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裹著碎冰拍打在眾人臉上,甦糖攥著星芒短劍的手掌沁出冷汗,劍身紋路如同活過來的銀蛇瘋狂扭動。陸昭伸手將她護在身後,玄色衣袍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發間玉冠折射的冷光與短劍的光芒交相輝映。"不對勁。"他喉間溢出低啞的警告,指尖悄然凝出星芒,"鏡淵的氣息比三日前濃烈了三倍。"
雲棲猛地扯開染血的繃帶,露出小臂上蔓延的鏡面狀疤痕。那些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像無數細小的鏡子在皮膚下折射著詭異的光。"自從離開鏡淵,這鬼東西就沒消停過。"她啐了口血沫,握緊斷槍的指節泛白,雷光順著槍身 啪作響,"要是再遇到那些鏡面怪物,我非把它們劈成齏粉!"
林衛斌的玉笛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笛孔中滲出黑色黏液。他臉色驟變,慌忙擦拭卻發現黏液遇風即化,在地面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孔洞。"西北方向,三百步外。"他將玉笛橫在唇邊,吹奏出的音符帶著撕裂綢緞般的尖銳,"有至少二十個活物在急速移動,它們......沒有心跳聲。"
清瑤的月華鏡懸浮在發間劇烈震顫,鏡面泛起血色漣漪。她猛地捂住口鼻,鏡中映出的景象讓瞳孔驟縮——數百具半透明的人形輪廓正貼著地面爬行,他們的皮膚如同破碎的鏡面,每挪動一步都會從裂縫中滲出黑色液體。為首的身影身披鎏金斗篷,青銅面具上的符文與左護法殘片如出一轍,面具縫隙間滲出的幽藍火焰,將周圍空氣灼燒得扭曲變形。
"是鏡淵的"裂魂使"!"陸昭沉喝一聲,袖中銀針如暴雨般射出。銀針觸及黑影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卻在即將貫穿對方身體時被鏡面皮膚反彈回來。甦糖的星芒短劍突然迸發龍吟,陸昭的虛影從劍身浮現,伸手將她推向安全區域︰"小心!這些傀儡的皮膚能反射所有攻擊!"
雲棲的斷槍裹挾著雷霆之勢橫掃,雷光卻在接觸裂魂使的剎那被鏡面吸收,轉而化作反擊的光刃。她銀甲上的裂痕再次迸開,鮮血順著縫隙滲出,卻咬著牙不退半步︰"來啊!嘗嘗姑奶奶的雷暴三連擊!"槍尖連刺三次,空氣中炸開三道閃電屏障,將撲來的傀儡暫時逼退。
林衛斌的笛聲突然轉為詭異的韻律,玉笛表面浮現出古老的咒文。音波化作透明的巨網籠罩戰場,卻見裂魂使們同時張開布滿鏡面的嘴巴,發出尖銳的高頻聲波。巨網瞬間崩裂,音波震得眾人耳膜出血,甦糖眼前炸開無數重幻影,恍惚間竟看見陸昭渾身浴血倒在她面前。
"都是假的!"她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濺在短劍上。星芒短劍突然暴漲三倍,陸昭的虛影與她重疊,揮劍劈開重重幻象。劍鋒劃過裂魂使的脖頸,卻見傷口處涌出黑色霧氣,重新凝聚成人形。清瑤見狀,月華鏡光芒大盛,鏡中皇後虛影抬手射出聖潔光束,光束所到之處,傀儡皮膚開始皸裂。
"攻擊它們的關節!"甦糖突然發現,裂魂使活動時,關節處的鏡面會出現短暫的縫隙。她踩著陸昭凝聚的星芒躍起,短劍精準刺入傀儡膝關節。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那具裂魂使轟然倒地,化作滿地鏡面碎片。陸昭緊跟其後,銀針如流星般射向其他傀儡的弱點,每一擊都伴隨著鏡面破碎的脆響。
青銅面具人突然發出機械般的冷笑,抬手召出無數鏡面鎖鏈。鎖鏈如活蛇般纏住眾人,甦糖感覺體內靈力被瘋狂抽取,視線開始模糊。千鈞一發之際,雲棲怒吼著震碎鎖鏈,斷槍直取面具人咽喉。面具人不閃不避,面具突然裂開,露出底下布滿符文的骷髏臉,噴出的黑色毒霧瞬間籠罩戰場。
林衛斌的笛聲轉為悲壯的鎮魂曲,音波化作護盾將毒霧隔絕在外。清瑤趁機操縱月華鏡,鏡面投射出強烈的光芒,將毒霧驅散。甦糖和陸昭默契配合,短劍與銀針交織成光網,終于將所有裂魂使擊碎。然而,地面殘留的鏡面碎片突然拼接成血字︰"血月當空,祭壇獻祭。你們的恐懼,將成為混沌重生的養料。"
夜幕降臨時,五人在鏡淵邊緣的破敗神廟暫歇。甦糖盯著手中銅鏡,星圖上的紅點如同心髒般跳動,指向鏡淵深處最黑暗的旋渦。陸昭坐在她身邊,指尖撫過她手背的傷口,星芒之力緩緩治愈著傷痕︰"古籍記載,皇後封印混沌時,在祭壇深處藏著"溯光鏡"。若能找到它......或許能逆轉鏡淵之核的力量。"
雲棲擦拭著斷槍,雷光在槍尖跳躍︰"不管前方是什麼,這次我要把那些鏡面怪物殺個片甲不留!"她的眼神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小臂上的鏡面疤痕突然發出微光,仿佛在呼應遠處鏡淵的召喚。林衛斌將玉笛貼在唇邊,吹奏出低沉的曲調,音符中夾雜著對未知的忐忑與期待。清瑤輕撫月華鏡,鏡中皇後的虛影若隱若現,似乎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窗外,黑鴉群遮天蔽日地飛過,羽翼劃過空氣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甦糖靠在陸昭肩頭,听著他沉穩的心跳,感受著同伴們堅定的氣息。血月將至,鏡淵祭壇下的陰謀正在醞釀,但這一次,他們絕不會退縮。因為他們知道,守護三界的重擔,早已與彼此的命運緊緊相連。而在黑暗深處,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終極較量,正等待著他們親手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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