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撕碎殘破的外袍,露出布滿詭異符文的軀體。那些符文正隨著他的呼吸明滅,每一次閃爍都讓周圍植物迅速枯萎。數名血神宗弟子剛從藤蔓中掙脫,就被他隔空一抓,生生抽干精血化作人干!
"以血為引,萬靈臣服!"厲無涯將吸來的精血凝成一把造型猙獰的鋸齒血刃,朝著虛弱的甦婉清隔空劈下!
凌霄箭步上前,九龍塔青光暴漲,在千鈞一發之際形成龍形屏障。"鐺"的一聲巨響,血刃與青光相撞產生的沖擊波將方圓十丈的樹木攔腰斬斷。凌霄喉頭一甜,硬生生將逆血咽下——厲無涯這一擊的威力,遠超他的預估!
"凌霄..."甦婉清虛弱地睜開眼,看到擋在自己身前那染血的背影,碧眼中泛起水光。她顫抖著抬起手,想再次結印,卻被凌霄一把按住。
"別逞強!"凌霄低喝一聲,趁機捏碎早已藏在袖中的傳送符。白光閃現的瞬間,他最後看到的是厲無涯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以及那柄破空而來的血色巨刃——
"轟!"
傳送完成的最後一刻,血刃斬在空處,將地面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厲無涯的咆哮聲回蕩在整個古林︰"跑吧!掘地三尺本座也會找到你們!青木聖體注定是我血神宗的囊中之物!"
傳送的白光散去,凌霄踉蹌著跪倒在地,懷中緊抱著昏迷的甦婉清。他們出現在一處潮濕的山洞中,洞頂垂下的鐘乳石滴答落水,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咳..."凌霄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九龍塔在胸前微微發燙。剛才硬接厲無涯那一擊,讓原本好轉的傷勢又惡化了。
他輕輕將甦婉清放在一塊平整的石台上。少女臉色蒼白如紙,唇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但呼吸已經平穩。凌霄取出最後一顆七轉回元丹,猶豫片刻,還是掰開一半喂入她口中。
"唔..."丹藥入喉,甦婉清睫毛輕顫,緩緩睜開那雙碧玉般的眼楮。當她看清凌霄染血的衣襟時,立刻掙扎著要坐起來︰"你的傷..."
"別動。"凌霄按住她肩膀,"靈力透支不是小事,你需要休息。"
甦婉清卻執拗地抓住他的手腕,翡翠色的靈力如涓涓細流滲入他經脈。凌霄驚訝地發現,這股靈力比之前更加精純,所過之處連最細微的暗傷都在愈合。
"你..."凌霄剛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凜。九龍塔毫無征兆地懸浮而起,第五層龍紋大放光明,在虛空中投射出一幅立體地圖——正是他們所在的山脈地形圖,其中幾個位置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點。
"這是...靈脈節點?"凌霄瞳孔收縮。最亮的那個綠色光點,赫然就是他們發現青木靈泉的位置。而距離此處三十里外,一個藍色光點正在緩慢移動。
甦婉清輕"咦"一聲,指著藍色光點︰"它在呼喚我...感覺很親切..."
凌霄猛然想起《聖體本紀》中的記載︰"三大聖體同源異流,彼此感應..."他心跳加速,"那可能是玄冰聖體的氣息!"
洞外突然傳來刺耳的破空聲。凌霄閃電般撲滅照明用的螢石,將甦婉清護在身下。三支血色箭矢穿透洞口藤蔓,深深釘入石壁,箭尾嗡嗡震顫。
"找到你們了..."厲無涯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小老鼠躲得倒是快。"
凌霄屏住呼吸,傳音入密︰"他能追蹤血氣,我們需要掩蓋氣息。"說著取出兩枚青色丹藥,"含在舌下,可以暫時屏蔽呼吸和體味。"
甦婉清卻搖搖頭,從發間取下一片嫩葉。葉片在她掌心化作兩枚翡翠吊墜︰"用這個,靈泉精華做的,效果更好。"
兩人剛佩戴好吊墜,洞口藤蔓就被血刃絞得粉碎。厲無涯踏著血霧飄然而入,身後跟著五名氣息陰冷的血袍修士。他們手持羅盤狀法器,指針卻像無頭蒼蠅般亂轉。
"怪事..."一名血袍修士皺眉,"剛才明明感應到在這里。"
厲無涯血瞳微眯,突然朝凌霄二人藏身的石縫揮出一掌!血霧如活物般蔓延而來,所過之處岩石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千鈞一發之際,甦婉清指尖輕點地面。石縫中突然竄出密密麻麻的熒光苔蘚,散發出濃郁的草木氣息,將血霧中和殆盡。
"在那邊!"一名血袍修士察覺到靈力波動,甩手射出三道血箭。
凌霄抱起甦婉清急速後退,同時激活預先布置的陣法。洞頂突然坍塌,大量碎石阻斷了追擊路線。借著塵土掩護,兩人鑽入一條狹窄的縫隙。
"這條縫隙通向哪里?"凌霄壓低聲音問道。
甦婉清閉目感應片刻︰"植物告訴我...前面有水聲,可能連接地下河。"
兩人在黑暗中艱難前行,身後的追兵聲漸漸遠去。就在他們即將松一口氣時,前方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三名血神宗弟子早已守候在此!
"恭候多時了。"為首者陰笑著抬起手,血色鎖鏈嘩啦作響。
凌霄毫不猶豫祭出九龍塔,銀霜龍紋光芒大盛。塔身旋轉間釋放出刺骨寒氣,將血色鎖鏈凍成冰棍。甦婉清趁機雙手合十,岩縫兩側突然伸出無數帶刺藤蔓,將三名敵人纏成繭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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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兩人沖出岩縫,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湍急的地下河橫亙在前,河對岸是錯綜復雜的溶洞群。
"必須渡過河去。"凌霄觀察著地形,"血神宗的追蹤術在水域效果會減弱。"
甦婉清卻拉住他︰"等等...水里有東西。"
話音剛落,河面突然沸騰!一條足有樹干粗的血色水蟒破水而出,蟒頭上赫然站著厲無涯!他手中血刃已經變成更加猙獰的鋸齒狀,刃身上九個骷髏圖案發出淒厲尖嘯。
"游戲結束。"厲無涯獰笑著揮刃斬下,九道血光交織成網,封死了所有退路。
凌霄咬牙將九龍塔催動到極致,五層塔門同時開啟,形成五色光罩。血網與光罩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光罩上迅速爬滿裂紋,凌霄口鼻溢血,單膝跪地。
"凌霄!"甦婉清驚呼一聲,突然雙手按在他背上。翡翠光芒如潮水般涌入他體內,九龍塔仿佛受到刺激,第五層猛地射出一道銀綠交織的光柱,直沖厲無涯而去!
厲無涯倉促架起血刃格擋,卻被光柱蘊含的奇異力量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那條血蟒更是直接被光柱汽化,連慘叫都沒發出。
趁此機會,甦婉清拉著凌霄跳入河中。奇怪的是,河水自動分開一條通道,托著兩人飛速流向溶洞深處。恍惚間,凌霄看到河底鋪滿了發光的符文——這根本不是天然河道,而是藥王宗修建的逃生密道!
當厲無涯帶著追兵趕到岸邊時,河水已經恢復平靜,所有符文隱匿無蹤。他憤怒地劈出一道血刃,將整段河道斬得水浪滔天。
"搜!給我把整條河抽干也要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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