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承露殿內,青銅獸首吞吐龍涎,異香繚繞;十二盞鎏金纏枝宮燈齊明,照得殿宇恍若白晝。漢室宗親劉民端坐九鳳餃珠屏風之前,但見六位雲鬢高挽的宮娥,正為匈奴新娘整理妝奩。忽聞蔡琰素手拂弦,焦尾琴聲穿梁繞棟,驚得殿角金絲雀兒撲稜振翅。
正凝神間,藍月捧著青玉笏板碎步上前,腰間銀鈴叮當作響︰“啟稟王爺,匈奴送親儀仗已過朱雀門矣。”劉民目光微動,瞥見其袖中寒光隱現——原是那柄貼腕而藏的柳葉薄刃,映著燭火更顯森冷。
忽听得殿外號角震天,三十六名赤膊力士踏地如雷,抬著瓖滿綠松石的婚轎直入中庭。那黃蓉嬌笑一聲,杏黃披帛翻飛若流霞,縴足輕點便躍上殿梁。但見其倒懸金鉤,將一柄金錯刀“錚”地釘入門楣,紅綢隨風飄蕩,恰掩住檐角鎮邪狻猊的猙獰面目。
“吉時已至——”施穎清越之聲穿雲裂石,九重錦緞簾幕次第卷起。那袁譚手握鎏金馬鞭微微戰栗,身側新娘呼斯雅頭戴狼首銀冠,腰間骨鈴隨步叮咚,恍如大漠風沙嗚咽。
正當新人踏著猩紅氈毯前行時,劉民忽見曹操手中酒樽驟緊,琥珀瓊漿在杯中激蕩不休。“獻禮——”龐月捧著朱漆禮匣款款而出,不料烏桓使者猛然掀開猩紅絨布。但見一頭雪白幼狼被玄鐵鏈鎖于玉階之下,碧眼如鬼火般灼灼生輝,映得滿殿燭光都為之一暗。正是︰狼煙暗藏錦繡里,刀光隱現笙歌中。
樓嵐立于殿側,珍珠面簾忽地無風自動,廣袖中短刃已露三分寒光。劉民正欲啟唇,忽見匈奴單于呼廚泉拍案而起,解下肩頭白狼皮擲于空中,狼血未凝,濺在青磚上恰似紅梅綻雪。“此狼寅時方絕,”單于以手抹須,酒珠順著虯髯滾落,“恰似那些不服王化的部族。”
承露殿內霎時鴉默雀靜,曹丕手中合巹酒懸在半空。忽聞甄宓輕笑如鈴,鎏金步搖垂珠掠過魏王手背。只見她縴指撫過案上白玉鎮紙,那雕刻睚眥的凶獸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漸漸化為齏粉。
“單于厚賜,當配星辰寶劍。”劉民振衣而起時,藍月已捧劍匣跪侍在側。劍光出鞘剎那,殿外忽起怪風,十八盞明燈齊齊而滅。待燭火復明時,白狼皮已釘于殿柱,寶劍貫穿狼首懸于半空,劍穗龍鳳玉佩不偏不倚,正落新人懷內。
曹操拊掌大笑,眼尾笑紋如藏霜刃︰“漢陽王劍法通神!”轉身時腰間赤霄劍熠熠生輝。忽有桃花暗香浮動,卻見黃蓉斜倚蟠龍柱,指尖金步搖流轉生輝。“如此盛事,豈可無賀?”信手拋起步搖,九百珍珠當空迸散,化作漫天流螢與月爭輝。
呼斯曼腹隆如鼓,于燈影搖曳間時隱時現。曹彰扶其臂,手背青筋暴起,若虯龍盤踞。
更漏交子時,甄宓正為新人系同心結。其縴指如蔥,劃過袁熙掌心,“曹”字血痕乍現即隱。劉民把玩西域葡萄酒盞,見曹操與袁紹酒酣之際,竟互換並州布防圖文。忽憶禰衡密報曰︰“劉景升已遣女劉雨赴登州”。
承露殿內青銅冰鑒吐霧,然曹操目中寒霜愈凝。猝然掣赤霄劍拍案,劍柄翡翠映藍月額間金鈿︰“聞王妃故土于闐美玉,勝此頑石百倍?”劉民捻墨玉扳指,暗思大宛使臣密奏︰“曹阿瞞遣摸金校尉,已探得于闐古礦所在。”藍月正為烏桓新婦簪珊瑚步搖,銀鈴輕顫間,劉民窺其以西域暗語示警黃蓉。
“司空戲言耳。”孫穎忽啟鎏金香爐,江東龍涎香驟掩殿中血氣,“較之玉石,公新得赤霄劍更堪奇絕。”其指彈爐灰,曹操袖口頓現焦痕——蓋因灰中摻有施宜秘制磷粉也。
曹昂酒至半酣,忽覺左目舊傷刺痛難忍,伸手撫之,竟有血珠滲出。原來此乃建安三年宛城之役,為護曹操身中流矢所留。只見他踉蹌而起,染血之手直指曹操,厲聲道︰“當年宛城血戰,兒臣身中七箭,皆為遮擋張繡亂箭!父親今日卻偏寵子桓、子文,是何道理!”
