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哪吒被焚香閣留了下來。楊戩、孫悟空、豬八戒和哮天犬一行又匆匆趕到了清音樓。
清音樓內 ，
孫悟空扭著屁股剛要張嘴自薦，清音樓老板鳳棲梧抬了抬眼皮，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不等他開口，鳳棲梧就輕抬衣袖，掩住口鼻，一臉嫌棄地說道︰“太丑了，不要。”
那語氣就仿佛孫悟空是什麼令人作嘔的髒東西。
孫悟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火眼金楮里燃起怒火，金尾辮氣得來回甩動，金箍棒在袖中微微顫動，似要破袖而出。
一旁的豬八戒連忙賠著笑臉，假睫毛撲閃撲閃的，胸前假胸跟著晃動︰
“哎呦，老板，您再給俺家小空空一個機會嘛，他可還有別的本事呢！”
話音未落，鳳棲眠突然伸手，指尖直直指向沉默佇立的楊戩。
斜倚在雕花琴案邊的鳳棲梧聞聲挑眉，左眼逆骨鳳瞳泛起猩紅幽光，如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楊戩裹在廣袖下隆起的肱二頭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位……姑娘，確定是來應聘的？”
尾音拖得極長，目光在那緊繃的肌肉線條上打轉，似要看穿這副偽裝。
楊戩面沉如水，懷中玄光鏡化作的古琴泛著冷冽的幽光，額間精致的額飾雖勉強遮住天眼，可第三只眼卻在皮下瘋狂抽搐，將他的緊張泄露無遺。
“嗯。”他吐出簡短一字，修長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琴身，竭力維持著清冷疏離的模樣，冰藍色廣袖下的青筋卻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鳳棲眠踱步上前，目光在古琴與楊戩之間來回游移︰“會琴？有趣，那先考驗你一下。”
話音剛落，鳳棲梧已指尖輕挑琴弦，剎那間，琴音如毒蛇吐信，化作縷縷青煙在室內盤旋，幻化成一片朦朧的記憶幻境，朝著楊戩洶涌席卷而去……
鳳棲梧指尖輕挑琴弦，剎那間，《鏡花水月調》的音符如靈蛇出洞，在空氣中凝結成朦朧的記憶幻境。
暗紅色的光暈中，漂浮著無數細碎的畫面，如蛛網般朝著楊戩籠罩而去，試圖窺探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就在幻境即將觸及楊戩額間的瞬間，他暗藏在額飾下的天眼突然迸發金光，劇烈抽搐著自動啟動防御。
無形的力量如鏡面般將幻境反彈而回，鳳棲梧還來不及反應，那些裹挾著窺探之意的畫面便如潮水倒灌，轟然涌入他的腦海。
記憶如脫韁野馬掙脫枷鎖，在靈力失控間，一幅泛著水光的透明鏡面驟然懸浮半空。
下一秒，鳳棲梧臉色驟變，逆骨鳳瞳幾乎要瞪出眼眶。
他耳尖不受控制地瘋狂抖動，玄色長發無風自動——鏡中赫然映出他幼時偷拔鳳族長老尾羽的糗事︰
扎著沖天辮的小鳳凰被倒吊在梧桐樹上，長老的戒尺一下下落在圓滾滾的屁股上，哭嚎聲穿透鏡面，驚得屋內燭火猛地竄高。
死寂瞬間籠罩全場，
孫悟空笑得前俯後仰，金尾辮把雕花木梁拍得咚咚作響︰"哈哈哈哈！你小時候真慫！這屁股紅得跟猴 有一拼！"
"哎呦我去！"
豬八戒一個箭步沖上去，紫色紗裙擺掃落半案香灰，兩只涂著丹蔻的手死死捂住孫悟空的嘴，胸前假胸隨著動作劇烈晃動，
"老板莫要生氣！奴家這二姑娘有狂犬病，剛才發病了！"
說著還不忘朝鳳棲梧拋個假哭的媚眼，假睫毛上沾著的金粉簌簌落在孫悟空臉上。
鳳棲梧漲紅著臉，慌亂地扯斷琴弦。而楊戩卻依舊保持著高冷姿態。
見孫悟空不笑了，豬八戒連忙松開他，裙擺翻飛著沖到楊戩跟前。
胸前假胸隨著動作晃出夸張弧度，他捏著嗓子嬌嗔道︰
"哎呦我去，老板呀！"
涂著丹蔻的手指戳了戳楊戩三尖兩刃刀幻化的古琴，
"奴家的三姑娘小戩戩可是幾個姑娘里面最會彈琴的一個！您又鐘愛琴樂，方才那曲子不也證明她功力深厚？"
話音未落，他突然壓低聲音，眼角余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再加上夜老板的面子上......"尾音拖得綿長，
假睫毛撲閃著湊近鳳棲梧耳邊，
"您懂的，都是道上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鳳棲梧的逆骨鳳瞳微微顫動，目光在楊戩緊繃的肱二頭肌與寒光閃爍的古琴間游移。
半晌，他扯斷一根崩裂的琴弦，冷笑道︰"好吧，就你了。”
話音未落，豬八戒突然從寬大的裙擺里拽出瑟瑟發抖的哮天犬，毛茸茸的狗頭還沾著幾根假睫毛。
他雙手高高舉起這團顫抖的白毛︰“哎呦老板！買一送一哦！您瞧這小模樣多水靈，會看家會賣萌，還能給客人叼拖鞋！”
哮天犬被晃得七葷八素，珍珠項圈叮當作響，水汪汪的大眼楮里滿是哀怨。
