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頓時眉開眼笑。
“那……西方呢？”她又好奇地問道，“青靈山脈在東邊，那西邊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問題一出，秦大海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西方……”他聲音低沉，“未央，記住，沒事千萬不要往西邊去。”
“為什麼啊？”
“因為，那里……據說是邪修的地盤！”秦大海語氣凝重，“陰氣森森，俗稱的‘死地’！正道修士，沒人願意踏足那里！”
邪修？死地？
何無情眼中閃過一絲光。
听起來，倒是個修煉《血燭吞靈訣》的好地方。
“那……南方呢？”秦未央似乎被西方的描述嚇到了，連忙追問。
這次，是李淑華開了口，語氣緩和了許多。
“南方啊，是一片廣闊的海域，茫茫無邊的大海，根本看不到頭，大海里有很多的島嶼，叫做南海群島。”
“那里，是海外散修和一些隱世散仙的聚集地。據說人杰地靈，物產豐饒，倒是比西邊好多了。那里可是旅游的好地方哦！等你們放暑假了，可以帶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去看看風景最好咯！”
“那是自然，你們壽命百歲，千歲呢爸媽！”
何無情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
目光，卻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溫馨，望向了遙遠而未知的黑暗。
血燭，需要更多的“養料”啊……
玄靈大學，修仙基礎課，第一堂。
能容納數百人的巨型階梯教室內，座無虛席。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好奇、敬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的氣息。
何無情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而興奮的臉龐。
小家伙們。
對未來的修仙之路，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活了六千年，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
講台上，空無一人。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里。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在角落里涌動。
“听說了嗎？今天給我們上課的，是個‘老怪物’！”
“老怪物？我怎麼听說是個大美女？”
“是美女沒錯，但年紀……”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比了個夸張的手勢，“據說，至少活了一千年！”
“嘶……真的假的？千年老妖？”
“噓！小聲點！她修煉了一種叫《返春訣》的功法，能永葆青春！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大，甚至……更小！”
“听說有一種修士築基期能反老孩童，但是要根據個人的體質，這種修士萬中有一！”
“返春訣？還有這種逆天功法？築基期就能返老還童？”一個刺頭模樣的男生滿臉不信，
“扯淡吧！我爺爺築基兩百年了，還不是一臉褶子！”
“孤陋寡聞了吧！這種功法，萬中無一！極其罕見！而且代價極大！這位，可是校長親自從外面挖回來的高人！”
何無情嘴角微微勾起。
返春訣？
有點意思。
六千年前，似乎也流行過一陣子。
不過，大多是些資質平庸，又貪戀青春皮囊的女修在練。
副作用不小，而且極難大成。
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撿起來。
是為了……好看？
還是有什麼別的門道？
正思忖間，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香，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飄入教室。
全場，瞬間安靜。
落針可聞。
一道身影，出現在講台中央。
所有人的瞳孔，都下意識地微微收縮。
那是一個……少女？
看起來，最多十六七歲的模樣。
一身素雅的淡紫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幾近透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眼楮。
深邃的紫羅蘭色，宛如最純淨的寶石，卻又帶著一種看透世情的滄桑與淡漠。
與她那稚嫩的臉龐，形成了詭異而迷人的反差。
她的頭發，並未像尋常少女般披散，而是編成了一根精致的小辮子，垂在腦後，隨著她輕微的動作，微微晃動。
明明是極可愛的打扮，卻偏偏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
“嘶……”
不知是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那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太……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這麼可愛？就是個冰清玉潔的少女？
何無情眯了眯眼。
皮囊，確實不錯。
那雙眼楮里的東西，更有趣。
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正沉澱了歲月的痕跡。
少女……或者說，女人，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
她的視線，仿佛帶著穿透力，讓每一個被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你們，可以喊我花老師。”
她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花千夜，就是我。”
她頓了頓，紫羅蘭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近乎嘲弄的光。
“第一節課，講講我的座右銘，我的座右銘，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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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所謂的‘天才’，毫無興趣。”
“我只青睞一種人……”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北境的寒風，刮過每個人的心頭。
“——有死志的瘋子。”
“因為，先天條件我們無法改變！在修仙界，更需要後者這樣的人才！就要死！就要卷！听懂了嗎？”
轟！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所有學生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整個教室，死一般的寂靜。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有死志的瘋子？
這是什麼見鬼的座右銘？！
這位花老師……到底是什麼來頭？！
何無情挑了挑眉。
哦？
口氣不小。
看來，希望不是個繡花枕頭。
“今天，我們不講那些枯燥的靈氣理論。”花千夜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死寂，“我負責教你們《靈氣本質論》，但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們兩個問題。”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如同獵鷹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第一問】。”
她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殺一人，可救萬人。”
“你，殺，還是不殺？”
問題一出，教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
所有學生，都愣住了。
這個問題……太尖銳了！
殺一人，救萬人？
听起來，似乎理所當然。
但……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誰有資格，去決定另一個人的生死？
短暫的沉默後，前排一個氣質出眾，面容俊朗的青年，站了起來。
蕭雲河！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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