劉民見狀,袍袖一拂,青銅編鐘應聲而鳴。黃蓉縴指輕彈,一枚飛石破空而至,將曹昂面前酒盅擊得粉碎。曹操面上陰晴不定,強笑道︰“子修醉矣,諸君勿怪。”
誰知曹昂愈發狂態,戟指喝道︰“為那鄒氏婦人,幾令兒臣命喪黃泉!今日卻假作慈父之態,豈不可笑!”話音未落,曹操須發皆張,正待發作——
忽聞殿外馬蹄聲如驟雨,但見一名甲士疾奔入內,單膝跪地奏道︰“啟稟漢陽王,荊州牧劉景升遣大將蒯異度護送郡主劉雨,已至殿門候旨!”
滿座皆驚,劉民手中玉杯微微一顫。曹操眼中精光閃動,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少頃,蒯越引劉雨款款而入。只見那郡主︰身著湖藍雲錦宮裝,腰系明月連城佩;頭戴羊脂玉步搖冠,足踏金縷鳳頭履。真個是洛神臨世,湘妃再世。但見她縴腰輕折,盈盈下拜︰“臣女劉雨,恭請漢陽王千歲,拜見列位大人。”
劉民離席相迎,目光如炬。袁紹忽撫掌笑道︰“郡主遠來,莫非為這良緣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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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再拜道︰“聞听袁公子與呼斯雅姑娘永結秦晉,特備荊襄薄禮,聊表寸心。”言罷,侍女捧上鎏金漆盒,內盛夜明珠一對,光華奪目。
劉雨言罷,縴手輕抬,身後侍從躬身捧出一方錦盒,上繡雲紋鳳羽,華貴非凡。劉民微微頷首,侍者揭開盒蓋,但見一枚玉璧瑩然生輝,皎若明月,潤如凝脂。眾人觀之,無不驚嘆,紛紛贊道︰“此乃荊山之玉,真稀世之寶也!”
袁尚見狀,趨步上前,拱手致謝,言辭恭敬。然則樓嵐立于一側,眸中寒光微閃,唇邊笑意雖存,卻已暗藏鋒芒。殿內笙歌雖盛,然諸人心思各異,暗流涌動,竟使這喜慶良辰平添幾分詭譎。
原來,袁紹心中早有計較。前番遣崔琰赴荊州,欲為袁尚聘娶劉雨,結兩家之好。後因劉民勸說,方改娶烏桓郡主樓嵐。雖樓嵐姿容絕世,然袁紹素重門第,仍覺劉表之女更合心意。此刻見劉雨親至,不由舊念復燃,遂向劉民拱手道︰“主公,此女乃某昔日聘定,可否暫留府中,以全禮數?”
劉民尚未應答,曹操忽朗聲大笑,捋須道︰“本初兄年近六旬,若強留景升愛女于側,恐惹非議,有失長者之風!”
劉雨聞言,蓮步輕移,含笑斂衽道︰“曹司空明鑒,家父命妾此來,本為……”
話未說完,劉民已拂袖打斷︰“罷了!文姬姊姊,且引郡主入席。”
蔡文姬應聲而出,攜劉雨退下。然此一番言語交鋒,已令滿座賓客各懷心思,暗潮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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