鳳棲梧額角青筋跳動，逆骨鳳瞳盯著哮天犬尾巴尖若隱若現的神紋，最終不耐煩地甩了甩衣袖︰“行了行了，他和狗都留下！”
就這樣，楊戩被清音樓留下。最後豬八戒帶著孫悟空來到了金縷坊，還沒有進去，二個人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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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給金縷坊的朱漆大門鍍上一層暗紅，
豬八戒捏著繡帕的手指微微發顫，盯著孫悟空的眼神像在打量案板上的五花肉。
孫悟空正倚著門柱百無聊賴地吹口哨，注意到豬八戒的目光，他說道︰
"你看著我干嘛？"
孫悟空撓著炸毛的後腦勺，火眼金楮映著坊內搖曳的燈籠，突然僵成木雕———他這才驚覺，從焚香閣到清音樓，自己竟成了唯一沒人要的"次品"。
金箍棒在袖中不安地震動，猴尾巴繃的直直的。
豬八戒扭著腰肢湊近，假睫毛上的金粉簌簌落在孫悟空肩頭︰
"小空空∼"
他故意拖長尾音，胸前假胸幾乎要貼上對方胸膛，"金縷坊專做繡活，最看重巧手......"話沒說完，
孫悟空突然跳開三尺，金箍棒"噌"地彈出半截︰"打住！休想讓俺穿針引線！"
就在這時，金縷坊門前銅鈴無風自響，金縷坊老板甦妄言倚著鎏金門框現身時，流動的金箔瞳孔掃過二人，恍若看穿三界因果的明鏡。
他指尖摩挲著嵌滿玄鐵碎屑的指甲，那碎屑正是當年天庭銷毀殷商鑄幣爐時的殘片，在暮色中泛著冷冽的幽光。
腰間半枚斷玉隨著動作輕晃，與孫悟空金箍棒上的震顫產生微妙共鳴。
"二位站在門口，可是想與我做筆交易？"
甦妄言的聲音像是裹著蜜的淬毒匕首，目光在豬八戒夸張的假睫毛和孫悟空炸起的猴毛間游移，
"不過我這金縷坊，收的可都是有故事的人——"
他突然抬手，虛空中竟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因果線，其中一縷金紅絲線纏住孫悟空腰間，
"這位...該不會還沒找到自己的價碼吧？"
孫悟空還沒有開口，豬八戒就扭著屁股，湊近甦妄言，
甦妄言鎏金般流轉的瞳孔微微收縮，看著豬八戒扭著水蛇腰湊過來，胸前假胸隨著動作劇烈晃動。
這人從寬大的裙擺里掏出夜無歸的令牌時，玄鐵碎屑在指甲縫里閃了閃冷光。
"哎呦我去，我一看您這威風凜凜的樣子，就知道您是老板！"
豬八戒捏著嗓子，聲音甜得發膩，假睫毛撲閃間將令牌遞上前，
"老板呀，人家是夜無歸老板引薦來投奔您的∼"
他手指猛地指向孫悟空，
"您瞧瞧奴家的二閨女小空空，"
豬八戒擠眉弄眼，裙擺掃落門框上的銅鈴，
"特別能干！上樹掏鳥窩，下河摸泥鰍，燒火做飯樣樣精通！"
說著突然壓低聲音，湊到甦妄言耳邊︰
"要不奴家倒貼冥晶也行，讓她進去砍柴也行，只要您收了他！您看這尾巴，還能當掃帚使呢！"
孫悟空氣得毛發倒豎，金箍棒嗡嗡作響︰"死豬！你才倒貼進門！"
豬八戒連忙跑下來捂住孫悟空的嘴，孫悟空在他懷里張牙舞爪，火眼金楮瞪得滾圓，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哎呦我去，小空空又發病了是吧！”
“老板見諒，小空空有狂犬病，不過一個月就發作一回”
豬八戒假睫毛撲閃，一臉賠笑地看向甦妄言，胸前假胸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
甦妄言鎏金般的瞳孔流轉著莫測的光芒，目光在孫悟空那張畫得五顏六色、不男不女的臉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他這臉也………”
甦妄言拖長尾音，眼神中滿是嫌棄，指尖的因果絲線輕輕顫動。
“哎呦我去！您收他當門神也行，求您了！”
豬八戒急得直跳腳，寬大的裙擺掃起地上的灰塵。他雙手合十，對著甦妄言不停作揖，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您看他這一身腱子肉，往門口一站，保準那些個不長眼的宵小之輩都不敢靠近！”
甦妄言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隨意地擺了擺手，收回了纏繞在孫悟空身上的因果絲線。
“行吧，去後院劈柴。”
甦妄言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在打發一只無關緊要的螻蟻，轉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金縷坊，衣擺上的殷商人族圖騰在月色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豬八戒長舒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意，伸手用力推了推孫悟空，諂媚地沖著甦妄言的背影喊道︰“多謝老板啦！”
