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還怔怔攥著掌心的花瓣，木門“吱呀”裂開道縫，混著沉香的脂粉氣先漫了進來。
老鳩搖著鎏金團扇跨進門檻，孔雀翎頭飾掃過門框發出細碎聲響，魚尾裙擺上的珍珠隨著扭動簌簌輕顫︰
“哎喲我的小桃桃，這眼瞅著日頭都曬屁股了，桃ど舞練得可靈光？”
她蘭花指勾起月桃下頜，艷紅蔻丹擦過少女泛青的眼圈︰
“瞧瞧這沒精打采的模樣，住你隔壁右廂房的瑤兒可是連夜泡在靈泉里練水袖，還有左廂房的素娥更絕——把搗藥杵都改成了跳舞道具！”
團扇“啪”地敲在月桃發頂，驚得靈感菇從糖罐里蹦出來，
“還不趕緊拾掇！今個晌午就得去血魔池，要是砸了我醉月軒的招牌……”
月桃突然扣住老鳩涂著丹蔻的手腕，掌心溫度透過繡著金線的袖口傳來。
她水袖揚起時帶起細碎流光，晨起時隨意別上的桃花發飾無風自動，花瓣邊緣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老姐姐放心。"
少女眼尾還沾著未褪的倦意，卻笑得比朝陽更耀眼，“我會努力跳好桃ど舞的"
話音未落，老鳩的團扇驟然合攏，扇骨敲在月桃鎖骨處發出脆響︰“那你可要好好跳哦”
她那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輕輕劃過少女的頸側，笑容甜得仿佛能滴出蜜來︰“上回呀，有個舞姬不過是錯了半拍……”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慢悠悠道︰“一不小心就掉進血魔池里，成了怨靈的腹中餐呢。”
話音未落，老鳩丟下一句“老姐姐先走一步咯”，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靈感菇“咚”地撞開糖罐蓋子，蜜漬金桔隨著它圓滾滾的身子滾落桌面︰“切！老鳩那老東西嚇唬誰呢！”
它抖著沾著糖霜的菌褶，孢子凝成細小的火焰圖騰，“睜大你的眼瞧瞧——”
菌柄戳向月桃後頸的暗紅咒紋，邊緣纏繞著若隱若現的業火，
“三太子親手種下的同生咒！血魔池要是敢動小桃子半根頭發，哪吒非得把它翻個底朝天！”
靈感菇的菌褶還在得意地顫動，赤紅色流光突然撕裂暮色！
混天綾如燃燒的火蛇破窗而入，瞬間纏住月桃腰肢，業火順著綢緞在她裙擺綻開紅蓮圖騰。
哪吒踏著火焰虛影現身，火尖槍斜挎在肩，發間紅繩隨著動作輕晃︰
“昨天只顧著給你法器，”
他抬手彈開纏在月桃脖頸的多余綾羅，指尖殘留的溫度燙得混天綾紋路愈發鮮艷，
“還沒告訴你怎麼用。”
青玉琴突然發出尖銳錚鳴，遠處傳來金箍棒敲擊雲層的悶響。
哪吒挑眉望向窗外，嘴角勾起危險弧度——他知道，另外兩個家伙正踩著筋斗雲、駕著三尖兩刃刀的虛影，風風火火趕來“護食”。
月桃唇瓣剛翕動半分，裹挾著硝煙與業火氣息的身影已如赤練閃電壓來。
哪吒滾燙的手掌扣住她後頸，混天綾化作鎖鏈纏上腰肢猛地收緊，將她整個人凌空拽入懷中。
不等驚呼溢出，帶著燎原之勢的吻便重重落下，舌尖強勢頂開牙關，掠奪般糾纏著她發軟的舌尖。
靈力在交纏間炸開，月桃身上護身咒的咒印劇烈發燙，紅光順著脊椎蔓延成火焰圖騰。
混天綾上跳躍的業火舔舐著兩人交疊的身影，將空氣灼燒出扭曲的漣漪。
直到月桃雙腿徹底失去力氣，癱在他用混天綾織就的火焰牢籠里，哪吒才緩緩松開。
銀絲從相貼的唇角拉出晶瑩弧線，墜落在她發燙的鎖骨，混著業火余溫蒸騰起裊裊白霧。
混天綾化作的赤鏈仍纏著月桃腰肢，業火在綢緞紋路間明滅不定。
哪吒滾燙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臉頰，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有了這個護身咒，你能輕松運用混天綾。”
他故意壓低聲音，尾音帶著灼熱的氣流鑽進她耳窩，混天綾突然收緊，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半寸。
