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劍斬在冰龍身上的剎那,刺目白光撕裂秘境的昏暗,爆發出的能量如同核彈引爆,氣浪掀飛地表百米厚的岩層。葉天被沖擊得踉蹌後退,懷中阿璃的身體卻愈發冰冷——她肩頭的傷口不再滲血,取而代之的是點點金光如破碎的星辰墜落,那是自在天道之力潰散的征兆。
"不能讓她死..."葉天喉間溢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陣眼處,幽藍的燭陰殘魂在玄淵盟主的壓制下劇烈震顫,青銅令牌與殘魂共振產生的波紋,正如同貪婪的巨口,將仙凡通道一點點撕扯成碎片。玄冰宮少主懸浮在寒霜鏡上肆意大笑,鏡片中倒映出葉天狼狽的模樣,冰晶凝成的機械臂末端,黑色晶石閃爍著妖異的幽光。
"想救她?"殘魂的聲音突然在葉天識海炸響,伴隨著令人頭骨欲裂的劇痛。幽藍火焰劇烈搖曳,無數畫面如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無妄天君身披戰甲,手持燭陰號橫掃千軍;面具男子立于血色祭壇之上,操控著數不清的傀儡;還有阿璃被鎖鏈束縛,鮮血染紅整片大地的場景。
葉天的掌心早已被燭陰眼紋章灼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順著劍刃滴落︰"代價是什麼?"
"你的意識。"殘魂發出尖銳的嘶鳴,聲波震得葉天耳膜滲血,"每使用一分力量,燭陰的意志就會吞噬你一分。當最後一絲清明消散時,你將成為我復仇的容器!"
阿璃的睫毛突然輕輕顫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如驚雷般劈開葉天的猶豫。他猛地撕開胸口衣襟,誅天劍劃過皮肉,鮮血飛濺間,古老的契約符文在皮膚上緩緩浮現。當最後一筆落下的瞬間,燭陰殘魂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海量記憶如洶涌的潮水涌入——原來無妄天君早在千年前就已預見今日,這場跨越時空的布局,竟是為了等待燭陰血脈覺醒的這一刻。
"小心!"阿璃虛弱的聲音傳來。葉天本能地側身,寒霜鏡射出的冰錐擦著耳畔飛過,在身後的岩壁上炸開直徑十丈的冰窟。此刻的他仿佛擁有了第二雙眼楮,能清晰"看"到玄冰宮少主肌肉的每一次收縮,甚至能感知到玄淵盟主靈力運轉的微妙節奏——這是燭陰殘魂賦予的時空洞察。
"給我破!"葉天揮出誅天劍,劍刃上纏繞的不再是普通劍氣,而是帶著時光回溯之力的幽紫光芒。冰龍在光芒中寸寸崩解,鱗片化作冰晶雨墜落;寒霜鏡表面出現蛛網狀裂痕,玄冰宮少主臉色驟變,還未及反應,逆仙藤已穿透他的機械臂,將黑色晶石扯出。
"不可能...你怎麼會..."玄冰宮少主的驚呼聲被葉天的怒吼淹沒。燭陰號在血契力量的催動下化作流光,船頭時光炮凝聚出的能量束比之前強大數倍,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塌。然而,就在葉天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識海中燭陰的意識如惡狼般撲來,試圖佔據他的身體。
"滾出去!"葉天咬破舌尖,腥甜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疼痛讓他短暫恢復清明。他強行調轉時光炮,對著玄淵盟主轟出。劇烈的爆炸聲中,玄淵盟主的身影消失在煙霧里,而仙凡通道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四周空間開始寸寸龜裂。葉天抱起阿璃,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輕說了句"小心"。
"快走!"葉天對著天下宗眾人厲喝,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當眾人穿過通道的剎那,仙界某處神秘宮殿內,面具男子撫摸著水晶球中葉天簽訂血契的畫面,嘴角勾起詭異笑容︰"終于上鉤了...無妄天君,你的最後一步棋,終究是為我做了嫁衣。"他身後的陰影中,十二尊巨大的青銅傀儡緩緩浮現,胸口處的符文與玄淵盟主的令牌如出一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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