隨後，他湊到孫悟空耳邊，壓低聲音道︰“小空空還不快跟老板進去，別給老娘丟人！”
孫悟空氣鼓鼓地瞪了豬八戒一眼，金箍棒在袖中不安分地抖動著，極不情願地邁開步子。
豬八戒沖著孫悟空的背影拋了個飛吻，扭著屁股嬌聲道︰
“為娘會想你的，麼麼麼噠∼”
說完，他甩了甩寬大的衣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小聲嘟囔著︰“哼，總算把這猴頭安頓好了。”
隨即，他扭動著身軀，邁著小碎步離開了金縷坊。
月光如水，灑落在金縷坊後院。孫悟空揮著斧頭，對著木柴一陣亂砍，嘴里念念有詞︰
“可惡，俺老孫竟然沒人要！哼，這口氣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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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頭落下，木柴四濺，他想起白天豬八戒那副諂媚的模樣，以及鳳棲梧和甦妄言那嫌棄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冒。
“俺老孫發誓一定要第一個成為花魁，到時候讓他們都瞧瞧！”
與此同時，焚香閣內燈火輝煌。哪吒身著華服，周圍一群美女精怪圍著他，發出陣陣驚嘆︰
“哇哦∼姐姐好飆啊！”
哪吒那身火紅的衣裳隨風飄動，混天綾化作的發帶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瞥了一眼周圍的精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心里卻想著任務的事，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峻。
而在清音樓，悠揚的琴音從屋內傳出。楊戩面無表情地坐在琴前，三尖兩刃刀偽裝成的古琴泛著冷光，他的天眼在額飾下微微顫動，手指在琴弦上撥動，每一個音符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他沉浸在琴音中，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有這琴音能讓他暫時忘卻煩惱。
金縷坊的後院里面，孫悟空的話被一個妓女听見，那妓女輕移蓮步，走到孫悟空身邊，掩嘴輕笑︰“妹妹好有信心。”
孫悟空正揮著斧頭，聞聲猛一抬頭，臉上那奇奇怪怪的妝容，嚇得妓女險些花容失色。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劈柴？”
孫悟空齜牙咧嘴，眼里閃過一絲凶狠，斧頭在木柴上重重一剁，木屑飛濺。
妓女定了定神，壯著膽子繞著孫悟空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他臉上，嘖嘖稱嘆︰
“明眸皓齒……螓首蛾眉……妹妹，你這是被妝容毀了呀。就這張臉，要是好好拾掇拾掇，那還了得？”
她伸手想摸孫悟空的臉，卻被他一把拍開。
“少�@攏 br />
孫悟空惱羞成怒，金箍棒差點從袖中竄出，
“再廢話，俺老孫一斧頭劈了你！”
妓女嚇得往後一跳，臉上卻仍掛著笑︰“妹妹莫急，姐姐我可是好心，這金縷坊里，想要出頭，臉蛋可是第一要緊的事兒。”
孫悟空半信半疑，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狐疑地瞅著妓女︰“真的？你可別誆俺老孫！”
妓女捂嘴嬌笑，眼波流轉，一把拉住孫悟空的胳膊，那股子熱情勁兒差點沒把孫悟空晃個跟頭。
“包真！妹妹你就信姐姐這一回！”
妓女連拉帶拽，把孫悟空扯進了一間屋子。屋內彌漫著脂粉香氣，銅鏡前擺滿了瓶瓶罐罐。
妓女不由分說，拿起濕布就往孫悟空臉上擦。
孫悟空皺著眉頭，齜牙咧嘴，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貓。
不一會兒，原本奇怪的妝容被擦了個干淨。
妓女退後幾步，上下打量著孫悟空，眼楮瞪得溜圓，臉上滿是驚喜︰
“瞧瞧，沒了那奇怪的妝，好看不少 ！就是有點像男的……不過這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到時候再稍加修飾，保準艷壓群芳！”
孫悟空湊到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張臉，原本的花里胡哨沒了，露出了英挺的輪廓，心里也不禁一動︰
“哼，算你有點本事！等俺老孫成了花魁，少不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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