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顆虛靈珠嵌入雕像的瞬間,古殿頂部的鎖鏈爆發出刺目金光。魔神軀干的咆哮聲中,甦璃感覺腳踝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整個人被氣浪掀飛至祭壇邊緣。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四根鎖鏈之間形成透明的結界,將魔神軀干封印在中央的光柱中。
“愚蠢的螻蟻,以為集齊珠子就能結束一切?”陰森的笑聲從祭壇下方傳來,黑色霧氣如活物般蔓延,在眾人面前凝聚成身披黑袍的身影。他的面孔隱沒在虛靈黑霧中,唯有指尖露出青灰色的皮膚,每一根指甲都纏繞著怨魂的尖嘯︰“我是虛靈殿主,邪神在虛靈海的代言人。”
“你是墮神者!”洛塵的玉簡劇烈震顫,古籍投影中閃過與殿主相似的服飾,“三百年前背叛天樞殿的大祭司!你竟然用虛靈之氣維持殘魂!”殿主的黑霧中滲出粘稠的液體,落在地面便腐蝕出深洞︰“天樞殿?不過是群死守陳規的懦夫。唯有邪神能賜予真正的力量。”
虛靈殿主抬手揮出“虛靈湮滅掌”,掌心的黑霧化作猙獰的鬼臉,所過之處,空間如紙片般卷曲消失。甦璃的星隕刃斬出光盾,卻見光盾在黑霧中無聲消融,連忙拽著清瑤向後躍去。小隕星獅的鎖鏈掃中殿主肩膀,卻只掀起一片黑霧,其本體仍隱匿在深處。
“他的實體在黑霧核心!”甦璃運轉星辰變功法,卻發現星光無法穿透這層黑霧——與虛靈之濁不同,這霧氣中蘊含著邪神的規則之力,正在扭曲空間法則。清瑤的靈脈藤蔓剛觸到霧氣邊緣,便被絞成碎片,洛塵的符篆也在接近黑霧時自燃成灰燼。
“用天道淨火!”燭陰的虛影在識海顯現,“虛靈黑霧是邪神之力與墮落神識的混合,淨火能灼燒靈魂本源!”甦璃立刻凝聚掌心的光焰,將其與混沌本源融合成螺旋狀的火焰。當火焰觸及黑霧時,殿主發出淒厲的尖叫,黑霧中滲出大量黑色血液,顯露出其胸口跳動的藍色核心——虛靈之心。
“原來核心在那里!”洛塵拋出符篆標記位置,“但黑霧會自動修復,必須有人牽制他的力量!”清瑤咬牙凝聚最後的靈脈之力,在殿主腳下召喚出藤蔓牢籠︰“甦璃,我只能困住他三息!”甦璃點頭,化作流光沖向核心,卻在距離三步之遙時,被重新凝聚的黑霧彈開。
虛靈殿主的笑聲中帶著癲狂︰“沒用的!虛靈之心與虛靈海的地脈相連,除非切斷所有靈樞節點——”他的話突然中斷,因為甦璃的指尖已觸到黑霧邊緣。她的混沌本源與虛靈之心產生奇異共鳴,竟在黑霧上燒出一道裂縫。識海中,阿璃的虛影輕輕開口︰“混沌並非只能毀滅,亦能包容。”
甦璃恍然大悟,將光明之心的力量注入裂縫。乳白色的光輝如流水般滲入黑霧,虛靈之心的跳動速度明顯減緩。小隕星獅趁機射出星辰鎖鏈,纏住核心周圍的咒文,洛塵的符篆則化作利刃,切割著連接核心的地脈光束。
“你們以為能贏?”殿主的身體開始崩解,虛靈之心卻發出刺眼的藍光,“邪神的低語早已傳遍神界,虛靈海的漩渦只是開始——”他的話被甦璃的劍光打斷,天道淨火終于觸及虛靈之心,藍色火焰與乳白色光焰同時爆發,將整個祭壇照得透亮。
當光芒散去時,虛靈殿主已化作飛灰,虛靈之心也裂成兩半。甦璃撿起其中一半,發現內部刻著邪神的契約符文,而另一半核心中,竟封印著三百年前失蹤的天樞殿大祭司的真靈。
“原來他一直在試圖掙脫邪神的控制...”清瑤的聲音帶著憐憫,“這些年他該有多痛苦...”洛塵搖頭,展開玉簡記錄現場︰“但他終究走上了歧途。現在當務之急是加固魔神封印,甦璃,你的混沌本源...”他的話突然被祭壇中央的異動打斷。
魔神軀干的光柱中,四根鎖鏈正在逐一崩斷。甦璃這才驚覺,虛靈珠的光芒正在減弱,而她體內的混沌核心,正與魔神核心產生更強的共鳴。識海中,創世神的虛影再次浮現,手中握著與她體內相同的核心︰“孩子,你是我留下的鏡像封印,如今魔神核心即將甦醒,你必須做出選擇——融合它,成為新的封印,或是...”
話音未落,最後一根鎖鏈斷裂。魔神軀干的眼楮睜開,甦璃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對方,混沌核心與魔神核心之間的引力幾乎要將她撕裂。小隕星獅死死咬住她的衣角,洛塵和清瑤則用符篆和藤蔓試圖拉住她,卻全都被強大的引力掀飛。
“對不起...”甦璃的聲音帶著顫抖,“但我必須這麼做。”她揮劍斬斷小隕星獅的鎖鏈,任由引力將自己拉入光柱。在觸及魔神核心的瞬間,識海中響起燭陰和阿璃的嘆息,而虛靈海的水面上,突然浮現出無數發光的符文,那是創世神留下的最終指引。
真正的終局,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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