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主要你合歡派與煉血堂聯手，一起探尋萬蝠古窟。”
“萬蝠古窟？”听到年老大的話，金瓶兒面露驚訝︰“那地方不是消失了嗎？”
聞言，年老大盯著她看了兩秒，確定其不似作偽，才帶著詫異問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金瓶兒問。
年老大略一思索，回答道︰“萬蝠古窟就在渝都城。”
萬蝠古窟在渝都城？！
金瓶兒驚詫不已，隨後想到了金鈴，心中恍然。
難怪對方會在渝都城出現，原來萬蝠古窟在這兒。
只是，她是來找萬蝠古窟的，還是從萬蝠古窟出來的呢？
金瓶兒稍作判斷，覺得應該是後者。
據合歡派典籍記載，金鈴夫人當初失蹤和黑心老人脫不開關系，大概率是殉情而死。
二人的葬身之地據說就是滴血洞。
但“金鈴夫人”如今還活著，黑心老人會不會也沒死？
若真是如此，有這兩尊大佬在，萬蝠古窟怕是不容旁人染指。
金瓶兒心中驚疑，一時無言。
年老大只當她被這個消息驚到了，沒有在意，顧自往下道︰“這消息不僅本堂主知道，鬼王宗和萬毒門的人同樣知情並已經采取了行動。”
說著，他稍作停頓，而後道︰“之前來幫你解決問題的那個護衛統領，你可知他是誰？”
“是誰？”金瓶兒順著話問。
年老大沉聲道︰“昔年投效鬼王宗的聖使——青龍。”
金瓶兒吃驚道︰“居然是他。”
“據我所知，他加入城衛隊有幾年了。”
“這麼說來，鬼王宗幾年前就知道萬蝠古窟在這渝都城，為何直到現在都不動手？”
年老大嗤笑道︰“應該是沒有查清楚萬蝠古窟的具體位置，畢竟渝都城可不小。同時城主衛瓊和青雲門、焚香谷都有關系。如今正道勢大，貿然動手的話，萬一引來青雲門跟焚香谷的人，很容易得不償失。”
金瓶兒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方才你也瞧見了，有青雲門的人來了，那個來鬧事的鄺阿相是天音閣弟子。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大概率是听見風聲，同樣為萬蝠古窟而來。”
“而焚香谷和青雲門、天音閣同氣連枝，與這渝都城城主亦是關系不淺，必不會坐視不理。”
“正道三大派，蓄謀已久的鬼王宗，還有一個行蹤未露的萬毒門。”
“如此局面，縱使我答應帶領合歡派跟煉血堂聯手，怕是也難以討到好處。”
年老大道︰“的確，你說的這些確實是問題，不容小覷。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渝都城各方勢力雲集，卻並非真的一體同心，特別是正道三派和鬼王宗、萬毒門之間，必定相互忌憚和提防。”
“另外，萬蝠古窟的情況未定，加上渝都城地處邊界，他們各自來的人不會很多。”
“而你我兩派卻是門人雲集，若是對上了，並非真的無法抗衡。”
“最重要的是萬蝠古窟是黑心老人所建，金鈴夫人亦有出力。煉血堂跟合歡派都有相關記載，對其中門道的了解遠在其他人之上。說一句是我們的主場也不為過，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金瓶兒微微頷首，心里卻不以為然。
話是這麼說，但煉血堂跟合歡派畢竟實力不濟。
不說別的，高端戰力這塊，光一個青龍，她和年老大加起來都未必是其對手。
因為青龍不僅自身堪比上清境，還有強力法寶乾坤清光戒。
反觀她和年老大，修為都只是玉清境巔峰。法寶方面，她沒有拿得出手的，至于年老大……
金瓶兒稍作思忖，開口問道︰“你可有尋得噬血珠？”
年老大面色一凝，而後陰沉道︰“沒有。”
煉血堂昔年曾遭遇變故，斷了一部分傳承，功法只能修煉到比擬玉清境巔峰的層次。後續煉血堂堂主不甘心，卻又沒有補全乃至自創功法的妖孽資質，只得另闢蹊徑。
最終，某任堂主尋得一秘法︰捕捉異獸血鯤進行喂養，再借噬血珠的吸攝之能吞其法力，壯大自身，以突破桎梏。
不料血鯤易養，噬血珠難尋。
到年老大這一代，血鯤歲逾千年，依舊未能找到噬血珠。
五年前，年老大通過煉血堂獨門手段“碧火符”感應到噬血珠現世，一番追尋後，確定它出現在青雲山附近。可當他趕到時，噬血珠已蹤跡全無。無奈之下，他只得在河陽城開了家書店潛伏打探，卻毫無結果。
前不久，他收到萬蝠古窟出現的消息，一番權衡後毅然帶人來到渝都城。
吸收血鯤之力暫時沒希望，那就來萬蝠古窟看看。
萬一能從中尋得後續的功法，也是極好的。
對于年老大的心思，金瓶兒談不上一清二楚，卻也能猜到一二。
畢竟合歡派跟煉血堂關系匪淺，對彼此的情況很了解。
只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有些頭大。
雙方加在一起，能拿得出手的戰力不過兩個玉清境巔峰。就算有情報優勢，摻和進萬蝠古窟的事，也與山崖之間走細繩無異，稍有不慎，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但年老大已經找上門，她也不好翻臉拒絕。
一是當初的確欠了對方人情。
二是鬧翻了，對她而言，有害無益。
短暫沉默之後，金瓶兒道︰“既如此，以你我雙方的實力，即便有情報優勢，也難以保證萬無一失。圖謀萬蝠古窟的事，還需從長計議。萬幸，萬蝠古窟的具體位置尚沒有被尋到，我們還有時間。”
“你先帶人在城里找地方落腳，之後的事咱們後面再說。”
年老大目光閃動，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旋即，他似想到什麼，詢問道︰“你帶領合歡派弟子來這渝都城有幾年了，可曾發現這里有什麼異常之處？”
“異常之處？”金瓶兒思索了一下，回道︰“還真有一個。”
“在哪兒？”年老大問。
金瓶兒答道︰“空桑山。”
接著，她進一步道︰“這渝都城靈氣比其他地方濃郁許多。我初來此地時，出于好奇，也為提升修煉速度，追尋過靈氣的源頭，發現源頭便在空桑山。”
“但我多次查探，都沒有什麼結果，只得把那兒歸咎為一處天地靈脈，時常去那兒修煉。”
“前些時候，空桑山發生異動，我趕去查探，發現那兒的花草有些古怪。”
“它們的顏色變得艷紅無比，好似被血浸染一樣。”
“而且那附近多了許多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紅色蜻蜓，這是之前沒有過的。”
听得這話，年老大皺了皺眉。
靈氣濃郁的源頭。
花草艷紅無比，似被血浸染一樣。
這兩點听著，和萬蝠古窟倒是能沾上一點邊。
可紅蜻蜓是什麼情況？
他記得據典籍記載，萬蝠古窟第一道防線是吸血蝙蝠。
俄頃，年老大開口道︰“本堂主先帶人去安頓，稍後你帶本堂主去空桑山查探一番，如何？”
金瓶兒平淡道︰“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