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又吵了?”賈張氏一見徐峰,火氣又更旺了幾分,“你這兄弟好啊,昨兒給我那袋面,說是能吃,我一家人吃得嘴巴直起皮!你自己說說,這叫什麼事兒?”
    徐峰看了她一眼,目光冷靜如常︰“昨晚我也說了,那面是做腌餅的,柱子哥還再三交代。你是非得要的,怎麼出問題了又賴人?”
    “我……我那是沒得選!”賈張氏氣結,臉色紅得像鍋蓋上的火,“你們這些小年輕,都沒一個懂得體諒人的,難怪這院子里烏煙瘴氣的!”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把煙頭一彈,冷笑道︰“你說話倒有一套,這粥你要嫌咸,你倒吐出來看看有沒有毒?再不濟你給院里人嘗嘗,看看是我家的面太咸,還是你家鍋底太淺!”
    這時站在牆角的許大茂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裝作擦汗般抹了一把臉,小聲嘀咕︰“這戲,比昨兒晚上的京劇還好看。”
    “你也閉嘴!”賈張氏一甩筷子,險些把許大茂手里的臉盆砸了個跟頭,“再嘲笑我,我今兒跟你拼了!”
    徐峰嘆了口氣,把碗放到旁邊的窗台上,走了幾步來到他們中間,語氣沉穩︰“行了,別吵了。這事說穿了就是溝通有問題。柱子哥給的是咸面,這你自己心里清楚。粥煮咸了,不是天大的事,下回你兌水的時候注意些。至于誰故意誰不故意,咱也別揣測人心。”
    賈張氏哼了一聲,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沒再罵出口。她知道,再鬧下去,全院的人都得圍來看她笑話。
    “行,行行行。”她揮手,一副自己佔理卻不願再糾纏的樣子,“我賈張氏認了,這鍋粥咸了是我沒兌水,我以後自個兒長記性!”
    “媽,我們回屋吧。”秦淮茹輕聲勸道,見她火氣下來了,也松了口氣。小當家已經在她懷里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顯然是熬夜受累了。
    她們轉身要回東屋時,賈張氏卻忽然停下,咬牙切齒地回頭丟下一句︰“你給的這面,我記著!下回你要再拿咸面糊弄人,別怪我賈張氏翻臉!”
    何雨柱也不搭腔,只抬手揉了揉額頭,回屋時還自言自語道︰“你說這人,給面她罵你,給鹽她埋怨你,下回干脆喂她喝醬油得了。”
    徐峰低頭笑了笑,卻沒說什麼。他心里清楚,這場風波遠未結束。四合院像是一口老鍋,裂縫處的熱氣正一點點噴涌出來,每一聲爭吵、每一次摩擦,都是那鍋底快要撐不住的預兆。
    他望著賈張氏的背影,忽然冒出個念頭︰這個院子,不會一直這麼“太平”下去的……
    天色漸漸由清晨的泛白轉成了淡淡的青灰,四合院的上空低壓著一層雲,看起來就像隨時會灑下點什麼似的,但就是遲遲不肯落。院里幾家的窗戶陸陸續續打開了,鍋碗瓢盆的踫撞聲,孩童的吵鬧聲,還有老頭老太太的咳嗽聲,漸漸讓這一片安靜的老屋恢復了生活的氣息。
    可與熱鬧相反的,是何雨柱屋里壓抑得幾乎能擰出水的沉默。
    何雨柱一言不發地坐在桌前,右手無意識地攪著碗里已經涼掉的面糊。他面色沉沉,眉頭緊鎖,那雙慣常帶著幾分油滑笑意的眼楮此刻如死水一般,靜得可怕。
    “咸面,咸面。”他低聲嘟囔,聲音像是從嗓子眼里磨出來的,“我這手藝出身的人還會不清楚怎麼配料?一斤面,我加了幾克鹽我都心里有數。”
    “她賈張氏倒好,昨天哀求得跟什麼似的,今天轉臉就罵,罵得跟我給她下了毒似的。”
    他忽地站起身,把手里的勺子一扔,“啪”地一聲砸在桌沿,發出刺耳的響動。緊接著,他大步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呼吸著院子里那一股清晨的潮氣,仿佛想把心頭的那口悶氣一起吐出去。
    這時候,徐峰正好從東屋方向走回來,懷里夾著一條折疊整齊的濕毛巾,臉色倒還算平靜。他看到何雨柱這樣,眉頭微挑,腳下的步子慢了幾分。
    “還在想那袋面?”他站在門口,聲音不高,但透著一股安定人心的沉穩。
    “她罵得難听。”何雨柱喉嚨一哽,聲音低了幾分,“我一個大老爺們,平時嘴上不積德點也罷,可好歹做的都是實在人事兒。她倒好,說翻臉就翻臉,說咸就咸,鍋糊了都能賴我頭上。”
    “你別往心里去。”徐峰走進屋,把毛巾搭在桌沿,“她那脾氣,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見。”
    “可她今兒那話,真是罵得狠。”何雨柱頓了頓,忽然自嘲一笑,“還說我腦子進了水。”
    徐峰抿了抿唇,沉思片刻才道︰“柱子哥,有時候啊,咱們得考慮清楚——這幫人,圖什麼。”
    “你說她圖什麼?圖那點面?”何雨柱一挑眉,“那袋面值幾個錢?她賈張氏是窮,可也不至于把臉往地上蹭成這樣。”
    “不。”徐峰搖了搖頭,慢慢地說,“她圖的是院子里的話語權。”
    何雨柱愣了一下︰“話語權?”
    “你想啊,她一個老太太,兒子不在,媳婦秦淮茹又軟弱,要在這院子里站得住腳,她只能靠嘴。”徐峰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已經凝固的面糊上,“可她嘴上厲害歸厲害,這回捅了馬蜂窩——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沒做錯。可她不能認,認了就輸了,輸了以後誰還听她的?”
    “所以她就拿咸面當借口?”何雨柱冷笑一聲,“我倒真是被人當了墊腳石。”
    “是啊。”徐峰語氣不急不緩,“可你要是現在真跳出來跟她正面對上,她反倒會趁機喊冤,說你欺負寡婦。這種人,嘴皮子比刀都快。”
    何雨柱咬牙︰“那我就這樣憋著?”
    “先不動。”徐峰忽然湊近,低聲道,“我看她今天罵完你,其實心里是虛的。等會你看看,她自己會有什麼動作。”
    話音未落,東屋那邊果然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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