再度四起，像一陣接一陣的風，把場面攪得混亂不堪。
徐峰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心口一陣窒息，幾乎要失聲怒吼。但他很快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擠出冷笑︰“呵，一張紙片就能定罪？你們真是好笑。誰知道這是不是有人故意丟進去栽贓我的？再說了，這字跡像我的，就一定是我的？你們誰沒見過我寫字？模仿一下，難道很難嗎？”
這番話一出，確實有人遲疑起來，互相對視。
棒梗卻猛地攥緊拳頭，眼神里燃燒著死死的怒火︰“你少狡辯！字跡是你的，布包掉在院子里，銅鎖也在里面！徐峰，你還要賴到什麼時候？！”
徐峰眼神驟然冰冷，死死盯住棒梗，聲音壓低，咬牙切齒︰“你若是想用這些東西給我定罪，那就拿出真正能說服所有人的證據！別用這些斷章取義的把戲。”
兩人針鋒相對，空氣瞬間像要爆炸。
鐵柱在一旁，早已忍不住大喊︰“不對勁！徐峰平常寫字的確就是這個樣子，我認得清清楚楚！”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堅定，“這是他寫的，錯不了！”
棒梗的心猛地一緊，他轉頭盯住鐵柱，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終于有人肯替自己說話了。
人群再度嘩然，開始分成兩派。有人堅決搖頭︰“光憑字跡不行，誰知道是不是模仿。”
也有人咬牙切齒︰“一張紙片掉在贓物里，這還能是巧合？哪有這麼巧的事？”
局勢搖擺不定，空氣中像懸著一把看不見的刀，隨時可能劈開所有人的神經。
徐峰眼神陰鷙，心底已經急速翻涌︰——不好，這紙片若再被咬住不放，我怕真要被拖下水！必須得反擊，必須得立刻！
他忽然抬起頭，眼神凌厲如刀，掃視著人群，聲音驟然提高︰“既然你們說這紙片是證據，那我倒要問一句——這紙片是從誰手里掉出來的？是從誰的布包里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