月桃暈乎乎地想要反駁，卻被他溫熱的掌心托住後腦，拇指摩挲著她後頸的同生咒。
“不過，有個局限。”
哪吒眼底閃過狡黠的光，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左右輕蹭，呼出的氣息與她糾纏，
“每次你使用的時候，都需要本太子加強護身咒，比如這樣—————”
話音未落，混天綾驟然卷動，將月桃整個人再度扯入熾熱懷抱。
哪吒的手扣住她的後頸，帶著霸道與不容抗拒的力道，再度覆上她還未冷卻的唇。
業火在交纏的混天綾上肆意竄動，將兩人周身映得通紅，靈力如浪潮般翻涌，護身咒印記迸發刺目紅光。
他的吻比之前更加熾熱，舌尖強勢地糾纏，混著灼熱氣息幾乎要將她點燃。
月桃雙腿發軟，只能緊緊攥住他的衣襟，意識在鋪天蓋地的攻勢下變得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哪吒終于松開她。
“現在懂了嗎？”哪吒喘息著抵著她的額頭，指尖輕輕摩挲她紅腫的唇瓣，眼底翻涌著暗火，
“要這樣才能加強護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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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天綾適時在她腰間收緊，業火順著綢緞爬上她的脊背，留下一陣酥麻的震顫。
話音剛落，破空銳響撕裂空氣！金箍棒化作的金光裹挾著雷霆之勢當頭砸下，三尖兩刃刀凝成的白光如銀龍穿雲緊隨其後。
哪吒冷笑一聲，周身業火轟然炸開，混天綾如赤焰長蛇盤旋而上，將兩道攻勢撞得火星四濺。
"嘖，手伸得倒長。"
哪吒指尖輕彈，業火凝成三頭六臂虛影，混天綾驟然收緊將月桃護在懷中。
孫悟空踩著筋斗雲俯沖而下，金箍棒舞出殘影時，猴尾卻悄悄卷住被氣浪掀飛的月桃發帶︰"親上癮了是吧？老孫幫你戒戒！"
楊戩懸浮半空，天眼迸發冰藍光芒，青玉琴化作的鎖鏈纏住混天綾。他明明攻勢凌厲，袖口卻悄然凝出冰蓮結界護住月桃，冷聲道︰"哪吒適可而止！.."
話未說完，哪吒突然扣住月桃的腰肢猛地旋身，熾熱的業火屏障擦著楊戩玄色衣角轟然炸開！
飛濺的火星驚得他瞳孔驟縮，三尖兩刃刀凝成的鎖鏈都頓了半拍。
不等眾人反應，混天綾如靈蛇纏住月桃膝彎，下一秒她已跌進哪吒懷里。
“適可而止？”
哪吒低頭睨著懷中面紅耳赤的少女，指腹故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唇角勾起森冷弧度。
業火順著混天綾爬上月桃鎖骨，在她肌膚烙下細小火焰圖騰，
“本太子這是在護她——你們也配教我做事？”
孫悟空的金箍棒“嗡”地暴漲三丈，猴毛炸成蓬松金雲︰“你這混球少拿護人當借口！”
話音未落，哪吒突然抽出火尖槍橫在胸前，業火將槍刃燒得通紅︰“有本事，你也下個護身咒！不過想踫她...”
他故意收緊手臂，讓月桃撞進自己懷里，眼底猩紅翻涌，“先問問本太子的火尖槍答不答應！”
靈感菇“嗖”地從桌面上彈射而出，菌褶上的糖霜簌簌飄落，在幾人劍拔弩張的空隙間瘋狂揮舞菌柄︰
“三位爺爺！打不得打不得！”
它抖落一身孢子凝成屏障，堪堪隔開火尖槍與金箍棒迸發的火星，
“小桃子晌午就要去血魔池跳舞了！”
混天綾突然收緊，將月桃更往哪吒懷里帶了帶。
孫悟空的金箍棒“嗡”地縮回耳後，卻還氣鼓鼓地揪著自己的猴毛；
楊戩收起三尖兩刃刀化作的琴弦，天眼卻仍緊緊盯著月桃頸間的同生咒。
“你們三個的法器她都運用得不是很熟練！”
靈感菇急得在半空轉圈，孢子炸開成桃心形狀，
“再打下去，小桃子就拿不到第一輪比賽的頭名了，我們還怎麼拿到青玉牌，完成任務呀”
混天綾突然纏上月桃手腕烙下新的火紋，哪吒將人扣在懷中，
"我的混天綾她可以用，本太子剛才給她加強了護身咒，直接用我的就好了。"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擦著他耳際掠過，孫悟空倒掛在房梁上，金箍棒化作的金簪抵住混天綾，
