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閨女——小吒吒！"
豬八戒指尖勾起紅蓋頭邊緣，故意拖長尾音，手腕輕抖將紅布扯開。圍觀妖邪們的脖頸齊刷刷伸長，目光聚焦台上。
幽藍火把明滅間，映得哪吒眼尾朱砂痣猩紅如血。少年唇角勾起冷笑，下頜緊繃，混天綾利落地纏上手腕，指尖輕點蓄力。
"瞧瞧這標致臉蛋，眉似春山、眼含秋水的。"
豬八戒款步上前，細腰輕擺，發間金釵隨著動作晃動，幾乎要踫到哪吒鼻尖，
"就是性子烈了點，不過隨奴家——當年奴家可是讓天蓬元帥追著繞了九重天跑了三圈的大美人！"
話音未落，混天綾如赤色長蛇飛竄而出，纏住他的腰腹，絳紫色裙擺瞬間繃出褶皺。
哪吒腳踏風火輪騰空而起，火焰擦過豬八戒的鬢角假發，火尖槍抵住他下巴︰
"老豬！信不信我把你這張巧嘴塞進煉丹爐？"
周圍妖邪嚇得連退三步，
豬八戒連忙甩著蘭花指，扭到台前，金釵叮當作響︰
"各位莫怕！這是奴家閨女在展示閨房才藝呢！"
他揉著腰間紅痕，賠笑時眉眼彎彎，指尖在空中輕點︰"小吒吒這是祖傳的"愛的鞭策"！洗衣做飯、抓妖除魔樣樣精通，煉起丹藥更是一絕——當然，只給壞蛋用！"
說罷沖哪吒拋了個媚眼，順勢轉了個圈，繡鞋險些打滑。
圍觀妖邪們交頭接耳，躲在月桃袖子里的靈感菇終于憋不住，發出一陣悶笑︰
"這老豬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比他的細腰還靈活。"
有個青面獠牙的鬼怪剛要開口，豬八戒立刻抖著水袖撲過去︰
"這位官爺好眼光！小吒吒還會煉丹呢！您要是頭疼腦熱，她隨手捏顆丸子，保準比孟婆湯還靈！"
說著偷偷戳了戳哪吒腰間，"小吒吒，快給這位爺笑一個~"
話沒說完，哪吒周身騰起熾烈的三昧真火，眼底殺意翻涌如潮︰“死豬！我今天不把你剁成豬肉餡兒包餃子，我就不是……”
話音未落，豬八戒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案上冷硬的饅頭，精準塞進哪吒大張的口中。少年瞬間瞪大桃花眼，被嗆得劇烈咳嗽，三昧真火也跟著明滅不定。
“諸位貴人莫怕！”
豬八戒頂著腰間猙獰的紅痕，賠笑著連擺雙手，鬢邊金釵隨著動作叮當作響，
“小吒吒只是餓壞肚子了！這孩子一犯起饞蟲，就愛舞槍弄火烤饅頭吃！”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混天綾勒出的痕跡，繼續胡謅︰
“雖說有一身好本領，可打小就有痴呆癥，不過是腦子偶爾犯渾啦~對不對啊，小吒吒∼”
哪吒咬著饅頭怒目而視，腮幫子氣得鼓鼓的。角落里，戴著紅蓋頭的月桃攥緊裙擺，繡鞋不安地蹭著地面。
靈感菇在月桃袖中笑得渾身發顫，細小的菌絲在綢緞間抖個不停︰"犯渾的明明是你吧？用發霉饅頭堵三太子的嘴，也就你敢。"
它的聲音裹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驚得月桃下意識往袖中縮了縮手指。
"除了脾氣爆點，洗衣做飯、看家護院樣樣精通！"
豬八戒晃著金釵，故意提高聲調蓋過袖中動靜。
周圍精怪交頭接耳，青灰色的爪子指著哪吒竊竊私語︰
"確實俊俏"
"這等姿色倒是難得"。
"噗！"哪吒咬碎口中饅頭，碎屑混著星火噴在豬八戒發間。
他腳踏風火輪沖天而起，火尖槍泛著幽藍冷光抵住對方咽喉，混天綾在掌心絞出緊繃的弧度。
少年眼尾朱砂痣隨喘息劇烈顫動，咬著後槽牙冷笑︰
"死豬，本太子看你是活膩了。”
圍觀鬼怪被嚇得齊刷刷後退，腐臭的血霧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豬八戒突然拼命朝哪吒擠眼楮，眼尾的白粉簌簌往下掉。
“是、是奴家說錯話了！”
豬八戒扯著嗓子干笑，指甲在混天綾上抓出幾道白痕，裙擺隨著顫抖輕輕晃動，
“小吒吒最是乖巧听話！大家莫怕，小吒吒還有點小毛病——”
他故意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掃視一圈，
