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亮暴怒的站起身。
舉起拳頭就要動手,結果被看守的秦軍按住,劈頭蓋臉一通暴揍。
動靜自然引起王翦的注意,看了眼項梁。
“項將軍,此人是誰?”
“此人叫做景亮,是楚國三大家族的人。”
項梁拱了拱手,一一將三大家族的成員指出。
“來啊,將這些人單獨關押起來,等殿下來了之後處置!”
一聲令下。
三大家族的將領被秦軍押送下去。
項梁神色一變,壓低聲音。
“王將軍,太子殿下也要前來?”
王翦點點頭。
“當然,太子殿下在南陽郡,距離此地尚有些距離,估計要等到天亮才能抵達。”
“請項將軍告訴下屬士兵和城中百姓,讓他們不必驚慌。”
“我們秦軍軍紀嚴明,向來都不會騷擾民眾!”
說罷,王翦一揮手將王離喚來。
“通知下去,夜已深,秦國軍隊不得入戶騷擾百姓,做好巡邏之外,其余人席地休整。”
“如若有膽敢騷擾百姓者,軍法從事!”
翌日清晨。
嬴霄帶著百騎抵達。
這一次,除了身邊的人之外,他還特地把少羽也給帶來。
轟隆隆!
隨著城門打開,眾人緩緩入城。
此時天還灰蒙蒙亮。
秦軍士兵二人背靠背坐在大街上,懷中抱著武器正呼呼大睡。
有些士兵似乎是因為太冷,身體蜷縮成一團。
嬴霄翻身下馬,將自身的外套取下來給那名士兵披上。
“公子,這……這不合適!”
鐘離昧臉色一變。
嬴霄可是大秦的儲君,別說是士兵,就算是將軍來了都沒資格穿他身上的衣服。
“這有什麼不合適,他們都是我們大秦的子弟兵,正是有他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才有今日的秦國!”
“听我的命令,全都下馬,小聲前進!”
“不要驚擾到大家休息!”
在命令下,所有人從馬背上下來,牽著韁繩小心翼翼前行。
少羽混跡在隊伍中。
看著睡在街道兩側的秦軍,心中滿是復雜。
暴秦之名天下皆知,可今日一幕讓他深受觸動。
一般來說,攻破城池之後勝利一方都會進行大肆掠奪。
先前楚軍在攻佔秦軍縣城時都是如此。
只不過秦軍早有防備,他們入城的時候百姓們都已經撤離,城內也沒留下太多貴重財物。
少羽本以為城內也是這般景象,然而看到現在這一幕,卻是令他心中愧疚。
幾人的動靜雖然很小,可還是驚醒沉睡的士兵。
“太子殿下來了!”
不知道是那個多嘴的高喊一聲,整天街的秦軍相繼醒來。
整整齊齊排成隊列,目送著嬴霄遠去。
王翦和項梁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趕來迎接。
“老將軍,辛苦了!”
“殿下客氣,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王翦拱手道。
這倒不是他自謙。
嬴霄將一切都安排妥當,進城之後他只需要和項梁完成交接就行。
嬴霄笑了笑,轉頭看向項梁。
還未等他開口,項梁走上前,深深彎腰行上一禮。
“罪將項梁,拜見太子殿下,願听從處置!”
嬴霄趕忙上前將人攙扶起來,笑了笑。
“項將軍這說的是哪里話,此次你不僅沒錯,還有大功。”
“等戰事結束,我會上報父王為你請功!”
“罪將不敢居功!”項梁低著頭。
“哈哈,本宮說你有功便是有功,走走,咱們屋內聊。”
嬴霄笑了笑,帶頭朝府邸走去。
項梁跟在隊伍末端,恰巧鐘離昧跟他同行,見他惶惶不安的樣子,淡淡一笑。
“項將軍不必緊張,我家公子向來是說一不二,說將軍有功是夸獎,不必擔心!”
“多謝將軍提點!”
項梁拱了拱手,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進屋坐下,王翦取出昨晚整理好的報告遞上。
“殿下,城中楚軍有八成以上選擇歸順我們秦國,只有兩成人員負隅頑抗。”
“除此之外,我們還抓到不少屈、景、昭三大家族的將領,目前正關押在牢房內,請公子下令。”
王翦匯報的事情與報告並無差別,只是上面寫的更加詳細。
“負隅頑抗的人全都殺了,至于說三大家族那些人,也一並拉下去砍了!”
嬴霄擺擺手。
三大家族把持楚國朝政,野心勃勃,這樣的人就算是願意為秦國效忠他都不要。
項梁站在一旁。
全程旁听沒有說一句話,縱然如此,他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秦軍不肯騷擾百姓,夜宿街頭。
本來他以為,能夠培養出這樣一直隊伍,嬴霄必定是個心善之人。
如今看來他是想錯了!
這位太子殿下心善確實不假,砍起人來也是毫不心慈手軟。
此時。
大牢內。
三大家族的成員們關押在一起,讓本就狹窄的牢房顯得更加擁擠。
他們這些人擠在一起,連蹲下都做不到,只能被迫站了一夜。
腰酸腿漲,四肢無力!
“可惡!項梁這個叛徒,他竟然敢勾結勾結秦國,等我出去之後,定要將項氏一族抄家滅族!”
“哼!抄家滅族真是太便宜他們,我覺得應該把項氏一族中男人世世代代,當做奴隸,女的拉入教坊司充當娼妓!”
“……”
眾人七嘴八舌的咒罵著,各種惡毒的言語頻出。
景亮被擠在人群中,滿臉憔悴,神色木然。
“景亮,別擔心,我們是三大家族的直系,秦國想要統治楚國,倒是還需要我們幫忙,不敢殺我們!”
看著同伴一臉自信的模樣,景亮暗自嘆了口氣。
如若他們對秦國真那麼重要,何至于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就在這時,整齊沉穩的腳步聲走進來。
鐘離昧帶著一群親衛走進來,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牢房門前。
掃了眼擠在里面的三大家族成員,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開門!將他們都帶出去!”
這些人還以為是要放自己離開,一個個十分配合。
可是等到地方,看著站立在兩側的劊子手,他們終于意識到不妙!
“你們想干什麼?我要見你們的將軍,快放開我!”
有人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被士兵死死按住。
待到最後一人被押送至刑場,鐘離昧緩緩來到監斬台前,向坐在那里的王翦行了一禮。
“啟稟將軍,所有受刑人員全部到齊,請指示!”
王翦面無表情,拿起桌上的令箭丟在地上。
“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