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徐峰忽然厲聲喝道，骨牌“啪”地摔在桌面上，聲音冷冽刺耳。他的眼神陡然一冷，像是漆黑深淵里伸出的利爪，狠狠攫住她的脖子。
賈張氏被嚇得身子一僵，聲音頓時卡在嗓子里，不敢再吭聲。
徐峰緩緩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股壓迫感如山岳般沉重。他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她臉頰，那觸感冷得讓人打顫。
“你倒是有種。”他嗤笑一聲，聲音里夾著一絲諷刺，“可惜，你沒那個命。”
賈張氏忍不住渾身顫了一下，指甲深深摳進掌心，臉上卻勉強擠出一抹冷笑︰“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哦？”徐峰低低一笑，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正視自己，“你臉色發白，手抖成那樣，還嘴硬。”他眼里閃過一絲寒意，緩緩俯身到她耳邊，聲音低沉得像蛇信子︰“越是像你這樣嘴硬的人，最後哭得越慘。”
賈張氏听得脊背發涼，眼楮里閃過一絲恐懼，可下一秒，她又狠狠瞪了回去，咬著牙低聲罵道︰“要死一起死！”
徐峰忽然松開手，笑了，仿佛听到一個極可笑的笑話，轉身回到桌邊，重新坐下，漫不經心地把玩起骨牌。他的笑聲不高，卻一下一下砸在賈張氏的心頭，像一把生銹的鋸子來回拉扯。
院子里忽然傳來幾聲細碎的腳步聲，像是誰踩在碎石子上。徐峰眉梢一挑，冷聲問道︰“又是誰？”
門口探出半張臉，是個膽子不大的老頭子，佝僂著腰，小心翼翼地看向院里︰“徐……徐峰啊，這麼晚了，你還……”
“滾。”徐峰聲音淡淡，卻冷得像刀。老頭子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多說一個字，悄悄退了出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徐峰目送那道身影消失，指尖慢慢摩挲著桌上的骨牌，冷冷一笑︰“一群牆頭草。”
賈張氏听得心里發毛，後背陣陣發涼。夜風透骨，她的牙齒忍不住打顫，臉上卻還要強撐著冷笑︰“呵……怕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徐峰忽然“啪”地把桌子掀翻，骨牌撒了一地。他抬頭，目光里透著一絲暴戾︰“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開不了口？”
賈張氏愣了愣，心頭陡然一沉，但又忍不住心里一陣悸動，竟有一絲害怕。他緩步走到她身前，伸手猛地攥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直視自己，聲音低冷得像蛇︰“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一點，別再耍花樣。”
賈張氏雙手無力垂著，臉上的倔強逐漸被恐懼吞沒。可她死死閉著嘴，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手指微微發顫，卻還是硬生生忍下沒吭聲。
徐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冷哼一聲，把她的頭甩到一邊，竹竿隨手一挑，幾枚銅鈴叮當作響，聲音刺耳又詭異。他慢慢轉身，走到牆邊坐下，抱臂倚著牆，低聲自語︰“很好，那就耗著吧。”
夜風里，那幾枚銅鈴聲聲作響，像是某種隱秘的暗示，攪得人心神不寧。賈張氏胸口起伏著，腦子里一片混亂︰她想掙脫，可又害怕掙脫；她想叫人，可又不敢叫。
“總有一天……”她在心里喃喃念著，牙齒死死咬住舌尖，“總有一天，我讓你也跪下求我！”
可在這片黑暗中，那一抹念頭卻被恐懼死死壓著，像火苗被風吹得搖搖欲墜。銅鈴的叮當聲一聲接一聲，在夜里久久回蕩，似乎誰都不知道，這場較量，會把兩人拖向什麼樣的深淵。
徐峰手里的竹竿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落下，“啪！”地砸在賈張氏身後那棵老槐樹上。木屑四濺，樹干微微顫動，那一聲脆裂的悶響像是轟在賈張氏心口。
她猛地一抖，瞳孔驟然放大，喉頭發出一聲被憋住的驚叫。整個人貼著樹干，身子像釘死了一樣，不敢亂動。那一刻，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指尖僵硬，牙關咬得發酸。
徐峰沒有停下，手里的竹竿又一次狠狠抽下去，聲音重而急，像是一頭野獸的低吼。
“還敢嘴硬啊？”他冷冷吐出幾個字，目光陰鷙，眼底翻涌著一股近乎瘋狂的寒光。他身形微弓，竹竿尖狠狠抵著地面，一點點推近她，發出“咯吱咯吱”的沙響。
“別、別打我……”賈張氏終于崩潰了，聲音顫得厲害，像破裂的風箱，淚水混著冷汗沿著臉頰流下。她聲音沙啞，幾乎帶著哀求︰“我、我不說了，我不敢了……徐峰，別、別這樣……”
听到她終于軟下來的求饒聲，徐峰卻只是嗤笑了一聲，手里的竹竿“啪”地猛敲一下地面，揚起一陣灰土。他緩緩俯下身，臉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賈張氏心里一陣陣發涼，連雙腿都開始打顫，幾乎要癱軟。可身後那條勒緊的麻繩讓她連退縮都做不到，只能貼著樹，顫巍巍地喘息，嘴里斷斷續續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求你，放我下來……”
徐峰沒有理她，而是退後一步，雙手握著竹竿輕輕敲擊著掌心，神色冰冷。
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身狼狽、哭得淚痕斑斑的女人，心底生出一種古怪的快感。她臉上的那種恐懼和悔恨，正是他想要的。
“你現在說這些，還值幾個錢？”他挑著眉，聲音涼薄得像刀，“剛才你不是挺能罵麼？啊？你接著罵啊。”
“我不敢了，不敢了……”賈張氏的聲音發顫，心里卻涌起一陣難言的屈辱和憤恨。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反抗不了，只能低下頭忍著，眼淚順著下巴滴到地上，濺成小小的水花。
徐峰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抬起手，竹竿再次重重抽在她背後那棵槐樹上，發出一聲悶響，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整個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記住。”徐峰緩緩俯下身，眼神冷冽無情，幾乎貼到她面前，“再敢給我耍花樣，這樹皮上會多幾道血痕，而不是你背後的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