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子的丹房內，裊裊藥香縈繞。老者那雙看透世事的眼楮直視著凌霄，仿佛要洞穿他的心思。
"小友丹術和醫術遠勝于天道宗，現在委身于此，真的只是為了清靈泉嗎？"玉衡子捋著雪白的長須，聲音低沉。
凌霄神色坦然，拱手道︰"前輩明鑒，晚輩確實只為清靈泉而來。"他目光誠懇，"晚輩有親人失散在上界，急需提升實力去尋找。听聞清靈泉有脫胎換骨之效，這才冒昧前來。"
玉衡子盯著凌霄看了許久，終于緩緩點頭︰"也罷。就依先前所言，若你能查出玄丹子修煉毒功的證據，老夫便為你破例開啟清靈泉。"
"多謝前輩成全。"凌霄鄭重行禮。
"不過..."玉衡子話鋒一轉，"你暫且裝作我這一脈的弟子。若拜在玄丹子門下，以他的性子，定會覬覦你的丹術。"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些年，被他"收徒"後莫名消失的丹道天才，不在少數。"
凌霄心中一凜。看來這玄丹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陰毒。
"還有一事。"玉衡子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三日後便是內門考核，你必須通過，否則只能做外門弟子。"他神色嚴肅，"外門弟子，是沒資格接近清靈泉的。"
凌霄接過玉簡，神識一掃，里面詳細記載了考核內容。
"另外..."玉衡子突然壓低聲音，"清靈泉雖蘊含百倍于天界的靈氣，但也有致命危險。"他目光凝重，"歷來泡泉者，最多堅持半個時辰。老宗主當年創下的記錄，也不過一個時辰。若體質不濟，強行吸收過多靈氣..."
"會爆體而亡。"凌霄接話道，眼中卻閃過興奮的光芒。
百倍靈氣！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以他特殊的體質，尋常修煉資源根本不夠。若能在清靈泉中修煉，說不定能一舉突破到九轉渡劫境！
玉衡子見他神色，暗自點頭。此子心志堅定，確實非凡。
"無塵！"玉衡子喚道。
房門開啟，冷無塵快步走入。在凌霄面前，他始終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那一縷被抽取的本命神魂，讓他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帶凌小友去安頓。就住在你隔壁的靜室吧。"玉衡子吩咐道。
"是，師叔。"冷無塵恭敬應聲，轉向凌霄時更加謙卑，"凌...師兄，請隨我來。"
走出丹房，眼前豁然開朗。天道宗建在群山之巔，雲霧繚繞間，亭台樓閣若隱若現。主峰上，九座金頂大殿呈北斗七星狀排列，氣勢恢宏。
"那是宗主殿，那是藏經閣，那邊是..."冷無塵一邊引路，一邊介紹。
沿途所見，處處彰顯著大宗氣派。靈田里種植著珍稀藥材，靈獸園中豢養著各種異獸，甚至還有幾處小型秘境懸浮在半空。
"不愧是三重天第一丹道宗門。"凌霄暗自贊嘆。
走過一座白玉長橋，兩側開始出現大量身穿灰袍的弟子。見到冷無塵，這些外門弟子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行禮。
"冷師兄好！"
"冷師兄今日氣色真好！"
"冷師兄，這是我剛采的靈茶..."
更有幾名女弟子直接湊上前來，眼中滿是仰慕。其中一個膽大的甚至想挽冷無塵的手臂，被他急忙躲開。
"都...都去忙自己的！"冷無塵尷尬地呵斥道，偷瞄了凌霄一眼。
凌霄似笑非笑︰"冷師弟在天道宗很受歡迎啊。"
冷無塵額頭見汗︰"凌師兄說笑了...這些外門弟子...唉..."
他壓低聲音解釋道︰"外門弟子要做最髒最累的活，卻得不到真傳。每月領取的修煉資源，還不及內門弟子的十分之一。"他指了指遠處正在挑水的幾個年輕人，"像他們，每天要挑滿一百缸靈泉，才能換取一顆最基礎的聚氣丹。"
凌霄微微皺眉。這等級差距，未免太過懸殊。
"那為何不努力晉升內門？"他問道。
冷無塵苦笑︰"哪有那麼容易。內門考核極其嚴格，十不存一。更有些弟子資質有限，終生無望。"他嘆了口氣，"所以不少人就想走捷徑..."
說著，又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弟子迎面走來，明目張膽地向冷無塵拋了個媚眼。
"讓師兄見笑了。"冷無塵滿臉通紅，"宗規明令禁止這種歪風邪氣。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必須憑真本事通過考核。走後門者，一律逐出宗門。"
凌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之前給我的玉牌..."
冷無塵渾身一顫，差點跪下來︰"師兄明鑒！那...那只是免去初試，最終考核還是要靠真本事的！"
見他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凌霄不再逗他，轉而問道︰"清靈泉在何處？"
冷無塵指向主峰後的一座孤峰︰"就在"靈霄峰"頂，被九重大陣封鎖。平日里連靠近都難。"
凌霄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座山峰被七彩霞光籠罩，隱約有龍形靈氣盤旋。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那股精純至極的靈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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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凡..."凌霄心中暗喜。若能進入其中修煉，他的修為必將突飛猛進！
轉過幾條回廊，二人來到一處清幽的院落。這里環境雅致，幾間靜室環繞著一個小型藥園。
"這就是玉衡師叔一脈的住處。"冷無塵推開最東邊的一間靜室，"師兄暫且在此歇息。有任何需要，隨時喚我。"
凌霄步入靜室，發現內部別有洞天。看似不大的空間，實則運用了空間陣法，里面寬敞明亮。靠窗的位置還設有一個小型丹爐，品質相當不錯。
"有心了。"凌霄點點頭。
冷無塵如蒙大赦，正要退出，凌霄突然叫住他︰"對了，玄丹子何時回來？"
"師傅...不，玄丹子去了萬獸城，按往常習慣，至少要半月才回。"冷無塵答道，隨即又補充，"不過這次他走得很急，可能提前回來。"
凌霄若有所思︰"你留意著，他一回來立刻通知我。"
"是！"冷無塵恭敬應下，猶豫片刻又道，"師兄，還有一事...二師叔天璇子似乎對您很感興趣。今日還特意問起..."
"哦？"凌霄眼中精光一閃，"他說了什麼？"
"他問...問您是不是真能煉出九紋靈丹。"冷無塵低聲道，"我看二師叔那樣子，似乎...別有用心。"
凌霄輕笑一聲︰"有意思。看來這天道宗，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
待冷無塵退下後，凌霄在靜室四周布下禁制。他取出傳訊玉符，將今日所見簡要告知凌贊等人，囑咐他們暫時在城中等候。
做完這些，他盤膝而坐，神識內視。那一縷從冷無塵身上抽取的本命神魂，此刻正安靜地懸浮在他的識海中。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讓冷無塵魂飛魄散。
"有了這重保障，至少在天道宗內多了個眼線..."凌霄喃喃自語。
窗外，夕陽的余暉為整個天道宗鍍上一層金色。凌霄望著遠處靈霄峰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清靈泉...還有玄丹子的秘密...這兩件事，他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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