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劉民神色凝重,對華佗正色道︰“華神醫,君前無戲言,此事非同小可。”
華佗長嘆一聲,只得如實相告︰“下官實在不忍見吉平那廝禍害兩位小公子,不得已而行此權宜之計。”
劉民眉宇間隱現憂色,略帶責備道︰“神醫啊,今上病篤亂投醫,若久治不愈,不僅難逃聖怒,更恐損及一世清譽。”
夏侯涓急聲道︰“主公在此,聖上又能奈神醫何?”
劉民搖頭解釋道︰“如今聖上中宮虛位,膝下無嗣,滿朝文武皆憂心如焚。若華神醫束手無策,必致群情激憤。本王雖可強行彈壓,然終將兵戈相向,于社稷蒼生,皆非善事。”
華佗捋須嘆道︰“主公心系天下,仁德廣被,老朽自當竭盡所能,為主公爭取時日。”
忽見濮陽蘭盈盈出列,斂衽言道︰“主公,妾身有一策,或可解華神醫之困。”
劉民聞言大驚,未料這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女子竟有此等謀略,忙問道︰“蘭卿有何良策?”
濮陽蘭雙頰飛紅,低眉輕語︰“若妾身入主中宮,既可解華神醫之困,又能使文欣妹妹脫身,更能為主公揚眉吐氣,可謂一舉三得。”
六朵金花之中,濮陽蘭雖不似他人艷麗奪目,然其溫婉賢淑、武藝超群,實乃閨閣翹楚。劉民對其亦暗生情愫,聞言連連擺手︰“蘭卿此計雖妙,然今上性情乖戾,孤豈忍將卿推入火坑?”
濮陽蘭聞言,淺笑嫣然,輕啟朱唇道︰“主公毋須過慮,妾身自願前往。且妾自幼研習岐黃之術,兼修武藝,或可稍抑聖上之龍性,亦是為社稷造福耳。”
眾人聞之,皆肅然起敬。
龐月執其柔荑,泫然欲泣︰“蘭姊姊,昔日共約侍奉子檀王爺,何忍獨赴險地?”
蔡琰亦蹙眉道︰“曹操所薦道士吉平,顯是沖著主公與文欣妹妹而來。蘭妹此去,恐難解此局。”
六朵金花中,施穎年齒最幼。她眨著秋水明眸,天真問道︰“緣何獨指主公與文欣阿姊?”
蔡琰娓娓道來︰“今主公乃曹賊心腹大患,自欲除之而後快。至于文欣妹妹......”略作停頓,環視眾人,“她能掐會算,又隨元直先生習得奇門遁甲,更與月英妹妹鑽研百工之術,豈非曹賊眼中釘、肉中刺?”
藍月聞言拊掌,口無遮攔道︰“妾身曉得了!方才那吉平道人說要兩個‘童髓’,怕是要取王兄與文欣阿姊作藥引子。”
此言一出,滿座悚然,如芒在背。
濮陽蘭輕撫龐月素手,柔聲慰道︰“文欣妹妹,此事關乎國運,妾意已決。”
龐月猶不放心︰“姊姊若入宮闈,宛陽、清秀二位公主,又托付何人護持?”
且說那濮陽蘭與黃蓉二人早有分定,濮陽蘭伴著藍月、施穎,暗中護持;黃蓉則隨侍蔡琰、龐月左右,充作護衛。
濮陽蘭神色凜然,振袖而言︰“諸君勿憂,吾與蓉姊已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宛陽、清秀二位公主天資穎悟,又值韶年,進境神速,今已可自保無虞。”
六朵金花中,蔡琰年齒最長,心智最為老成。她暗將濮陽蘭引至僻處,低聲道︰“蘭妹,今上不過一介傀儡,形銷骨立,弱不勝衣,卿當真要委身相許?”
濮陽蘭聞言,霎時霞飛雙頰,恰似熟透的丹荔,含羞帶怯道︰“文姬姊姊,小妹魂牽夢縈皆是子檀王爺。然為王爺脫此困厄,為江山社稷計......妾身......不得不爾!”
