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鄭源的挑釁，顧恆笑了聲，
“鄭總最近勁頭更猛，我怎麼能算得上意氣風發呢，該是鄭總才是。”
兩人你來我往敷衍著對方，明明是敵對公司，競爭關系，聊天像是好友聊天似的，從夸對方氣色，到夸對方狀態，再夸對方公司……
這些人呢，真是不會好好說話，無聊至極。
鄭源和顧恆聊著聊著，鄭源看了看顧恆身後的林听雨，意有所指開口，
“林小姐是越來越漂亮了，顧總您艷福不淺呢！”
他只是想逞個口頭便宜而已，畢竟標書已經交上去了，現在結果也不會改變。
他現在是以一個勝者的姿態在跟顧恆說話。
如果是雇主本人在，估計听別人說她跟顧恆有什麼關聯並不會急著反駁。
然而沒等顧恆說話，林听雨開口了，看起來非常禮貌，但是說出口的話……
“怪不得鄭總用這麼漂亮的男秘書，原來是好這一口啊，不過鄭氏有讓秘書做特殊工作的要求，我們顧氏可沒有。
顧氏的員工，主要是看工作能力，工作能力強，就算是長得美若天仙，也不會有人質疑員工有特殊職業要求。”
顧氏員工听了都沒忍住笑。
鄭源听了林听雨的反擊愣了下，笑出聲，
“哎呀，是我不好，我主要是夸林小姐漂亮。”
林听雨不僅沒有翻臉，反倒是露出笑容，十分體貼，聲音清麗，
“還是王秘書更漂亮，我怎麼能跟他比呢，我的工作可太單一了，王秘書白天黑夜的……真不容易。”
鄭源身後的男秘書臉都黑了，鄭源也接不下去，只能呵呵笑了一聲。
那也沒辦法，誰讓他嘴賤的，看見女員工，說什麼領導艷福不淺，這不是妥妥造黃謠嘛。
顧恆暗自挑了挑眉，沒接著說下去，輕松轉移了話題。
身後的顧氏的其他員工暗自給林听雨舉了個大拇指，這話可說的太好了，這鄭總一個這麼大的領導，說話這麼不干淨，該罵。
趙寶兒倒是沒忍住看了看鄭源，畢竟鄭源是跟她認識的學長。
一共就十幾分鐘的時間，結果就要宣布了。
這場投標會不是一個個舉牌的形式，而是每個公司上交標書，里面會寫明他們願意為這個項目出的金額。
金額最高的自然就是中標。
上交標書後，官方和專業人員會在最快時間查看標書，確定哪個金額最高。
當然，公布誰中標之前，會先把每個公司交的標書寫的金額都念一遍，免得大家覺得作假。
很快現場安靜下來，金額開始念了出來，一個個標書落榜，不少公司也嘆口氣。
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大概率就是來陪跑，真正的競爭者只有顧氏和鄭氏，這兩個死對頭公司。
“鄭氏集團金額——3億3千500萬！”
顧恆唰的站了起來，看向鄭源的位置，見到鄭源正得意看著自己笑。
顧恆攥著拳頭，標書泄露了！
顧氏集團的員工全都面面相覷，哪有這麼正好的，不可能是巧合！
他們的金額是3億3千400萬！
“顧氏集團金額——3億3千……”
鄭源已經露出了笑容，並準備站起來接受掌聲。
“800萬！”
鄭源的笑容僵在嘴角，旋即轉頭看向林听雨，看見她坐在座位上，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樣，感覺到鄭源看向自己，還轉頭沖他微笑了一下。
顧恆也看向林听雨，卻看到林听雨的這個動作，再怎麼也反應過來這事林听雨有參與。
可是……不經過上級的同意，林听雨根本不可能私自改變金額。
顧氏的員工已經集體歡呼了，顧恆卻看著林听雨，眼神里寫著，
“怎麼回事？”
林听雨笑了笑，沒有急著解釋什麼，“不如回去再說？”
“好。”顧恆沒笑，雖然贏了，但是不是按照他的想法贏的。
鄭源在此時走了過來，盯著林听雨，咬牙切齒，最後還是冷哼一聲，走了。
他只會覺得他被坑了。
等到上了車，顧恆也沒說話，以為林听雨會第一時間解釋，然而林听雨一句話都沒說。
剛到公司，董事長的調令下來，林听雨成為企劃科副總！
在職位上，林听雨一直是普通的銷售部經理秘書的工作，雖然經理是董事長的兒子……但是她的職位也就那樣。
至于企劃科的經理顧言，也是董事長的兒子，顧恆同父異母的弟弟，跟顧恆屬于是競爭關系，畢竟不是一個媽生的。
然而，此刻顧恆的左膀右臂竟然調到企劃科去當副總了，那不就是去了顧言的陣營？
顧恆看了手機里的調令，看向林听雨，神色嚴肅。
“說說吧！”
顧恆語氣冷淡。
此時，很多人都在等著林听雨說清楚，甚至連顧言都在辦公室等著看熱鬧。
林听雨看著顧恆，
