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經聚起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有的干脆搬了條小板凳,坐在門口等著瞧笑話。王嬸抱著胳膊站在當院,一邊嚼著瓜子一邊說道︰“徐峰啊,你這主意高!這三個人平時仗著嘴碎,沾了便宜還不落好,這下可該長長記性了。”
徐峰笑了笑,目光不動聲色地在院子里掃了一圈,淡淡開口︰“各位鄰居都知道,這院子本來大家伙一起住,就是要守個規矩。誰鬧騰,誰添亂,就得干活補償。廚房垃圾這活兒不難,輪著來,干干淨淨也就罷了。”
一句話擲地有聲,院子里響起一陣低低的附和聲︰“對對對,說得好!”“可不嘛,活該!”
不多時,賈張氏、許大茂、秦淮茹三人灰溜溜地走了出來。賈張氏臉色鐵青,幾乎咬碎了後槽牙,暗罵道︰“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居然讓我清垃圾!”可嘴上卻不敢反駁半句,只是狠狠瞪了徐峰一眼,低聲嘀咕著︰“今天先忍著,看他還能得意幾時。”
許大茂也憋著火氣,忍不住抱怨道︰“哎呀,干這活兒能惡心死人,憑什麼我也得輪上?”可一對上徐峰那冰冷的眼神,他立刻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行行行,咱認了。”
秦淮茹臉色難看,嘴唇抿得發白,似乎很想開口說什麼,可她看著周圍一圈看熱鬧的鄰居,眼底閃過一絲怯意,只能低頭道︰“好,我們會干的。”
徐峰只是輕輕一挑眉,語氣平靜︰“先從今天開始,賈張氏,你先。”
賈張氏當即炸了毛,音調拔高︰“憑什麼先是我啊?”
徐峰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神深處似乎帶著些許寒意︰“不想干,也成,我倒是可以讓大家投個票,看你們仨誰先。”
院子里立刻有人大笑︰“哎呀,那還投什麼票,當然她先,平時她吵得最狠!”
“就是,她罵人可有勁了,干活也得有勁才是啊!”
幾句調侃聲讓賈張氏臉紅脖子粗,可最終還是哼了一聲,拎著破簸箕和掃帚走到廚房那堆垃圾前,捏著鼻子開始清理。她一邊清一邊罵罵咧咧︰“呸,什麼破規矩,都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看著她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的樣子,鄰居們哈哈大笑。王嬸還不忘補刀︰“可別光動嘴啊,這兒這兒也得掃干淨,可別偷懶!”
徐峰站在門口,眼底掠過一絲冷笑。心里暗想︰叫你們仨心里有點數,這才剛開始。接下來幾天,你們別想有半點清淨。
等賈張氏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干完活,許大茂才慢吞吞上前,臉上勉強擠出個笑︰“明天該我了吧?”
徐峰挑眉,淡淡道︰“嗯,記清楚。一天一個,別讓我再提醒。”
他的話里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听得許大茂一陣心虛,只能點點頭。
秦淮茹則一臉沉默,眼神里透出幾分憋屈,暗暗握緊了拳。她心里卻忍不住想︰等有機會,我一定得讓你吃點苦頭……可她又很清楚,現在的徐峰,她惹不起。
夜幕降臨,院子漸漸安靜下來,只有一陣陣涼風穿堂而過。徐峰坐在自己屋里,借著昏黃的燈光削著一塊木頭。他削得很慢,神情專注,眼神里卻時不時閃過一絲銳利。
隔著薄薄的窗戶紙,他依稀能听見賈張氏屋里低低的咒罵聲,還有許大茂煩躁地踢凳子的動靜,甚至隱約還能听見秦淮茹輕輕啜泣。
徐峰嘴角微微一挑,把手里的木片啪地丟進火爐里,火光一跳,映出他臉上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心里默默想著︰接下來嘛,該想個更有意思的法子,讓他們三人徹底服氣。最好,讓他們一個個在這院子里抬不起頭來,連喘氣都得小心翼翼。
屋外風聲呼嘯,鄰居們早已關了門,卻還有人透過門縫偷看他的屋子,悄聲議論著。
徐峰听見有人低聲說︰“你看啊,這院子里,真是有他坐鎮,才有點安生的樣子。”
徐峰不置可否,抬頭看了一眼那半明半暗的院落,心中暗道︰安生?這不過才剛剛開始。
他起身,把門推開,冷風一下子灌進屋里,火光隨之搖曳。他慢慢走出門,站在院子中央,深深吸了一口夜風,眼神里閃著一抹幽光。
接下來,得讓這三個人……學得更乖一點才行。
院子里的夜色愈發沉了,風里裹著涼意,也帶著一絲潮濕的味道。月光斑駁地照在地面上,把影子拉得老長,映出幾分詭譎。徐峰獨自站在院子里,听著遠處狗吠和近處屋內傳來的隱隱低語聲,心里緩緩劃過一個念頭,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冷笑。
他轉頭瞥了一眼廚房旁邊那一堆新掃出來的垃圾,還隱隱有些未收拾干淨的碎菜葉掛在門框邊。他蹲下身,用腳尖踢了踢那些被風刮亂的紙團和魚骨,低聲喃喃道︰“明天該許大茂上場了……可不能讓他像今天賈張氏那樣混過去。”
他轉身回屋,拉開抽屜,從里面掏出幾枚被打磨得油亮的玻璃珠子和幾塊布條,雙指輕輕摩挲著,眯著眼想了想。越想,他眼底的寒光越濃,隨即把東西又丟回抽屜里,嘴里低低哼了一聲︰“別以為干一天活兒就算完,這幾個人的脾性,要慢慢磨才成。”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院子里就被一陣“ 啷”聲吵醒了。鄰居們一個個探出頭來,看到廚房前,許大茂頂著黑眼圈,蹲在地上撿碎菜葉和破報紙。那動作別提有多勉強,時不時抬頭沖四周翻個白眼,嘴里小聲罵罵咧咧︰“哪家的破規矩,真是晦氣……”
徐峰靠在門框邊,胳膊環胸,漠然地看著。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許大茂背上,冷冷吐出一句︰“小聲點,干干淨淨,別偷懶。”
許大茂嚇了一跳,背脊僵了僵,硬是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強笑著回頭道︰“干呢干呢,放心,干淨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