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辰屏住呼吸。他從未見過凌霄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雙總是閃爍著冷靜金芒的眼楮，此刻竟浮現出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柔軟。
"這是..."高天辰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
凌霄將第一張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年輕許多的凌霄穿著大學校服，摟著一位清麗絕俗的姑娘站在櫻花樹下。姑娘明眸皓齒，笑起來左頰有個小小的梨渦，陽光透過樹葉在她發梢灑下碎金般的光斑。
"她叫葉沐晴。"凌霄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大學時期的女友。"
高天辰瞪大眼楮。照片背景中"金陵大學"的校門清晰可見，拍攝日期顯示是三年前的春天。
凌霄又推出第二張照片——葉沐晴與一對中年夫婦的合影。婦人容貌與葉沐晴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男子則氣度不凡，胸前佩戴著一枚造型古樸的玉佩。
"這是她父母，金陵葉家的家主葉明遠和夫人甦婉。"凌霄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女子的笑臉，"三年前，沐晴突然接到家里電話，說她母親病重。她連夜趕回金陵，就此...再也沒回來。"
高天辰看到凌霄的手在微微顫抖，那雙能輕易捏碎精鋼的手指，此刻卻連一張照片都幾乎拿不穩。
"我去葉家找過，宅院空空如也，連打斗痕跡都沒有。"凌霄眼中的金芒被一層水霧模糊
高天辰思索片刻︰"老大，我認識幾個地下情報販子，或許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真牽扯到京城葉家..."高天辰壓低聲音，"那事情就復雜了。京城葉家可是有武聖坐鎮的一流古武世家，據說與隱世古武家族都有聯姻。"
凌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高天辰苦笑︰"被追殺二十年，總得弄清楚哪些勢力不能招惹。"
凌霄起身走到窗邊，月光將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銀邊︰"雲海市的武者...京城葉家...這兩條線索都不能放過。
他忽然轉身︰"明天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查京城葉家的動向，你去雲海市走一趟。"
高天辰立刻反對︰"不行！老大，京城葉家非比尋常，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危險？"凌霄嘴角微揚，"你覺得那些雜魚能傷到我？"
高天辰想起那個把自己震飛的噴嚏，頓時語塞。
"放心，我不會硬闖。"凌霄取出一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瞬間變成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有些事，需要暗中調查。"
高天辰看得目瞪口呆︰"這...這也太神奇了！"
面具上的每一條皺紋、每一處毛孔都栩栩如生，甚至連眼神和氣質都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若不是親眼所見，高天辰打死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市儈精明的商人就是凌霄。
"小把戲而已。"凌霄摘下面具，那張年輕冷峻的面容重新出現，"倒是你，雖然修為提升了不少，但面對武道聯盟的人還是要小心，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高天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二十年的逃亡生涯讓他也掌握了一些偽裝技巧，但與凌霄這種近乎法術的手段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老大，您這面具..."
"一些小把戲。"凌霄從行囊中又取出一個略厚的面具扔給高天辰，"給你的，貼上試試。"
高天辰接過面具，觸感冰涼柔韌，像是一層凝固的水膜。他小心翼翼地將面具覆在臉上，頓時感覺一陣清涼滲透皮膚。面具自動貼合他的面部輪廓，邊緣消失不見。
"去照照鏡子。"凌霄指了指牆角的銅鏡。
高天辰走到鏡前，差點驚叫出聲——鏡中是個滿臉風霜的老農，皺紋里仿佛都夾著泥土，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
"這...這面具會改變聲音嗎？"
"不用改變。"凌霄遞給他一顆青色藥丸，"含在舌下，能暫時改變聲帶振動頻率。"
高天辰依言含住藥丸，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蒼老︰"太神奇了！老大，有這種好東西，我那些年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面具只能維持三天。"凌霄潑了盆冷水，"而且遇到大武王巔峰的高手，很容易被看穿。所以——
他又取出一個小瓷瓶︰"這里面有三顆"龜息丹"，遇到危險立刻服下，能讓你的氣息瞬間消失。武道聯盟的追蹤術再厲害，也找不到一個"死人"。"以防萬一，我在你體內打下了一道印記，你若有危險我會感知到”。凌霄平靜道
高天辰鄭重地接過瓷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凌霄雖然嘴上不說，但這些準備無疑是在擔心他的安全。
"老大，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他猶豫片刻，還是問道，"不過...您真的覺得葉小姐還活著嗎？"
凌霄聞言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定要找出當年葉家失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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