“就是愛幻想，總說自己是什麼太子，不過都是小孩子說胡話罷了！”
說著，他又換上燦爛的笑容，扭著腰肢靠近哪吒︰“小吒吒平時可乖了！你們看，”
他伸手去踫火尖槍，“這槍啊、輪子啊，都是他的玩具，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話音未落，鋒利的槍尖劃破他的手掌，鮮血順著槍刃滴落。
“哎呦，都怪奴家身子嬌弱！”豬八戒夸張地驚呼一聲，卻繼續往槍上湊，“不怪小吒吒的玩具，真的不怪！”
哪吒余光瞥見月桃攥著紅蓋頭，緊張得微微發抖的模樣，胸中的怒火翻涌。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收回兵器，桃花眼瞪得溜圓，眼底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死豬你等著，辦完正事，定要把你抽筋拔骨，熬成十八種豬骨湯！
見哪吒終于安靜下來，豬八戒趕忙整了整歪斜的發簪，扯開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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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介紹人家的第二個閨女———小空空"
他刻意將尾音拉長，指尖剛踫到孫悟空的紅蓋頭邊緣，驟然一股勁風襲來，直接吹得他踉蹌著後退兩步。
紅蓋頭"唰"地自行掀開，露出頂著熒光綠鬼臉的孫悟空。
猩紅裙擺下，猴尾巴繃得筆直，隨著低吼聲不住顫動，鋒利的犬齒在幽藍火把下泛著冷光。
周圍鬼怪頓時炸開了鍋，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這小空空長得...著實有點闢邪啊"
"莫不是從枉死城跑出來的惡鬼？"
"這閨女..."豬八戒齜牙咧嘴撲上前，雙臂死死纏住不斷扭動的猴哥，發間歪斜的牡丹釵險些戳進自己鼻孔，
"雖然模樣生得別致了些，但這可是稀世珍寶！自帶尾巴好生養，買回去不僅能當晾衣桿，還能當鞭子使！保準買一送十，一胎抱十個胖娃娃！"
話音未落，金箍棒“ 嗒”化作銀釵抵住他後腰，孫悟空故意狠狠擰了一下，疼得豬八戒像被踩中的蛤蟆般跳起來，尖著嗓子慘叫︰
“哎呦我的小蠻腰！”
“老豬！”
孫悟空金瞳迸發出駭人的凶光，尾巴煩躁地甩動著，將周圍血霧攪得翻涌如沸，
“再敢踫俺老孫尾巴，信不信把你做成豬肉串！”
圍觀的小鬼頭們被暴怒的孫悟空嚇得臉色煞白，抱頭鼠竄時撞翻了路邊的鬼燈籠。
青紫色火焰“轟”地竄起，瞬間吞噬了附近的腐葉，將豬八戒搖晃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哎呦∼各位貴人快回來啊∼”
豬八戒踩著三寸金蓮追出兩步，歪斜的牡丹髻隨著動作劇烈晃動，絳紫色裙擺掃落一地枯葉。
他邊跑邊揮舞著水袖，發絲間的金釵叮當作響︰
“莫怕莫怕！小空空只是看著凶，實則貼心著呢！他有狂犬癥！三歲時不小心被狗咬了，就落下了這個病根。”
說罷沖孫悟空瘋狂使眼色，擠得眼皮幾乎成了一條細線，
“別害怕，這是正常情況！”
月桃袖子里的靈感菇劇烈顫動，發出一陣嗤笑︰“呸！還貼心，老豬這瞎話編得，自己信嗎？照他這麼說，閻王爺都能當送子觀音了！”
圍觀的鬼怪們將信將疑，原本後退的腳步停在原地。
孫悟空金瞳幾乎要噴出火來，尾巴氣得在地上甩得“啪啪”作響。
可迎上豬八戒拼命擠眉弄眼的模樣，又瞥見楊戩身後的月桃顫抖的身子，突然咧嘴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尖著嗓子道︰
“人家叫小空空，人家最可愛了∼剛剛人家是在跟大家開玩笑啦∼”
話音未落，還故意扭了扭腰肢，猩紅紗裙下金箍棒若隱若現，活像條蓄勢待發的金色毒蛇。
