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偶爾響起的低聲討論。
何無情百無聊賴地翻著那本《基礎引氣術詳解》。
里面的內容，在他看來，淺薄得可笑。
就在這時，一張紙條，從前面悄悄遞了過來。
何無情瞥了一眼，是趙天陽那邊。
他隨手展開。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放學後，東花園亂石林。不來是孬種！】
何無情挑了挑眉，這字也寫的這麼難看？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很明顯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也好。
省得麻煩。
他將紙條揉成一團，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
學生們收拾東西，三三兩兩地離開教室。
"弟弟，一起回家吧？"秦未央壓低聲音，手指不安地絞著書包帶，"剛才我看見趙天陽帶著幾個體育生，還有一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往東花園去了..."
何無情慢條斯理地合上課本。"姐，你先回。"他抬頭笑了笑，"我約了人討論數學題。"
"你騙人！"秦未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趙天陽他爸是校董，上學期有個轉學生被他打斷三根肋骨..."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何無情輕輕抓住了她的手。
“放心，相信弟弟我的實力！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回來！”
看著秦未央離開，何無情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朝著東花園的方向走去。
月色朦朧。
東花園是學校里一處偏僻的角落，平日里人跡罕至。
幾塊巨大的假山石兀立在雜草叢中，影影綽綽，更添了幾分陰森。
何無情剛走進亂石林，就看到趙天陽早已等在那里。
他身邊，還站著七八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個個叼著煙，眼神不善地盯著走過來的何無情。
看樣子，不光是學校的學生，而是外面找來的混混。
“小子，你還真敢來啊。”趙天陽看到何無情孤身一人，臉上露出獰笑。
他上前一步，趾高氣昂地說道︰“本少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離林清月遠一點！以後見到她繞道走！”
“再讓老子看到你跟她坐一起，或者跟她說話……”
“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何無情仿佛沒听到他的話，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幾個混混。
嗯，氣血比白天那幾個廢物強一點。
但也……僅此而已。
“說完了嗎？”何無情掏了掏耳朵，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趙天陽臉色一沉︰“你他媽的，竟然敢這麼對我趙天陽……”
“那你又能怎麼樣呢？”何無情打斷了他。
“上！”趙天陽被徹底激怒了，大手一揮，“給我廢了他！出了事我擔著！”
那七八個混混獰笑著，將指節捏得 作響，從不同的方向朝何無情圍了上來！
有人甚至從懷里掏出了泛著寒光的匕首！
夜風吹過，帶著一絲血腥的預兆。
何無情站在包圍圈中，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仿佛即將面對的不是一場圍毆，而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唉……”他輕輕嘆了口氣，帶著一絲老頑童般的無奈。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不長眼的螻蟻，非要自己湊上來找死呢？”
話音未落。
他動了。
身形如鬼魅般一閃！
第一個沖到他面前的混混，只覺眼前一花，隨即手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 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啊——！！！”慘叫聲劃破夜空！
那混混抱著扭曲變形的手腕，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滾！
快！
太快了！
其他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何無情的身影已經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急速穿梭！
砰！
一個側踢，正中一個混混的膝蓋！
嚓！
膝蓋骨粉碎！那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啪！
一記手刀，精準地劈在另一個混混的脖頸！
那人白眼一翻，哼都沒哼一聲，軟軟地癱倒在地！
匕首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 嚓！”“啊！”“砰！”
骨裂聲，慘叫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何無情的每一次出手，都簡單直接，卻又精準狠辣到了極點！
他甚至沒有動用一絲靈力，僅僅憑借著六千年積累下來的對人體的了解和對力量的極致掌控！
不到十息！
八個氣勢洶洶的混混，此刻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
斷手的斷手，斷腳的斷腳！
一個個蜷縮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看向何無情的眼神，如同見了鬼一般！
只剩下趙天陽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臉上的囂張和獰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他甚至沒看清何無情是怎麼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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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一道道殘影閃過，然後他的“幫手”就一個個倒下了！
何無情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撢去了一些灰塵。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趙天陽。
月光下，他那張清秀的少年面孔，在趙天陽眼中，卻比惡鬼還要可怕！
“你……你別過來！”趙天陽嚇得連連後退，聲音都在發抖。
“我爸是趙剛！是校董！你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何無情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
臉上，露出了一個……異常“和善”的笑容。
“哦？”
“校董？”
“很厲害嗎？”
那笑容，看得趙天陽遍體生寒，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月光，冰冷如水。
何無情臉上的笑容，在趙天陽眼中，比剛才那幾個混混的慘叫還要 人。
那是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一種視生命如草芥的漠然。
“你……”趙天陽喉嚨滾動，汗水浸濕了後背，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
他想不明白，一個看似普通的學生，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和眼神？
“校董，很厲害嗎？”何無情歪了歪頭，笑容不減，語氣卻帶著一絲玩味，“能讓你，或者你爹，長生不死？”
趙天陽瞳孔驟縮！
長生不死？！
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
可那雙眼楮，深邃得仿佛蘊藏了千年的滄桑，又帶著一絲看透世情的戲謔，讓他沒來由地心頭發毛。
“我……我錯了！何……何哥！我錯了！”趙天陽終于崩潰了，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富二代的面子，什麼校董的兒子，在絕對的恐懼面前，這些都一文不值！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離林清月遠遠的！再也不找您麻煩了！”
他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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