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霄等人踏入光門,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一條蜿蜒向上的天路出現在眾人面前,石階泛著古樸的青光,兩側雲霧繚繞,仿佛直通九霄。
"這就是登天路?"火舞仰頭望去,卻看不到盡頭。
凌霄剛要邁步,突然,天路上傳來一陣陣熟悉的波動。下一秒,無數身影從雲霧中浮現——
"冥血殿弟子在此!"
"血月尊者來取你性命!"
"天池血魔在此,凌霄受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夜冥梟的身影也赫然在列,正用那只獨眼陰冷地盯著凌霄。
"夜冥梟?!"青璇的誅仙劍瞬間出鞘,"他怎麼會在這里?"
紅漪的金焰在掌心跳動︰"還有雲家的雲棲梧、暗影八煞...這些人不是早就..."
凌霄瞳孔驟縮,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些都是我們曾經面對過的敵人..."
不等他細想,鋪天蓋地的攻擊已經襲來。血月尊者祭出血色彎刀,天池血魔化作滔天血浪,帝釋天手持金色長劍直取凌霄咽喉,而夜冥梟則悄無聲息地從背後襲來,魔瞳中血光暴漲!
"小心!"凌霄大喝一聲,混沌鼎瞬間祭出,青光化作屏障擋在眾人身前。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中,凌霄被帝釋天和夜冥梟的合擊震飛出去,重重撞在天路石階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公子!"三女驚呼。
"我沒事..."凌霄擦去嘴角血跡,眼中戰意沸騰。既然避無可避,那就戰!
"混沌神農鼎——鎮!"
"誅仙劍陣——起!"
"玄武真功——開!"
"混沌青焰——燃!"
四大絕學同時施展,整個天路為之震顫。混沌鼎化作山岳大小,將血月尊者鎮壓;誅仙劍陣絞殺無數冥血殿弟子;玄武虛影護住周身;混沌青焰則將天池血魔的血浪蒸發殆盡。
最令人震驚的是,這些往日強橫的敵人,此刻在凌霄手下竟然不堪一擊。帝釋天被一劍穿心,夜冥梟被青焰燒得慘叫連連,雲棲梧更是被混沌鼎直接砸成肉泥。
"不對勁..."凌贊突然開口,"少主,這些敵人未免太弱了。而且..."
話音未落,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被斬殺的敵人,尸體竟然化作黑霧重組,轉眼間又恢復如初!
"殺不死?"火舞的金焰都有些黯淡了。
凌霄猛然醒悟︰"是幻象!這些都是根據我們記憶中的敵人幻化而成的!"
他回想起第二關的心魔考驗,立即明白過來︰"閉上眼楮!不要被幻象迷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睜眼,一直往前走!"
眾人雖然將信將疑,但對凌霄的信任讓他們立即照做。當所有人閉上眼楮的瞬間,那些敵人的咆哮聲更加刺耳了。
"哈哈哈,懦夫!連看都不敢看嗎?"
"去死吧!"
鋒利的刀劍劃破肌膚,熾熱的火焰灼燒身體,每一分痛楚都真實得可怕。紅漪的胳膊被"帝釋天"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直流;獅面人的後背被"夜冥梟"的魔瞳黑炎燒得皮開肉綻。
"不要睜眼!"凌霄的聲音在痛苦中如同定海神針,"堅持住!往前走!"
敖璃的龍角被硬生生折斷一角,她悶哼一聲,腳步踉蹌卻不肯停下;熊妖的腹部被撕開一道口子,腸子都差點流出來,卻依然咬牙前行。
就這樣,眾人閉著眼,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步步向上攀登。奇怪的是,越是往上走,那些攻擊帶來的痛感就越輕。
終于,當最後一級台階被踏過時,所有痛苦瞬間消失。眾人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宏偉的祭壇前,祭壇中央懸浮著一枚古樸的玉簡。
"第三關通過。"古老的聲音響起,"汝等道心堅定,可獲傳承資格。"
與此同時,在問道台上,夜冥梟正經歷著比肉身痛苦更可怕的心魔折磨。
幻境中,他變回了那個瘦弱的山村少年。破舊的茅草屋前,幾個衣著光鮮的同村少年正將他按在地上。
"夜小狗,學兩聲狗叫听听!"
"不叫?兄弟們,把他褲子扒了!"
年幼的夜冥梟拼命掙扎,卻敵不過人多勢眾。最令他痛心的是,暗戀已久的村長女兒小翠就站在不遠處,非但沒有幫忙,反而捂著嘴偷笑。
場景轉換,變成了他千辛萬苦找到一株靈藥,卻被修仙世家的公子哥搶走的畫面。
"賤民也配用靈藥?"
"跪下來舔我的鞋,考慮賞你幾塊靈石。"
最撕心裂肺的是,當他終于踏入修行之路,鼓起勇氣向心儀的師姐表白時,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嘲笑︰
"就憑你也配?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一幕幕屈辱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夜冥梟跪在問道台上,七竅都滲出了鮮血。魔瞳中的血光忽明忽暗,似乎隨時可能崩潰。
"啊————!!!"
就在心魔即將將他吞噬的瞬間,夜冥梟突然仰天咆哮。極致的屈辱化作了滔天怒火,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氣息從他體內爆發!
"我要殺了你們!所有欺辱過我的人!一個不留!"
"轟!"
人仙境大圓滿的威壓席卷整個問道台,夜冥梟竟然在極端情緒下突破了!他猙獰的臉上掛著血淚,魔瞳中的血光凝如實質︰"心魔?哈哈哈...從今往後,我夜冥梟就是你們的心魔!"
這種以極端情緒暴力破除心魔的方式,竟然也被陣法認可。問道台光芒一閃,將夜冥梟傳送到了登天路起點。
當夜冥梟踏上登天路時,正好看到凌霄等人登頂的背影。
"不!!!"夜冥梟目眥欲裂,"那是我的傳承!我的機緣!"
他瘋狂地沖向天路,卻發現自己的登天路與凌霄截然不同——無數個"自己"從雲霧中走出,每一個都是他曾經弱小、卑微的模樣。
"滾開!"夜冥梟瘋狂攻擊著這些幻象,卻發現越殺越多。更可怕的是,每殺死一個"自己",他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分。
而在祭壇前,凌霄已經伸手抓向那枚玉簡。就在觸踫的瞬間,玉簡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化作無數符文涌入凌霄體內。
"不——!"夜冥梟在遠處發出不甘的怒吼,眼睜睜看著傳承被奪,整個人陷入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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