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切順利，明天棒梗就會成眾矢之的。”徐峰心里暗笑，但臉上卻保持冷靜，生怕被誰瞧出端倪。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就炸開了鍋。
“我的剪刀不見了！”一個大媽捂著腰喊。
“我放在廚房的雞蛋怎麼少了一只？”另一戶人家急得直跺腳。
“我家門口還多了腳印，半夜誰來過？！”
議論聲此起彼伏，院子里的氛圍瞬間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四下打量，懷疑像毒蛇般悄然蔓延。
這時，徐峰佯裝困惑地走出屋子，揉著眼楮，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咋回事啊？大清早的吵得這麼厲害。”他的聲音平淡，卻特意夾雜了一絲疑惑。
“丟東西了！”大媽皺著眉頭，看誰都覺得可疑。
“丟東西？”徐峰眉頭一皺，眼神不經意瞥向棒梗的房間，隨後若有所思地補了一句︰“昨晚我好像听見有人在外頭走動，聲音挺重的，像是……像是棒梗那小子的腳步。”
這一句話，如同石子落水，立刻激起千層浪。
“棒梗？是他？他成天游手好閑，不干好事！”
“說不定真是他！之前徐峰的工藝品被砸，不就是棒梗干的？”
“對！他有前科！”
懷疑的目光頓時齊刷刷朝棒梗的屋子射去。
棒梗推門出來時，明顯還沒睡醒，頭發亂糟糟的。看到一群人盯著自己，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們看我干嘛？”
“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亂跑了？”一個男人質問。
“我？我哪兒去了？我一直在屋里！”棒梗瞪大眼楮，語氣里滿是火氣。
“騙人！徐峰都听見你的腳步聲了！”
棒梗愣了下，立刻轉頭瞪向徐峰︰“是你在血口噴人？！”
徐峰表情淡然，心里卻在暗暗竊喜。他雙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說︰“我沒冤枉你啊，我就是听見了，大家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你！”棒梗氣得臉漲得通紅，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可院子里越來越多的聲音，把他壓得透不過氣。
“上次你砸東西的時候不也說沒干嗎？”
“對對對，他嘴里說的話能信才怪！”
“這小子要是真偷東西，我們可得一起盯緊了！”
棒梗呼吸急促，眼里燃燒著怒火，卻怎麼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四面都是冷漠和懷疑。
徐峰站在人群中，心里暗暗打量著棒梗的反應。那種被懷疑、被孤立的滋味，他太熟悉了，如今親眼見到棒梗嘗到，他的內心竟有一絲報復般的快意。
但與此同時，也有一絲陰冷的不安在心底蠕動。
“我做得是不是太絕了？”他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可隨即被壓了下去，“不，這樣才對，他要是被大家認定是賊，我就能徹底擺脫困境。”
院子里的氣氛越發緊繃，棒梗的呼吸聲、村民的議論聲，和徐峰心底的暗流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看不見的網，正在一步步收緊。
棒梗被人群堵在院子中央，眼神里帶著一股野獸般的狠勁。他呼吸急促，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燒，渾身繃得像弦一樣。
“你們憑什麼說是我？！”棒梗聲音嘶啞，嗓子里像卡了刀子一樣，“昨晚我明明在屋里睡覺！徐峰，你少在這兒挑事！”
徐峰迎上他的怒火，臉色卻依舊鎮定，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他的眼楮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一只困獸，心底卻在暗暗盤算︰——這小子已經亂了方寸，只要再推一把，就能徹底把他逼進死角。
“我可沒挑事啊。”徐峰緩緩開口，語調里透著一種若無其事的從容，“我只是听見了動靜。你要真沒做，心虛什麼呢？”
這話一出，周圍人頓時議論起來。
“就是！沒做還怕別人懷疑？”
“他發這麼大火，不就是做賊心虛嘛！”
“我家雞蛋少了一只，準是他干的！”
聲音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把棒梗壓得直喘粗氣。他攥緊拳頭，指節發白，眼神里的血絲越來越明顯。
“我沒干！我說了沒干！”棒梗吼得嗓子都沙啞了，可這喊聲卻只換來人群里更多的冷眼。
徐峰心里冷冷一笑。他看到棒梗眼神里那股絕望與惱怒，像是一頭被圍獵的狼，拼命咬牙堅持，可越掙扎就越顯得無力。徐峰心底閃過一絲快意︰——這場戲，果然是他贏了。
可就在這時，棒梗猛地往前沖了一步，雙眼通紅，指著徐峰大吼︰“就是你！就是你偷了東西！你想害我！”
場面驟然一靜。所有人一愣，隨即齊刷刷看向徐峰。
徐峰心頭微微一顫，但表情瞬間恢復冷靜。他把雙手一攤，神情里帶著幾分無辜︰“棒梗，你這話可得拿證據。沒證據就往我頭上潑髒水？這不是自己心虛嘛？”
幾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把懷疑的火苗又推回棒梗身上。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
“對啊，徐峰賣工藝品掙了錢，他圖你什麼？”
“就是，他日子比我們都過得滋潤，還能饞你那點破剪子？”
“棒梗，少賴別人了，你干的就是你干的！”
棒梗渾身發抖，像被無數根針扎著。他眼角跳動，心里充滿了憤怒和無助。明明不是他，偏偏所有人都認定是他。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能自證清白的話。
徐峰站在人群里，暗暗觀察著這一切，心里升起一種復雜的滋味。他明知道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卻依舊冷眼看著棒梗被逼到絕境。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崩潰。”徐峰在心底暗想，“可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突然，棒梗猛地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像是要發瘋一般。周圍人嚇得連連後退，生怕他真砸下去。
“別逼我！我說了我沒干！”棒梗嗓子啞得像破鼓，眼神里透著決絕，“再冤枉我，我就和你們拼了！”
空氣一瞬間緊張到極點，仿佛所有聲音都被壓住了。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瘋了吧，這小子要真砸人，那可就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