孫悟空內心瘋狂咆哮︰死豬！等這次任務結束，定要把你綁在花果山的樹上，讓你嘗嘗七十二變的滋味！
眼見鬼怪們又慢悠悠圍攏回來，豬八戒抹了把額角的冷汗，踩著繡鞋扭到楊戩跟前，扯開楊戩的蓋頭，刻意尖著嗓子喊道︰
“3號閨女•小戩戩登場！”
話音未落，他一把扯開楊戩的遮眼繃帶，動作大得帶起一陣風，連自己歪斜的牡丹髻都晃了晃。
剎那間，天眼迸發的金光如利劍般刺破血霧，整條鬼市瞬間亮如白晝。
豬八戒被刺得睜不開眼，一屁股跌坐在青石板上，絳紫色裙擺散開像朵蔫掉的喇叭花︰
“啞、啞巴美人！就是眼神凶了點！”
豬八戒話還沒說完，三尖兩刃刀變的古琴“咚”地砸在腳背上，疼得他差點蹦起來。
楊戩冷著臉抖了抖廣袖，衣擺間暗紋雲鶴若隱若現，耳尖卻不受控地紅透了。
周圍鬼怪們頓時來了興致，青面獠牙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個子挺高，往那一站能頂倆招魂幡！”
“長得也挺白淨，這張臉去當冥婚新郎都不用化妝！”
“看樣子比那個小吒吒和小空空安分一點，不會突然掏家伙把咱當煉丹材料！”
他瞥了眼周圍指指點點的鬼怪，喉結動了動吐出兩個字︰“聒噪。”
聲音冷得像淬了幽冥的霜，可攥著衣角的手指卻微微發緊，泄露了此刻內心的不淡定，那外冷內熱又擰巴的性子展露無遺。
“哎呦各位！小戩戩天生三只眼，這可是福氣相！用處可大了！晚上三只眼楮輪流站崗，別說小偷，就是閻王爺來了都得繞著走！”
豬八戒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被壓皺的裙擺，指著楊戩額間還在微微發光的天眼，又踩著繡鞋挪到楊戩身邊，假睫毛撲閃得像受驚的蝴蝶，
“小戩戩最愛彈琴作詩，滿肚子墨水！就是嘴巴笨了點...小時候被驢踢了腦袋，打那以後就不愛說話了。”
這話驚得圍觀鬼怪們發出陣陣唏噓，而始作俑者正瘋狂朝楊戩擠眉弄眼，眼角的白粉都抖落了半層。
楊戩冷著臉捏緊拳頭，指節泛白。
他強壓下把三尖兩刃刀變回原形的沖動，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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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早已翻江倒海︰豬八戒，等此事了結，定要讓你嘗嘗被哮天犬追著啃三天三夜的滋味！
月桃袖中突然傳來細微的 響動，靈感菇抖動著菌絲竊笑，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濃濃的戲謔︰
"老豬這嘴，能把死人說活，楊戩這耳尖紅得喲，心里指不定多抓狂。再這麼下去，三太子和猴子的怒火還沒燒過來，二郎真君的第三只眼先把鬼市照成白晝了。"
介紹完楊戩後，豬八戒立馬掏出一塊繡著牡丹的遮眼布，踮起腳一把捂住楊戩額間微微發亮的第三只眼。
隨著光芒被遮擋，鬼市中刺目的金光驟然消散，腐霧重新籠罩四周，恢復了陰森昏暗的原貌。
豬八戒拍了拍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踩著三寸金蓮“噠噠”走到月桃身邊，蘭花指輕輕搭上她顫抖的肩頭，聲音甜得發膩︰
“小乖乖莫怕，輪到咱們家最最溫柔的………”
“4號閨……”豬八戒話音未落，指尖距月桃的紅蓋頭僅剩寸許。
哮天犬突然如離弦之箭般竄出，脖頸上系滿鈴鐺的項圈叮當作響，搖成一團虛影。
它撲到月桃腳邊，吐著猩紅的舌頭興奮地“汪汪汪”叫個不停，涎水飛濺在少女淺粉裙擺上，暈開大片濕潤的痕跡。
月桃身子猛地一顫，縴細的手指死死揪住裙擺，絞出細密的褶皺，紅蓋頭下傳來急促又壓抑的呼吸聲。
圍觀鬼怪們瞬間躁動起來，青灰色的爪子紛紛往前探，腐臭的議論聲混著血霧翻涌︰
“這狗好可愛！毛發光得能照見人影！”
“這狗是不是也要錢？買狗送娘子不？”
“這個狗是贈品啦！”
豬八戒一個箭步沖上前，照著哮天犬的屁股就是一腳，