蔡琰聞之動容,泫然欲泣︰“蘭妹尚有何憾?”
濮陽蘭輕移蓮步,附耳低語數言。但見蔡琰花容失色,驚道︰“彼尚未開竅,妾曾試之,實無此能。”
濮陽蘭復又耳語道︰“小妹略通岐黃之術,定教他龍精虎猛,還望姊姊成全。”
蔡琰長嘆一聲,終是頷首︰“也罷,妾當從旁相助。”
濮陽蘭得允,轉而對劉民盈盈下拜︰“主公,妾身不日將入宮面聖,乞允為君沐浴更衣。”其聲如鶯啼,其態若柳扶風,端的是一派風流態度。
劉民雖心如刀絞,然時勢所迫,只得強忍悲慟應道︰“蘭姊高義,孤感佩無已。”
蔡琰憂龐月、藍月、施穎三姝受驚,遂遣黃蓉引諸女于庭中習武以分其神。
濮陽蘭為劉民沐浴更衣,縴指拂過其肌理,不覺心旌搖曳,百感交集,暗忖︰“如此龍章鳳姿之軀,竟不能長相廝守,豈非天意弄人!”
少頃,濮陽蘭以素巾拭淨水珠,輕扶劉民臥于榻上。
劉民愕然︰“蘭姊此為何意?”
濮陽蘭柔聲道︰“主公勿憂,妾身欲以家傳導引之術,為主公渡些元氣。”言畢凝神運功,雙掌間氤氳之氣緩緩度入劉民經脈。蓋濮陽氏祖傳秘法,可令人暫得龍精虎猛之效。
蔡琰悄步入內,粉面含羞問道︰“蘭妹此法,可傷主公根本否?”
“妾身傾心主公,護持尚恐不周,安敢損其分毫?”濮陽蘭珠淚盈睫,聲若蚊蚋,“惟願姊姊日後......多加看顧。”語未盡而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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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劉民神思昏沉,漸入黑甜鄉。
蔡琰復問︰“蘭姊既通岐黃,可知主公乃何等體質?”
濮陽蘭凝神診脈,忽展顏莞爾︰“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然細究之,實屬魚龍之相。”
蔡琰聞此玄言,如墮五里霧中,只得赧然相助濮陽蘭解卻羅帶......
濮陽蘭輕啐一聲,嬌聲道︰“姊姊莫要作怪!”
蔡琰縴指輕探其肋下,笑謔道︰“偏要教你這妮子莫打啞謎!”
濮陽蘭被擾得花枝亂顫,只得告饒︰“聞說文姬姊姊詩才冠世,不若共填一闋新詞如何?”
蔡琰聞言略顯躊躇。雖長于詩賦,然于詞牌格律實未深研。正遲疑間,忽見劉民星眸微啟,朝她遞來鼓勵眼色。
蔡琰遂整襟道︰“既如此,便請妹妹先詠上闋。”
濮陽蘭不假思索,曼聲吟道︰“浪跡煙霞,有酒千鐘,有書五車。任從來蕭散,閑心似水,何堪嫵媚,笑面如花。濯發滄浪,放歌江海,肯被紅塵半點遮。誰知道,抱無名鉅璞,重價難賒。”
蔡琰聞之怔然,竟一時語塞。濮陽蘭復將詞句輕吟兩遍,忽取出一方猩紅梅印鮫綃帕,翩然而去,獨留蔡琰悵立錦帷。
俄而蔡琰瞥見榻畔另有一方素帕,半掩竹簡。縴指輕揭,但見其上墨跡淋灕︰“嘻嗟。大澤龍蛇。且蟠屈、深潛得計些。看淋灕醉墨,神情自足,摩挲雄劍,肝膽無邪。渭水煙簑,營丘繡袞,出處何嘗有異耶。今何在,但素蟾東出,紅日西斜。”
蔡琰反復吟詠再三,猶覺詞中玄機若隱若現,似有深意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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