“顧總，是我找的董事長，跟他提出了這個方案，鄭源再找我們公司的漏洞，我做這個漏洞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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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找的，但是她沒說她是活動開始前2個小時才找的。
找到董事長，她說出自己有個辦法可以控制對方的報價在一定範圍內。
這個方案又可以防止內鬼，又可以確保他們拿到這個項目。
董事長听了她的提議後思索一番還是同意了。
他也覺得自己的兒子太過順利，需要讓他稍微清醒一點，不能過于自信。
顧恆盯著林听雨，並沒有接受這個借口。
林听雨冷笑一聲，繼續開口，
“之所以瞞著您，是董事長提出的，您也該長長記性了。”
當然，是她全程暗示的，一直說顧恆在這個項目上有多麼的松懈，而這個項目多麼容易出現什麼什麼漏洞。
她很擔心這個項目會泄露。
董事長不可能會拒絕這個提議。
顧恆攥著拳頭，看向邊上看熱鬧的顧言，但還是問林听雨，
“什麼意思？”
林听雨干脆就直說了，
“顧總，您一向自信，自信過頭，就是自負，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趙寶兒跟鄭源相識，出于任何角度的考慮，都應該讓她避開這個項目。
然而您呢？因為過度自信，把這麼明顯的漏洞大咧咧敞開給鄭氏，萬一她泄露，這個項目就徹底完蛋了，然而您卻不以為意。”
她的套路就是要倒打一耙，不管怎麼樣，錯的都是別人。
雇主，永遠是對的！
顧恆氣笑了，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
“哦？現在證明，她並沒有泄露！”
林听雨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顧恆，讓顧恆更加生氣。
林听雨接著說，
“這叫概率，你把可能造出項目失敗的事件放任不管，如果她背叛，公司的損失誰來承擔，我明明調查出趙寶兒和鄭源相識，你卻放任不管。
還有，並不能證明趙寶兒沒有背叛，那為什麼我一說，鄭源就堅定相信我沒有撒謊騙他呢？他可沒給我錢，我甚至沒要任何東西，他就上鉤了。”
當然是因為鄭源知道林听雨是戀愛腦，是出于嫉妒了……但是顧恆和其他人不知道啊，而且也沒說明說這種事情。
林听雨說的時候可是一臉道貌岸然的，沒把自己當壞人。
所以鄭源相信了，最主要的是，他還提前看了標書。
還有一點是，從頭到尾是林听雨先找的鄭源，鄭源只不過是將計就計。
此時辦公室眾人面面相覷，也開始有了些懷疑，就算不懷疑，也覺得顧總確實不該這麼做。
早知道趙寶兒和鄭源相識，出于避嫌，趙寶兒也不該參與這個項目。
趙寶兒立刻出聲辯駁，
“我不可能會背叛公司！”
趙寶兒又不傻，她早就意識到林听雨針對她，不太喜歡她，但是沒想到是因為懷疑她會背叛公司！
然而林听雨在此時再次開口，看都沒看趙寶兒一眼，直接無視，
“原來我跟著顧總您工作，因為您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我覺得跟著您，可以幫助公司越來越好。
然而，現在我才發現，一個女人，就能讓您對待工作的理智消失，我很失望，所以，為了避免再次需要越級匯報，我還是跟小言總一起工作更好。”
她就差說嫌棄顧恆是個色令智昏的男人了。
但辦公室其他人听出來了，一個個也回想起這些日子顧恆對趙寶兒的不同之處。
顧恆，成了為了女人不理自己的忠實下屬的勸告，導致下屬失望，轉投小言總的失敗領導。
顧言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林副總放心，我肯定是不會對任何女職員有不軌的想法的，我可是已婚。”
這一場，顧恆雖贏但敗，甚至董事長全程跳過顧恆，顯然也是對他有些失望。
顧恆晚上跟朋友們喝酒的時候，腦子里還回想著林听雨說的話。
但他仔細回想，還是覺得不對。
畢竟雖然趙寶兒是鄭源的學妹，可兩人又不是多親密的關系，怎麼就能讓趙寶兒冒著坐牢的危險透露標書呢？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要是真這麼說，那公司其他人全都值得懷疑了？畢竟誰都可能被鄭源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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