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情願，但最終沒有繼續吵鬧，只是揚了揚手里的草帽，轉身離開。路燈下，他的影子拖得老長，像是一把隨時準備揮舞的利刃。
棒梗望著他的背影，心頭忽然一陣緊繃，眼里閃爍的淚光終于滑落臉頰。他轉頭望向徐峰，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徐哥，我……我以後不敢了。”
徐峰臉色陰沉，但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安慰的笑︰“記住，別再讓自己陷進那樣的麻煩里。”
兩人相視片刻，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的壓抑和無奈。寒風從巷口吹來，帶著一絲塵土和未散的煙味，似乎在提醒著這座小院里，爭斗還遠未結束。
賈張氏從不遠處的門縫里悄悄探出頭，她眼神復雜，似乎在衡量這場風波給自己帶來的機遇與風險。她輕聲嘟囔著︰“小子這回得好好教訓教訓，不能讓這院子安穩過一刻……”
第二天清晨，天空蒙著一層灰白的霧氣，巷子里透著寒意。徐峰一大早就出門，手里拿著一塊抹布，假裝在門口擦門框。他眼角余光注意到對面賈張氏的門嘎吱一聲打開，那干瘦的身影探了出來，手里拎著一籃子剛洗過的衣服，嘴里還嘟嘟囔囔罵著昨晚的風把晾衣桿吹得亂七八糟。
徐峰心里微微一動，嘴角壓著笑意，腦中閃過昨夜醞釀的小主意︰“這老妖婆整天陰陽怪氣，偷吃偷拿還理直氣壯，該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他假裝心無旁騖地走到她門口，彎腰整理自己鞋旁的磚頭。
賈張氏哼著小曲兒往前走，手里那籃子沉得她腳步有些踉蹌。正當她經過徐峰身邊時，徐峰忽然“哎喲”一聲大叫，整個人猛地往後倒去，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還順勢把旁邊的破木桶踢翻了，清脆的聲響在巷子里回蕩。
“哎喲哎喲！我的腰啊！”徐峰齜牙咧嘴，聲音大得足以把院子里的人都驚動。
賈張氏一愣，差點把衣籃丟了，回頭一看，見徐峰坐在地上捂著腰，立刻跳腳︰“徐峰，你干啥呢？大清早嚇唬我！”
徐峰眼珠一轉，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聲音里帶著點委屈︰“嚇唬你？我這是被你給撞的！你這大早上，拎著一籃子衣服沖過來，把我給撞倒了，這腰眼子可要廢了！”
賈張氏心里咯 一下，眼楮滴溜溜轉︰她清楚自己沒真撞到他，可徐峰坐在地上演得像模像樣，嘴角抽搐，額頭上似乎還滲出點汗。心里暗罵︰“這小子要訛我？”
“哎喲，我這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徐峰又加了兩聲哀嚎，伸手在地上拍了拍，眼神似哭非哭地瞥向她，“這下可好，你得負責！”
院子里很快探出了幾張好奇的腦袋。許大茂最先湊過來，手里還拿著半截玉米棒子啃著︰“哎喲，徐峰，你這是咋了？摔這德行？”
徐峰見人來了，心里暗暗得意，表情卻更慘了︰“大茂你來評評理，我好好在這兒弄磚頭，她就這麼一撞，把我給干地上了。你瞧我這褲子，全是灰，腰還直不起來。”
賈張氏氣得差點背過氣，臉漲得通紅︰“我？我什麼時候撞你了！你別血口噴人！我連你褲角都沒踫著！”
“沒踫著我我自己能倒嗎？”徐峰冷哼，扶著腰，一副痛得直冒汗的模樣，“哎喲，這要是傷著筋骨，以後我可咋干活啊？”
許大茂斜眼看了看，心里暗笑︰“這徐峰也夠損，整這一出，可有好戲看了。”嘴上卻假惺惺地附和道︰“賈張氏，這事你得好好想想，你要真把人撞了，那可是要賠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棒梗也探出腦袋，眼神里滿是好奇和點點幸災樂禍。他小聲嘀咕︰“徐叔這演得比戲台子上還真。”
賈張氏咬牙，腦子飛快轉著。她心里清楚，真跟徐峰杠下去，十有八九要吃虧。她恨得牙癢癢，但又不敢當眾撕破臉，只能嘴硬道︰“我可沒錢，你想訛我也白搭。”
徐峰眯了眯眼，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沒錢也行，你幫我洗半個月的衣服，這腰疼得，我怕是彎不下去了。”
賈張氏瞪大眼，臉都綠了。她心里暗罵︰“這混賬東西，比我還會算計！”可四周的目光讓她硬是憋住了火氣，只能哼哼唧唧不吭聲。
徐峰見她吃癟，心里暗爽︰“哼，讓你整天打歪主意，這回算是先收點利息。”
院子里的風透著寒意，徐峰半坐在地上，手扶著腰，表情痛得皺成一團，可眼底那抹狡黠卻沒逃過熟悉他的人眼楮。四周鄰居低聲議論，賈張氏被盯得面紅耳赤，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徐峰，你這也太會裝了，我可真沒撞你！”賈張氏氣得嘴角直抖，她一手拎著沉甸甸的衣籃，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沒撞？你自己心里清楚。”徐峰哼了一聲，慢吞吞站起來，手按著腰，故意彎著身子像是每動一下都疼得要死。他慢悠悠地說，“我這老腰，要是落下毛病，可得有人負責。”
許大茂忍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用咳嗽掩飾，眼里全是看熱鬧的興奮︰“唉喲，這要是傷了筋骨，哪是一星半點事兒啊，賈張氏，你還是認個錯吧。”
賈張氏心里一萬匹馬在狂奔，牙齒咬得咯吱響。她知道這件事若是鬧大了，街坊鄰居都只會看她笑話。可要她當眾服軟，哪怕一點點，她都覺得丟人丟到家了。
棒梗躲在門口，眼神忽閃，心里暗暗盤算︰“要是真得洗衣服，肯定又是我幫忙……娘肯定得罵我。”
徐峰眼角余光瞥見棒梗的臉色變化，心里哼笑︰“這小子以後八成得倒霉。”
他慢悠悠地拍了拍褲子，抖掉灰土，然後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算了，我這人心好，不跟你計較。你要是真沒錢賠，就照我說的干，幫我洗半個月衣服。要是嫌麻煩，那咱就讓大伙評評理，看是你撞的，還是我自己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