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松開手，似笑非笑地點頭。不過我還有事要問你們，三個獸人對視一眼，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你們布下幻陣到底殘害了多少過路修士？三人面面相覷，沒有回答凌霄的話，而凌霄此刻眼神逐漸變的冰冷，一身殺氣涌現全身，
凌霄的指尖微微收緊，三個獸人的咽喉處立刻浮現青紫指印。虎頭人的瞳孔因缺氧而擴大，卻仍倔強地瞪著眼前這個可怕的人族修士。
\"最後問一次，\"凌霄的聲音冷得像萬載玄冰，\"你們用這幻陣害過多少人？\"
獅頭人的鬃毛無風自動，藍色血液從嘴角不斷溢出︰\"五..五百年來...共有一千七百七十二名人族修士...\"
牛頭人突然暴起，斷裂的牛角狠狠頂向凌霄腹部︰\"跟他們廢什麼話！\"
\"砰！\"
凌霄右腿如鞭抽出，牛頭人龐大的身軀重重砸進岩壁，整面山體都為之震顫。碎石簌簌落下間，凌霄眼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虎頭人突然嘶吼，聲帶因壓迫而嘶啞，\"三千年前那場大戰...你們人族...連幼崽都不放過！\"
凌霄的手勁微微一松。他清晰地看到，虎頭人銅鈴般的眼中竟噙著淚水。
獅頭人趁機掙脫束縛，顫抖著解開胸前皮甲。一道貫穿胸口的猙獰傷疤顯露出來，傷口邊緣還殘留著金色能量——分明是人族劍修所為。
\"那年我只有三百歲...\"獅頭人的聲音低沉如悶雷，\"親眼看著母親被人族修士一劍劈成兩半。她臨死前還把我護在身下...\"
牛頭人從碎石堆里爬出，鼻環叮當作響︰\"我全族八百口，活下來的不到二十！城主不得已才將獸神城遷入異空間。\"
凌霄沉默地听著，周身殺氣漸漸收斂。他想起赤焚皇域古籍中的記載︰三千年前那場\"大戰\"，各個種族確實對異族進行了無差別屠殺。
\"獸神城里...\"凌霄沉吟道，\"可有人族居住？\"
三個獸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得可笑。
\"別說人族，\"虎頭人揉著淤青的喉嚨，\"就連半妖都會被驅逐。去年有個狐女懷了人族的種，被當眾...\"
獅頭人猛地咳嗽打斷。三人交換著警惕的眼神，顯然不願多說。
凌霄忽然展顏一笑，這個笑容卻讓三個獸人毛骨悚然︰\"帶我進城，否則...\"他指尖燃起一縷混沌青焰，\"你們應該不想嘗試搜魂的滋味。\"
\"你！\"牛頭人怒目圓睜，卻被獅頭人按住肩膀。
\"我們可以帶你進去...\"獅首人深吸一口氣，\"但你必須以天道起誓︰第一，永不透露我三人帶你進城之事；否則我三人會被滅門，第二，不在城內動武；否則你會招來牢獄之災，我們怕你承受不住，出賣我們。第三...\"
他忽然壓低聲音︰\"若被抓獲，需立即自絕！\"
凌霄挑眉︰\"這麼狠？\"
\"獸神律法如此。\"虎頭人苦笑，\"去年有個狼族私帶人族商隊入城，全族被扔進萬毒窟...哀嚎了三天三夜才斷氣。\"
凌霄沉吟片刻，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懸浮空中，隨著他莊嚴的聲音化作血色符文︰
\"我凌霄以天道立誓，入城後絕不連累三位，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誓言成立的剎那，三人明顯松了口氣。牛頭人甚至討好地遞來一塊獸皮︰\"您...您把龍族特征顯出來些，或許能蒙混過關...\"
三人呈三角站位，各自割破手掌。三種不同顏色的血液在空中交織，逐漸形成一幅古老的獸神圖騰。
\"跟緊！\"獅頭人低喝，\"錯過這次要再等七日！\"
凌霄只覺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象開始瘋狂變換︰
蒼翠的森林突然褪色成黑白，
岩石如液體般流動，
天空扭曲成漩渦狀，
自己的身體時而拉長時而壓縮，
在這詭異的穿梭中，唯有三個獸人的身影始終清晰。他們脖頸後的獸神印記散發著微光，像是黑暗中的路標。
\"到了！\"
刺目的白光爆發，凌霄下意識眯起眼。當視野恢復時，饒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巨城根本不該存在于世間！
城牆高逾千丈，通體用星辰砂澆築，在陽光下泛著夢幻的紫金色
城門是整塊洪荒巨獸的頭骨制成，獠牙就是門柱
空中盤旋著數百頭翼展超過三十丈的雷鷹騎士
更可怕的是，城牆上巡邏的守衛，最弱的都散發著大羅玄仙大圓滿境界的氣息！而且獸神城附近還分布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村莊和城鎮。整個面積幾乎比赤焚皇域大了足足幾十倍。
\"這還只是外城...\"虎頭人低聲提醒，\"內城有四大獸王坐鎮，而且都是大羅金仙境大圓滿境界。而城主更是深不可測，傳聞已經達到仙王之境...\"
凌霄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注意到遠處集市上，一個擺地攤的熊人小販，隨手拍蒼蠅的動作都帶著空間漣漪——這至少是大羅金仙三品！
\"記住約定！\"獅頭人最後叮囑一句，三人立刻化作殘影消失在人流中。
凌霄站在川流不息的城門口，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探究目光。他刻意讓右臉浮現出些許龍鱗，果然，幾道警惕的視線立刻轉為好奇。
\"新來的龍族？\"一個鹿首老者抽動鼻子，\"怎麼還帶著人味...\"
凌霄心頭一緊，手中的誅仙劍已悄然出鞘三寸。就在這時，城內突然傳來震天鼓聲。
\"咚——咚——\"
一些平民獸人齊刷刷跪倒在地，而其他獸人則是齊齊半跪在地，凌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貓女一把拽倒︰\"快趴下！是四大獸王巡城！\"
地面開始震顫，遠處傳來整齊的踏步聲。透過人群縫隙，凌霄看到——
四頭如山岳般的黃金比蒙，正拉著四輛瓖嵌著太陽寶石的戰車緩緩駛來。而戰車上那道模糊的身影，僅僅是無意識散發的威壓，就讓凌霄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