"放屁！俺老孫的金箍棒認主不認咒，不用施法她也能用！"
"你的金箍棒？"
哪吒冷笑一聲，業火順著混天綾竄向金箍棒，
"一萬三千五百斤的玩意兒，她拿得起來？不如趁早收回去當癢癢撓。"
楊戩垂眸撥弄青玉琴弦，冰藍色符文順著琴身爬上月桃發梢，三尖兩刃刀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
"金箍棒太重，混天綾太烈。"
他指尖輕彈，琴弦化作透明雲梯托住月桃發梢，
"琴音可化靈力為形，護她心脈——"
話未說完，哪吒的混天綾已卷著金箍棒砸來，業火與金光撞得滿室震顫。
"護心脈？"
哪吒甩著染火的混天綾逼近，火尖槍在掌心轉得飛旋，
"本太子的護身咒比你的破琴管用百倍！"
孫悟空趁機用尾巴勾住月桃手腕，三根毫毛鑽進她袖口︰"听俺老孫的，這毫毛能變成迷你金箍棒，你拿的起來。"
靈感菇急得，菌蓋“刺啦”冒出青煙，卻在瞥見月桃發間桃花的剎那驟然僵住——
那朵半透明的花瓣正輕輕震顫，邊緣流轉的微光竟與楊戩琴上的冰紋、哪吒火紋、孫悟空毫毛的金光同步明滅。
“等等！”它撲稜著孢子撞向三人兵器，
“小桃子的桃花...在與你們三個的法器共鳴！”
混天綾的業火與金箍棒的金光同時一頓。
楊戩瞳孔微縮，天眼映出月桃發間的靈力紋路︰桃花脈絡竟如活物般延伸，將三種截然不同的靈力編織成桃心形狀的靈陣。
哪吒指尖的業火突然溫順地繞著桃花打轉，孫悟空的毫毛更是化作金粉，輕輕覆在花瓣上。
“我去！是女媧靈氣啊！”
靈感菇菌蓋“噗”地炸開彩虹色孢子，邊蹦 邊抖落糖霜︰“小桃子你藏得夠深的！”
它菌褶瘋狂開合，用孢子在空中投影出靈力漩渦，
“這是蘊含女媧靈氣的上古靈媒體質，能把三位爺爺的法器當奶茶一樣混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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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月桃發間桃花轟然綻放，花瓣簌簌化作流光。
混天綾像條撒嬌的赤蛇纏上月桃手腕，哪吒俯身時火尖槍擦過楊戩衣角，指尖勾起三色護腕上的火紋，
“女媧靈氣？”
他舌尖抵住後槽牙輕笑，業火順著紋路爬進月桃袖口，
“看來本太子得多‘護持’幾次，免得靈氣被別人吸走。”
孫悟空抓耳撓腮地用金箍棒尖端戳著楊戩琴弦凝成的冰絲，尾巴卻在身後靈巧地卷住月桃一縷發絲，悄無聲息地纏成小巧桃心。
他夸張地挑眉咧嘴，金瞳里閃著狡黠的光︰“女媧靈氣？有點意思！”
話音未落，金箍棒突然縮小成金簪，“啪”地別進月桃發間，“不如先拿俺老孫的寶貝開開光！”
表面上大大咧咧咋咋呼呼，他心里卻暗自得意——三百年前在女媧殿嗅到的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果然應在了這小丫頭身上。
指尖摩挲著藏在耳後的毫毛，他眼底飛快掠過算計的暗光，嘴角勾起旁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楊戩冷著臉將青玉琴重重推過去，琴弦卻溫柔地繞上月桃指尖織成冰花。
他別開眼不看，少女亮晶晶的眼楮，喉結滾動半晌才憋出一句︰“別弄壞了。”
天眼卻在額頭瘋狂閃爍，默默在月桃周身布下十二道隱形結界。
這是三個人第一次發現月桃體內有女媧靈氣。
哪吒垂眸凝視月桃，袖中乾坤圈微微發燙——
這氣息錯不了，確是女媧靈力特有的溫潤輝芒。
尋常廢妖莫說承受，靠近便會被這上古聖力灼燒至形神俱滅，她卻能將其納于體內經年浸染，其中必有蹊蹺。
掌心悄然掐訣，道紋如星芒在指尖明滅，一道靈力探入她周身氣海。
靈台處，細密的禁制紋路如蛛網鋪開，層層疊疊將女媧靈力禁錮其中。
指尖劃過虛空，凝成的虛影觸及封印的剎那，竟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那層層禁制宛如銅牆鐵壁，堅固得令人咋舌。
