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細想,頭頂突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嗤"聲。抬頭望去,只見穹頂裂開一道縫隙,青藍色的火焰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那火焰核心處泛著慘白,外層卻纏繞著墨綠色的火舌,所過之處的空間竟像蠟油般融化扭曲。更詭異的是,火焰中不時浮現扭曲的人臉,發出無聲的哀嚎。
"好可怕的火焰..."凌霄膝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體內的真元在這火焰威壓下竟開始逆流,五髒六腑如同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穿刺。最可怕的是,他分明感覺到這火焰具有意識——它正在貪婪地掃描自己的經脈,就像毒蛇在挑選下口的位置。
風魔暗帝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子,看清楚了?這便是老夫的十強武道,名為玄武真功。方才演示的不過是外家招式,真正的精髓在這里——"他張口吐出一串晦澀口訣,每個音節都化作實體符文懸浮空中︰
"氣走任督貫泥丸,力透三關達指尖。
陰陽二氣周天轉,五行生克在掌間。
十兵歸一破萬法,玄武鎮海定坤乾。
切記剛柔需相濟,莫學莽夫毀洞天。"
這些金字口訣飛入凌霄眉心,他頓時頭痛欲裂,靈台中浮現十種兵器互相演化的景象。更奇妙的是,原本在體內亂竄的真元突然按照特定路線運行,所過之處的經脈亮起淡金色光芒。
"前輩為何要傳我功法?"凌霄強忍頭痛發問。
風魔暗帝眉頭一皺,纏繞他的鎖鏈嘩啦作響︰"讓你學就學!再廢話老夫就用"圓融爪"撕了你的舌頭!"說著右手五指突然暴漲三寸,指尖泛起金屬光澤。
火魔暗帝周身的青陽魔火同時暴漲,獰笑道︰"這火名為“青陽魔火,”煉化這團火種,否則現在就燒干你的骨髓!"一條火蛇從他袖中竄出,貼著凌霄臉頰飛過,鬢角頭發瞬間焦黃卷曲。
凌霄額角青筋暴起。這兩位雖然被禁錮,但散發的威壓仍讓他呼吸困難。特別是當青陽魔火靠近時,他體內的涅盤真火此時都蜷縮成一團。此刻才真切體會到,這兩位老者哪怕只剩殘魂,也遠非自己這個出竅境修士能抗衡的。
"晚輩...領命。"凌霄咬牙盤坐,開始按照口訣運轉真元。令他震驚的是,這功法與太虛劍經竟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霸道。當兩種功法路線在羶中穴交匯時,突然產生奇異共鳴——
"噗!"一口鮮血噴出,凌霄駭然發現自己的太虛劍氣正在被玄武真功吞噬轉化。隨即凌霄便再次盤膝而坐,開始參悟玄武真功。起初,他連第一式"無二刀"都難以掌握,刀氣未出,經脈便已劇痛難忍。風魔暗帝冷眼旁觀,偶爾指點,但大多時候只是冷嘲熱諷。
"蠢貨!刀意不是蠻力,而是斬斷一切的意志!"
凌霄咬牙堅持,日復一日地修煉。他嘗試將太虛劍經的劍意融入玄武真功,卻發現兩種功法在體內激烈沖突,每一次運轉都如同千萬根鋼針穿刺經脈。但他沒有放棄,而是以自身為熔爐,強行糅合兩種截然不同的武道。
十年過去,凌霄終于能勉強施展前五式。
二十年過去,他已能連貫十招,但最後一式"烈陽指"始終差了一線。
三十年過去,某日,凌霄忽然睜眼,指尖一點,一道融合了太虛劍意的金光迸射而出,瞬間洞穿遠處的青銅柱!
"成了!"凌霄長舒一口氣。
風魔暗帝微微點頭心道︰"三十年了,總算沒讓老夫失望。"
然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火魔暗帝冷笑一聲,抬手一揮,穹頂裂開,青藍色的魔火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那火焰核心慘白,外層纏繞墨綠火舌,所過之處空間扭曲融化,火焰中甚至浮現無數扭曲人臉,發出無聲哀嚎。
"煉化它,否則死。"火魔暗帝的聲音冰冷無情。
凌霄深吸一口氣,嘗試以自身真元引導魔火入體。然而,火焰剛觸及皮膚,他便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青陽魔火仿佛有生命一般,瘋狂吞噬他的血肉和真元,皮膚瞬間焦黑碳化,又在強大的自愈能力下緩慢修復。
"太慢了!"火魔暗帝冷哼,"用玄武真功的內力引導!"
凌霄強忍劇痛,運轉玄武真功,掌心浮現龜蛇虛影。魔火被強行納入經脈,沿著特定路線游走。每前進一寸,都如同千萬把燒紅的刀刃在體內攪動。
"噗!"凌霄噴出一口鮮血,血液在半空中便被魔火蒸發。
他咬牙堅持,日復一日地承受著煉獄般的折磨。十年過去,他勉強能讓魔火在體內循環一周,但仍無法完全掌控。
某一日,凌霄突發奇想,祭出自己最強的"涅盤真火"。這火焰乃天界上古神火,曾助他多次絕境翻盤。
然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涅盤真火剛剛靠近青陽魔火,竟瞬間被氣化,連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
"什麼?!"凌霄目瞪口呆。
火魔暗帝不屑道︰"小子,區區天界的破涅盤真火,你也想靠它來煉化老夫的青陽魔火?未免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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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內心震撼無比,這才明白,青陽魔火的層次遠超他的想象。
接下來的三十年,凌霄徹底放棄了取巧的念頭,一心一意以自身意志煉化魔火。他無數次瀕臨崩潰,肉身被燒毀又重生,經脈斷裂又續接。
終于,在第六十個年頭,青陽魔火徹底臣服,化作一縷溫順的火種,融入他的元嬰之中。此刻的凌霄,周身繚繞青金色火焰,皮膚上浮現玄奧的魔紋,雙目開闔間似有焚天煮海之威。
"成功了!"凌霄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敢問二位前輩,晚輩用了多長時間?"凌霄問道。
風魔暗帝淡淡道︰"六十年。"
"六十年?!"凌霄如遭雷擊,踉蹌後退,"那沐晴和婉清她們……"
火魔暗帝嗤笑一聲︰"慌什麼?塔內七層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這里六十年,外界不過三日。"
凌霄這才長舒一口氣,苦笑道︰"還好……"
"敢問二位前輩尊姓大名?"凌霄拱手。
"本座,風魔暗帝。"
"本座,火魔暗帝。"
凌霄瞳孔驟縮︰"二位前輩竟是魔族大能?!"
風魔暗帝平靜道︰"不錯。"
火魔暗帝盯著他︰"你小子身上有乾魔的怨念之力,是他教你的?"
凌霄點頭,將乾魔暗帝傳授功法、血魔暗帝甦醒之事一一道來。
風魔和火魔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看來,我們也該回去了。"
凌霄疑惑︰"二位前輩為何被困于此?"
風魔暗帝淡淡道︰"三千年前,我二人調查那場大戰的真相,卻遭人暗算,被鎮壓于此。如今你闖入塔頂,學會我二人功法,鎮魔塔的封印已破,我二人也該回天界了。"
火魔暗帝補充道︰"這一方世界,承受不住我二人的威壓。"
話音未落,整座鎮魔塔劇烈震動,九根青銅柱上的鎖鏈寸寸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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