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瞧不起蘑菇啊？”珩淞嘆氣，“雖然那家伙現在是有些丟人吧，但……”
思索再三，珩淞還是放棄為蕈之賢主辯解了，“好吧，那家伙變強大的方式跟魔神愛人的底層邏輯沖突了，又是個沒多少腦子的，所以混成現在這樣倒也不是特別意外……”
蘑菇依靠孢子繁殖，孢子落地生成新的蘑菇，這些蘑菇可以看做本體的分身，分身越多本體越強。
但……
獲得了原初的碎片成為魔神，也就必須接受原初愛人的根本思想，並且這種思想是深植于魔神的心中，幾乎算是下意識的舉動。
而因為魔神的本體以及思維的不同，愛人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一個原先並不具備多少智慧的蕈獸變成了魔神，能想到的愛人方式就是讓信眾去吃它的分身，以此保證信眾不被餓死。
但分身越少，實力越弱，實力越弱，分身越少。
一個完美的惡性循環誕生了。
听珩淞簡單解釋了一下後，熒的嘴角不自覺抽動兩下，“也就是說，你剛剛說的那個魔神比夫蘢，也就是蕈之賢主，它現在這麼弱小其實是它自己把自己的分身給信眾吃，然後被信眾吃成這樣的？”
這是不是有點搞笑了？而且總覺得有點可憐是怎麼回事？
“嗯。”珩淞撓了撓臉，也不太想承認這個名義上的“同事”如今確實是混成了這丟人模樣，但是她從生論派的資料庫里查到的信息顯示確實如此，並且這也是符合魔神設定的一種推論。
當初魔神戰爭，參與了混戰的魔神非常多，珩淞同一眾老友跟當時在璃月的那一堆魔神打，也沒空去管別的地方閑事，還真不清楚有這麼一號魔神被赤王嚇跑，悄咪咪跑到了納塔來。
而且更神奇的事，比夫蘢在魔神戰爭時期從須彌逃走來到納塔，彼時的修庫特爾還沒跟希巴拉克同歸于盡，來到納塔後比夫蘢還沒被龍族弄死，平安活到了現在。
這大概就是傻蘑菇有傻福吧。
這麼一個炸裂的消息砸下來，瓦雷莎還需要些時間緩緩，“我家的果園下面有一個魔神？這……”
派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等等，所以我們之前一直在吃那個叫比夫蘢的魔神的分身嗎？”
珩淞一臉莫名，“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它的信徒也是吃它給的蘑菇活下來的，無毒無害還美味，吃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放心。”
就是心理上可能有點膈應……這也是珩淞之前沒跟熒她們直接說明的原因之一。
派蒙捂臉，“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不吃這個蘑菇了……”
雖然嚴格來說珩淞和比夫蘢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但按人類的分類來說，魔神和魔神似乎也是能歸納到一塊去的。
而珩淞吃這個蘑菇，就總有種在吃同類的感覺……
噫，這個想法真是嚇人。
一看派蒙這樣子，珩淞就知道這小東西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嗤笑，“想什麼呢你？雖然這些蘑菇都是比夫蘢的分身，但歸根到底那也只是蘑菇，跟正常的蘑菇相比沒多大區別。非要說區別的話，綠色的蘑菇有更強的生長繁殖能力，不控制一下容易泛濫成災。”
熒攤手，“那你為什麼不吃蘑菇？”
珩淞非常不理解熒和派蒙神奇的腦回路，“怎麼又拐回來了？我還不能就是單純不想吃嗎？再說了，我陪你們來果園之前就已經吃飽了好不好？要調查那條奇怪的規則的人是你們，我又不餓還跟著吃個什麼勁？”
熒&派蒙︰“……”
好有道理！
就是實在沒想到是這麼樸實無華的理由……
瓦雷莎卻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個魔神不會對沃陸之邦不利吧？”
珩淞想了一下，“嗯……應該不會，它目前沒這個本事。把見到的綠蘑菇吃了，別讓它借著綠蘑菇迅速增長力量就好，至于現在的本體，其實我覺得瓦雷莎你一拳也能把它錘扁。”
派蒙听了都忍不住同情起比夫蘢來，“一個魔神混成這樣還真是丟人……”
熒也扶額，“已經刷新我們所知道的魔神戰力下限了……”
就連被鐘離評價過弱小怯戰的鹽之魔神赫烏莉亞，在被子民殺死時甚至沒有反抗，爆發出的力量也能帶走一大批人，但總感覺比夫蘢真動起手來也就是個超大號蕈獸的水平……
珩淞干笑，“沒辦法啊，它這發展模式跟底層邏輯沖突了，偏偏智慧又不足，沒有想別的辦法規避或者緩和兩者的沖突，就這麼死磕到底，硬生生把自己磋磨成了如今的樣子。”
評價完，珩淞還補充了一句，“不過比夫蘢也確實履行了它作為魔神的職責，即便自己被吃成了如今的模樣也還是沒有給自己進化出毒素，甚至還依舊很美味，嗯……”
見她低頭沉思，熒總覺得珩淞似乎在憋什麼壞水，“你有什麼想法？”
珩淞的語氣非常認真︰“我在想，香菱會不會喜歡這種食材？”
熒︰“……”
這是要給璃月引進新蘑菇品種嗎？
派蒙無奈攤手，“你也沒放過它啊……”
璃月的美食種類很多，可入鍋的食材也是五花八門，說句不好听的，只要食材無毒，璃月人都能將其端上餐桌，甚至一些有毒的東西也能想各種辦法處理過然後端上餐桌。
真是不敢想象這種美味又無毒還長得快的蘑菇傳到璃月，被熱衷于發掘各種美食的璃月人發現後，比夫蘢會被吃成什麼樣子……
不會最後本體都得進鍋吧？
這真是……
讓人听完眼淚都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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