若非有人刻意為之，如此霸道的女媧靈力，早該在她體內翻江倒海，將她徹底吞噬。
他摩挲著乾坤圈在內心冷笑︰有趣，到底是誰在她身上下了這等手筆？
哪吒並非首個遇見月桃之人，真正第一個遇見月桃的是孫悟空。
一千年前凌霄寶殿那場驚世大鬧，孫悟空攪得雲霞翻涌。
孫悟空踏著筋斗雲掠至園深處，忽見一株焦黑枯敗的老樹下，竟垂著顆粉白小桃。
樹皮皸裂如刀刻，枝椏蜷曲似枯骨，這般死物怎生得出靈果？
猴毛炸起的瞬間，他金箍棒輕點桃身，指尖傳來的震顫帶著莫名熟悉，仿佛是千萬年前某段被雲霧遮蔽的記憶在叩門。
七百年光陰倏忽過。
當孫悟空踩著雲路過荒頹的女媧殿，斑駁石壁上垂落的蛛網上還凝著上古靈氣的殘韻。
他剛一踏足，靈台猛地震顫——那蟠桃園小桃的氣息，竟與殿內若有若無的靈力共鳴。
此後的日子里，他日夜揣摩菩提祖師留下的偈語，反復在花果山與女媧殿間往返。
可命運總愛捉弄人，當他終于參透半句玄機時，哪吒已經率先一步，帶走了月桃。
————另一邊，醉月軒的暗室中。
九尾妖狐玉藻前與夜無歸正透過空中浮現的水光鏡，不動聲色地監視著那幾人。
先前桃ど舞譜上所攜帶“識魂咒”，實則並非真正的識魂咒，而是用于激發女媧靈氣的愈發咒。
它不過是偽裝成識魂咒的樣子，成功騙過了孫悟空、楊戩等人。
醉月軒暗室中，燭火搖曳映得九條狐尾泛著幽光。
玉藻前指尖輕點水光鏡，鏡面漣漪間映出月桃被女媧靈氣纏繞的身影，唇角勾起狡黠笑意︰
"夜老板可瞧仔細了？這桃靈周身氣韻與古籍中望舒殘魂的靈相分毫不差。"
她尾尖卷起案上泛黃的桃ど舞譜，咒文在狐火中顯露出第二層暗紋，
"當年望舒以女媧靈氣為引鎖住殘魂，如今這愈發咒的陣眼，可不就在她靈台處麼？"
夜無歸指節叩響檀木椅，眼底泛起血色微光︰"孫悟空那火眼金楮竟也瞧不出玄機？"
玉藻前掩唇輕笑，狐火驟然暴漲三尺︰"識魂咒不過是層畫皮，那潑猴縱有通天本領，又怎知女媧一脈的上古禁術？"
水光鏡中，哪吒的乾坤圈與月桃靈脈相觸的剎那，鏡面突然滲出細密裂紋，她眯起丹鳳眼︰"且看這盤棋，究竟是哪方先落子。"
夜無歸指尖繞著白骨扇的銀鏈輕晃，扇面上猙獰的骷髏圖騰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不過還不能直接確定她的身份，"
白骨扇開合間帶起陰寒氣流，將水光鏡中的畫面攪得支離破碎，
"女媧靈氣散落三界已久，石猴吸天地精華而生，難保身上沒沾著聖力殘韻。"
他忽然用扇骨點向鏡面，月桃眉心的愈發咒紋路頓時泛起刺目的紅光，"這咒文不過是塊試金石，真金還得靠桃花盞來煉。"
玉藻前九條狐尾慵懶地纏上鎏金酒壺，尾尖卷起杯盞時蕩出清脆聲響︰"夜老板的意思，是等她奪了花魁第一輪的頭名，再驗明正身？"
“正是”
夜無歸指尖叩擊著白骨扇骨，發出規律的脆響，眸光如淬了毒的寒刃般盯著水光鏡里月桃的身影。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失了分寸。"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若弄錯了人，之前所有謀劃都將付諸東流。"
玉藻前九條狐尾輕輕擺動，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妖異香氛。
她朱唇輕啟，眼波流轉間盡是魅惑︰"以奴家看，這桃靈十有八九便是望舒轉世。不過夜老板這般謀定而後動，倒讓奴家愈發期待後續了。"
說罷，她抬手撫了撫鬢邊的赤金步搖，尾音拖得極長，似是裹著蜜糖的鉤子。
夜無歸瞥了她一眼，白骨扇開合間帶起一陣陰寒的風，將案上的咒文殘卷掀起︰
"九尾狐的直覺確實敏銳，但在這三界之中，唯有實證才是立足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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