“免費的不要錢！”
誰料哮天犬嗷嗚一口咬住他的後臀，疼得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
“啊！”這聲慘叫驚得周圍鬼怪齊刷刷後退三步，腐葉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莫怕莫怕！”
豬八戒瘸著腿按住哮天犬，發簪歪到一邊，臉上的胭脂蹭得東一塊西一塊，
“它叫小天天∼是小戩戩的愛犬！平時溫順得像朵棉花，就是掉過糞坑，腦子不太靈光。”
說著偷偷掐了把哮天犬的肚皮，“一個月就發瘋這麼一回！”
哮天犬被掐得嗚咽一聲，水汪汪的大眼楮看向月桃，見少女攥著衣角的手指發白，擔憂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哮天犬瞬間安靜下來。
它乖巧地坐直身子，立馬乖乖坐好，尾巴搖得像撥浪鼓，還討好地吐出粉紅舌頭。
圍觀鬼怪們見狀，青灰色的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爪子相互摩挲發出細碎的剮蹭聲。腐臭的血霧里飄著此起彼伏的議論︰
“買閨女還搭條忠犬？”
“這狗看著能看家護院”
“就是不知道吃不吃得多……”
鬼怪們一邊打量著月桃裹在紅蓋頭下的身影，一邊掂量著這筆“人犬套餐”到底值不值當，腳步不自覺地又往前挪了幾分。
豬八戒突然清了清嗓子，踩著繡鞋原地轉了個圈，歪斜的牡丹髻晃出細碎金光︰
“奴家的小閨女，叫小桃桃∼”
他故意壓低聲音，臉上堆滿神秘兮兮的笑，“可是這四個閨女里長得最水靈的！價錢嘛......自然也是最高的！”
說著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
“若不是走投無路，誰舍得賣這麼乖巧的孩子？”
話音剛落，紅蓋頭“唰”地被扯下。
月桃受驚似的往後縮了縮，淺粉裙擺沾著血霧微微發灰，發間白玉簪隨著顫抖輕輕搖晃，那呆萌可愛的模樣惹人憐惜。
“甜美！絕對甜美！”豬八戒捏著她的臉強行擠出酒渦，“會做飯會......”
話還沒有說完，
“錚——”三道寒光破空而來
哪吒的火尖槍擦著他耳垂掠過，在青石上濺起火星；
孫悟空的金箍棒化作長鞭纏住他手腕，勒得皮肉發紅；
楊戩更是直接用三尖兩刃刀變的古琴挑飛金釵，釵子“叮”地掉進血霧里。
“死豬，髒手拿開！”哪吒踩著風火輪噴火，桃花眼瞪得溜圓。
“呆子，你欠揍了！”孫悟空齜著牙，金箍棒在掌心轉得虎虎生風。
楊戩雖沒說話，卻暗中催動靈力，三尖兩刃刀化作的古琴“啪”地抽在豬八戒屁股上，疼得他跳腳。
圍觀鬼怪嚇得齊刷刷後退，青灰色的爪子緊緊攥著衣角。
豬八戒連忙松開月桃，賠著笑臉擺手︰
“看官們莫怕！這是在給大伙演話劇呢！對不對呀，小吒吒？小空空？小戩戩”
他拼命朝月桃使眼色，
月桃怯生生地點頭，小聲道︰“大家別、別害怕......”
三個少年同時看向她，動作僵在原地。
孫悟空率先反應過來，立馬換上夸張的笑臉，晃著猩紅裙擺扭腰︰
“人家是在演話劇啦！快來買人家吧，小空空可比小吒吒好多了！他最愛演強搶民女的土匪哥！”
“死猴子，你找死！”哪吒的火尖槍瞬間抵住孫悟空咽喉。
“哎呦喂小吒吒！”豬八戒眼疾手快按住槍頭，
“您本領高強，才配演這土匪哥！旁人我們還不答應呢！”
哪吒余光瞥見月桃擔憂的眼神，冷哼一聲收回火尖槍，踩著風火輪轉了個圈︰“算你識相！”
靈感菇在月桃袖子里笑得直顫，菌絲都跟著抖動︰
“哈哈，這出戲可真精彩，老豬這禍水東引的本事，不去當媒婆真是可惜了。這買一送一的買賣，不知道能誆得哪個冤大頭，保不準啊，一會兒就有人上鉤嘍。”
血霧中，四人看似鬧劇的對峙，實則暗藏玄機，而被護在中間的月桃，成了這場荒誕戲碼里最溫柔的定海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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